布里克现在的脑子真的很乱,他不知道那消失的东方女人跟红色巨手怪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干了蠢事的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
他听到满耳都是“咯咯咯”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才发现那是他自己的牙齿在打颤。
“噢!我的上帝!我该怎么办!”布里克跪倒在门边,痛哭流涕地向上帝忏悔。
忏悔了一会儿之后,他又猛然醒悟过来,现在不应该向上帝忏悔,应该是向欧文家族的真神忏悔与祈祷啊!
且不说布里克如何地担惊受怕,亡羊补牢般地忏悔,夏清青黛倒因为手心里捧着的欧文,看着夜色下他那头被风吹乱的金发拂动他宛如雕塑的五官,心情渐渐变好了。
果然科学家说的没错,看颜值高的人能长寿!
一直仰头望着云层里脸庞的欧文,感受到那张冷冽的脸渐渐柔和了下来,知道夏青黛的心情开始变好了,不由也放下了提着的心。
他对着云层中的脸欠了欠身,方才开口道:“是什么让您如此愤怒?需要我派人来踏平此处吗?”
拥有一支武装到牙齿的私兵,现在的欧文可不是一年前孤身前来浮翠山庄的落魄少年了,他有了足够与周围势力火拼的实力。
他知道夏青黛在人间有许多束缚,而这也正是他可以发挥作用的时候。
“不用,我都已经出手了,哪还需要你再跑一趟呢。”夏青黛摇摇头,婉拒了欧文的提议。
“究竟发生了何事?我能知道吗?”
夏青黛沉吟片刻,才道:“我怀疑这家的主人跟人设套想害我。刚才我想去上洗手间,古堡里的仆人给我带进了2楼的套房。结果我刚一进去,就有一个喝醉了酒的肥男冲了进来,想要非礼我。”
“是谁?我去杀了他。”
听完夏青黛说的话,欧文的声音比寒冬的夜色还冷,后牙槽都要咬碎了,恨不得现在就抽出剑,去找那人决斗!
他不要用枪来斗,一枪打死那人太便宜了。他就要用自己的剑,在对方身上刺几千个窟窿,让他在剧痛中哀嚎,流干最后一滴血再死。
这是他亵渎女神应得的下场。
夏青黛看欧文气得板起来的冠玉般的俊脸,心情出奇的好,甚至还能扬起嘴角微笑:“我不记得他的名字,可能之前他自我介绍过,但我脸盲,对应不上。不过如果现在让我再见到他,我能认出来。”
“我明白了。”欧文说了一句后,转身俯瞰着地面,扬声道:“小文森先生和太太,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我想两位有必要跟我们交代一下。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现在就把你们干的龌龊事说出来。”
听夏青黛一说完刚才的经历,欧文便立刻明白此间主人必然在里面发挥了作用。明明一楼就有许多的盥洗室,为什么仆人却偏偏把夏青黛引向了二楼?
要说没有主人的指使,欧文打死都不信。
审判需要证据,但神罚只需要名单。
“浮翠伯爵您到底在说什么?您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啊!今夜我们只想着把舞会热热闹闹地办好,别的什么都不敢做啊。”
“敢不敢不是嘴上说说的,我看你敢得很。”欧文沉声道,“不要再给我绕圈子,小文森太太,你没有任何话要说吗?”
居高临下的角度下,欧文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家子谁的脸上最心虚,因此直接就诈了一波。
小文森太太一听飞在半空中的欧文点到了她,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摇头,想要摆脱自己跟这件事的关联。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雷恩,一定是雷恩!他素来胆大包天,什么样的事都敢做。”
内讧常常是乌合之众的标签,小文森太太的话坐实了她跟那位口中的雷恩,必然都参与了对夏青黛的龌龊计划。
欧文隐隐约约听人提起过,雷恩·布里克先生是靠娶了一位富太太,才从濒临破产的边缘翻过身来的。
那位孤苦无依的女孩,父母早亡,跟着近邻小文森太太出去旅游了一圈,回来就把结婚戒指都戴好了,甚至都没有邀请她的朋友们到教堂见证。
然后不足一年,这位在少女期健康圆润的女子却香消玉殒了。而她的丈夫则美美继承了她留下的三万英镑遗产,和一片乡间的庄园。
从此从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变成了富有的鳏夫,重新活跃在了社交圈中。
但他今天敢用同样的办法设计夏青黛,就是自寻死路了。
在欧文的步步紧逼之下,文森家族的人赶紧把雷恩·布里克拖了出来,夏青黛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狼狈的胖子。
冤有头债有主,她不再继续无差别吓唬古堡里的人,而是直接拎起布里克后脖颈上的衣服,让他体验一波极限秋千的感觉。
双脚一离地的布里克,就吓得说起了胡话,把他跟小文森太太干的所有的坏事都抖露了出来,向真神忏悔。
夏青黛听得叹为观止,最后没有杀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她要让欧文用十八世纪的法律,合法绞死他。
被夏青黛拎起来后,布里克就吓得有点疯癫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在了裤子里,直接体验了一波社会性死亡。
而他疯狂攀扯的小文森太太,自然也没得了什么好,被当地治安官一张拘票拘留了起来。
原本淑女犯罪,哪怕再恶劣也不至于公开审判,但小文森太太得到了公开审讯的殊荣。这一切当然离不开欧文的运作,以及“天神”的震慑。
为了自己孩子,满手罪恶的小文森太太竟然扛下了所有的罪,没把文森先生扯进来分毫。
但她不会知道,在她绞死后,重新续弦的文森先生,有了新的孩子新的家,根本就成了后爸。
她为了给孩子累积财富所犯的罪,最终也反噬到了孩子们的身上。
至于布里克,因为那天在极限秋千下吐露了太多罪行,包括怎么用热病病人的污衣害死了妻子。
最终他被判了绞刑,他妻子留下的庄园和财产在找不到任何继承人的情况下,充入了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