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海王逃婚vs傲娇火葬场122
    小孩将餐桌上的盘子打碎了,在大人看过来的时候,哭着说:妹妹把盘子碰掉了……好吓人……”


    二叔心疼地将孩子抱在怀里,怒视孟棠安。


    “你怎么回事?!这么不注意啊,没看到你妹妹就在旁边吗,万一伤到谁负责!”


    她茫然道:“明明是她自己摔掉的……”


    二叔脸色一变,指着她道:“说什么话呢!一点家教都没有,真是野孩子。”


    “有娘生没娘养,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一点都不会说话,活该没人要!”


    二叔家的孩子哭闹的厉害,大人们轮番哄着,指责孟棠安,让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连说了好几句,直到没人再管这件事,口中仍呢喃着对不起。


    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玩玩具的孩子,忽而笑了。


    原来说谎会得到嘉奖。


    她好像,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夜半,冷月高悬。


    孟棠安从梦中惊醒,像是溺毙深海风暴中的拉扯中,无人知晓,逐渐窒息。


    她拼命挣扎,潮水拼命拽住了她的脚踝。


    最终将她拖进了海底最深处。


    再也爬不出来。


    孟棠安陡然坐直了身形,捂着心脏,脸色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浑身颤抖的不成样子!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从前了。


    她以为她都忘记了。


    “你怎么了?”祁楼看她的样子吓人的很,小声问。


    孟棠安迟钝发了很久的呆,看着窗外的月亮,笑开了,脸上一贯的笑容,是那么的甜腻又深情。


    “没什么啊,就是突然,挺开心的。”


    后来呢?


    后来怎么样了。


    原来精神疾病,真的会遗传。


    她成了杀人犯。


    孟棠安的人生从一开始就烂透了。


    她得过且过。


    活一天。


    赚一天。


    …


    大理寺。


    裴衍之看着他,平直道:“你不知道你发烧了吗?”


    谢洵啊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滚动了下喉咙,挺疼的,吐出的声线都是极哑的:“有吗?”


    “但凡是个人也能看得出来。”


    瞧他这样子都不对劲,裴衍之收回手:“剩下的事我处理,你别把自己弄垮了,还要我帮忙收拾烂摊子。”


    “谢了。”


    谢洵自己用手碰了碰额头,也没感觉有什么异常,就是心口烧得慌。


    裴衍之指尖微动,垂下眸,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他向来极有分寸,既然知道孟棠安是谢洵的妻,就不该过问。


    谢洵出来的时候,杨枝花问:“回侯府吗?”


    孟棠安在侯府,谢洵八成是要回去的。


    谁知他道:“你去侯府把楚鹤叫出来,到南山居。”


    南山居,卧房。


    楚鹤大老远的被连拖带拽的扯过来,理了理衣衫,盯着谢洵看了好一会儿。


    “我还以为你打算烧死了再叫我。”


    他说:“成,我一定在这之前先给你烧纸钱。”


    “他高烧快一天了你看不出来吗?”楚鹤指了指谢洵,问杨枝花。


    “侯爷也没和我在一块啊,劝不动。”杨枝花冤枉。


    楚鹤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大冤种。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要有一个不离不弃的大夫。


    “怎么不回侯府?躲着她啊?”楚鹤问。


    谢洵根本没理他,让杨枝花把公文都搬过来。


    楚鹤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小夫妻闹矛盾我理解,床头吵架床尾合,你回去卖个苦肉计,这不现成的吗?到时候她心软自然就和好了。”


    谢洵静了两秒,指尖凝住,自嘲道:“她恨不得我去死。”


    这幅模样,他怎么能让孟棠安看到。


    楚鹤只是个大夫,不知道当初府里发生的事,都被谢洵封锁了。


    “怎么可能?我记得她上次为你吸蛇毒,连命都不要了,对你一往情深。”


    “是啊,一往情深。”谢洵笑了笑,垂下眸。


    怎么就能假的。


    怎么就全都是假的……


    谢洵这一烧就烧了两天,昏昏沉沉,冷汗涔涔,也没回府,一直在南山居住着。


    楚鹤觉得谢洵活该。


    发着高烧一路赶去穷山恶水的地方,回来之后半刻也不歇着的处理案子,硬是将林正源弄到天牢。


    彻夜彻夜不眠,这么多天。


    能现在才倒下都是个奇迹。


    “那孟姑娘呢?真不让她过来看看?”


    杨枝花有点难受:“那天晚上侯爷是和孟姑娘在一起的,她竟一点也没看出来。”


    没放在心上,才不会察觉。


    这点他知道。


    谢洵怎么会不知道?


    “我又不是瞎,怎么会不知道?”


    竹苑,卧房,孟棠安惊讶道,无所谓的摆弄着到处都是的女儿家的饰品,“懒得管而已,就当做不知道咯。”


    祁楼茶流满面:“你好歹心软一点。”


    孟棠安晃了晃脚踝上的锁链。


    “别提,谢洵要是还好骗,我早想方设法去给他爱和温暖,问题是他现在长记性了,有点不好骗。”


    “所以,他对你来讲……”祁楼愣了愣,“就只是好骗和不好骗吗?”


    “重要吗?”


    谢洵高烧是在三天后退的,反反复复,好转了。


    这才回到竹苑。


    孟棠安也没理会他,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


    谢洵就在旁边安静看着,从早到晚,将公务都堆在了桌案上处理。


    孟棠安坏心眼的瞄了一眼:“不怕我泄露出去啊?”


    谢洵动作一顿,从公文中抬眸看她,脸色尚有些苍白,侧脸线条瘦而锋利,眼眸纯黑,静静凝视着她。


    那样的眼神过于安静纯粹,竟让人有些心悸。


    孟棠安心漏了半拍,原本准备好的恶劣的话,竟没说出口。


    “我无法一辈子防着枕边人。”他收回目光,平静道。


    孟棠安趴在他桌案前,百无聊赖的仰眸:“那你放我走呗,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谢洵每每在书房处理公务,她都会在桌案前托腮看着他,一旦谢洵看向她,立刻会扬起笑脸,乖软又灿烂。


    回不去了。


    谢洵不明白。


    她怎么就能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说:“不好。”


    孟棠安一秒变脸,恼怒道:“烦死了。你烧好没好啊?能不能出去,我怕被传染!”


    “好了,不会传染你。”谢洵不咸不淡,软硬不吃。


    她真的不明白谢洵到底在做什么,气冲冲的将他的文本全都推到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又哪里生气了?”他也不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