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始终都挂着招牌式笑容,仿佛噪音对他没有丝毫影响:“我是这次列车的乘务组长,对于你们的疑问我可以解答几点。”
被噪声刺激,所有玩家都心头发堵,脑袋空白,只能呆呆的听着男人开口。
“通往爱心驿站的旅程长达七天,等列车到站,所有玩家带好车票,自然可以离开列车。”
“若是没带呢,可以补票么?”
乘务组长笑了笑,有些阴森森的,“那就留在列车上,找到车票才能离开。”
现在大家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觉得这游戏还真是新奇。
“在此之前,大家的生活用品都需要自己去赚取。
想获得生活用品,可以有两个选择。”
“第一,你们可以穿上乘务员的衣服,去往其它车箱给乘客提供服务。记住,乘客的所有要求都不能拒绝。”
“第二,你们也可以去19号车厢找乘务长,只要满足他所提的要求,自然也可以获得生活用品。”
“对于第一个,我有疑问。”有玩家道,“要提供多少服务,才可以获得生活用品?”
“具体的规则在纸上,大家自己查看吧。”
男人说完后,车顶板上忽然有一堆白纸黑字的纸张飞落了下来。
很奇怪,明明没有开关,那纸张竟然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落在了每个人的面前。
南枝捡起一张,在上面看到了规则。
服务多样化,可以是售卖零食特产,也可以是打扫卫生,或者是帮助乘客。
只要在4号车厢呆够半个小时,就意味着任务结束,可以回到乘务休息室,找乘务组长兑换所需用品,一次只能兑换一样。
而第二个乘务长要求那栏写的却是——
【视乘务长心情而定。】
“我还以为有多难呢。”曹瑶不屑的道,“不就卖东西么,我家开了上百家连锁店,每天都在卖。”
乘务组长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有深意,“如果选择第一个的,可以换上乘务员的衣服,记住,只能两个人一组,请自行组队。
等会预备铃声响的时候,请立即前往其它车厢,等正式铃声响后,你们的服务正式开始,直到下次铃声响,才可以回到你们刚才所在的车厢。”
乘务组长刚说完,玩家们抱着猎奇的心态,纷纷组起队来。
“雪萱,我们一组吧。”曹瑶想跟凌雪萱组队。
可凌雪萱却看向林翊,好像有些为难。
好在林翊看了出来,他道:“情况未知,我们最好还是男女组成一对。”
林翊很有领导能力,家里有钱,长得又帅,其他人都愿意听他的。
“我和雪萱一对吧,你们自己找自己的组员。”
林翊一开口其它玩家赶紧找伙伴,换衣服。
曹瑶也找到了队友,是一开始发现车票的男生,陈熙。
大家都有了自己的队友,因为男生多,女生少,多余的也两两组在了一起。
就南枝、沈钰和季淮舍三人还没有组队。
沈钰本来想跟南枝结队,结果季淮舍却拉住了她。
她压低声音,眼里满是烦躁,“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季淮舍拉住她的手,温和的笑着,“老婆,在外人面前给点面子吧。”
“谁是你老婆,你少……”胡说八道。
沈钰刚想甩开她,这时,铃声却响了。
所有组队的玩家,要么推上卖零食的小推车,要么提着扫把冲去了其它车厢。
沈钰的手被拽得死紧,她挣脱不开,只能安抚独身一人的南枝。
“你就在车厢等我们,我一会就回来了。”
南枝脸色苍白,也的确不适合行动,她点了点头,看着沈钰被季淮舍拉着去了其它车厢。
季淮舍一举一动好像很关心沈钰,可那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光芒,却有些诡异。
直觉告诉南枝,他不是个好人。
“003,把季淮舍和沈钰的资料给我。”
003调了出来。
南枝看了一眼。
季淮舍,是一个普通的企业员工。
沈钰是一个教育机构的舞蹈老师。
两人的确是夫妻关系。
可最近因为一些琐事吵架了。
季淮舍为了哄沈钰,特意带她来玩冒险游戏,想在她被吓到的时候保护她,这样沈钰也许就会跟他和好了。
背景里暂时没有看到什么疑点,难道是南枝多虑了?
南枝暂时放下这些,她脑瓜子还在疼,用积分兑换了些止血缓解疼痛的药剂,才稍微好些。
她拿起一套乘务员的衣服穿上。
“003,其它车厢是不是有一堆鬼?”
003有些不好意思:【枝枝,因为磁场影响,系统只能检测到人,检测不到其它东西。】
零食货车和打扫工具都被拿走了,南枝什么道具也没有。
她深呼了一口气,等正式铃声响起时,闷着头冲进了旁边一截车厢。
很奇怪。
刚才她所在的明明是第6车厢,按理来说,现在的车厢应该是5或7。
可车厢上面却写着4号车厢。
难道这车厢能够自动分配?
南枝来不及想那么多,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问题。
随着铃声响过,刚才还空荡荡的车厢顿时坐满了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家有说有笑的讲着话。
一切好像很和谐。
若不是他们长得都很渗人的话。
人真的很奇怪,明明越怕越想看。
南枝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坐在她右边的是个老太太,老太太好像是被车撞死的,浑身是血,脑袋上,满是浊白黏糊的东西。
南枝差点没吐出来。
坐在她左边的是一个男人,男人脸色青紫,浑身浮肿,身上湿漉漉的,水滴顺着裤管一直滴,朝着南枝这边流淌过来。
眼看马上就要溢到脚边,南枝终于控制住了自己不听使唤的身体,往前跳了好几步。
玛德,落水鬼,吓死人了。
南枝刚扶着乘客的靠背站好,就听见一个年轻女人跟她说话。
“你是乘务员吗?”
南枝回头,看见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女人,可能是吃药吃死的,面貌这些都还算正常。
她不敢再看其他人,尽量盯着女人,脸上挂起服务式微笑:“我是。”
可下一刻,她有点笑不出来了。
女人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拉着的孩子,“我想去一下卫生间,麻烦您帮我看一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