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生孩子是不是特别疼?”
楚鹤当时的心情就跟日了个狗似的,睡得正香被人硬生生叫醒,还问这么离谱的问题!
劈头盖脸将谢洵骂了一顿,最后说:“女人生孩子一脚鬼门关,你说疼不疼?!还睡觉呢你在这发什么疯!”
那天大概是谢洵脾气最好的一天了,半点不生气,说:“谢了,你继续睡。”
楚鹤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离开,完全搞不懂谢洵犯什么神经。
直到现在,听他说这句话,方才明白了什么。
“谢洵。”他震惊又恍惚,“你真的疯了!”
自古以来,从来没有高门大户的嫡母无子嗣!
延绵子嗣血脉是嫡母最基本的职责,若一生无子岂不是受尽夫家、小妾嘲讽?
倘若不是宠妾灭妻,根本不会有这种荒唐的事发生。
更没有王孙公子因为妻子生孩子会疼,直接不要孩子!
惊世骇俗!
“避子汤可有良性?她身子受不了那些药。”谢洵没回应楚鹤的话,转着玉扳指,声音淡冷。
楚鹤看他:“谢洵!”
“我有主意。”
楚鹤太阳穴突突直跳,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为研究避子汤!
“我试试吧。”
“多谢。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
楚鹤停在原地,看着他走远,背影消失在朱虹雅致的廊檐下。
如同一副画卷,恣肆鲜活。
是长安城无数闺阁少女倾慕的第一人。
在这之前。
楚鹤没有想过。
凭借谢洵风流轻狂的性子,会对一人情深!
竹苑。
谢洵回来的时候,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 收敛了心中的难过烦躁, 才走进去。
看到女子正百无聊赖的趴在窗前,纤秀手指撑着下巴, 看向远方。
动作带着几分慵懒的孩子气,青丝随风飘扬,侧脸清冷绝色,垂下的睫毛缱绻, 似蝶翼栖息。
他冷淡看了两眼, 倚靠着门框。
孟棠安也看到了他,带着点可怜兮兮的伸出手:“你不抱抱我吗?我等你好久的。”
谢洵心硬了两秒,大步走上前,将人抵在窗前吻了下去。
孟棠安半边身子探在窗外, 只能牢牢抱住谢洵, 眸色潋滟,跟他咬耳朵:“不生气啦?我的小郎君。”
谢洵眉梢染着三分冰冷薄怒,指尖没什么温度的捏着她下巴, 淡声道。
“没有下次。”
女子眨了下细密的睫毛,眉眼脆弱漂亮的仿佛江南山水画,嫣然唇瓣微张,含住谢洵指尖,在对方僵住的动作下,声音柔软如蛊惑。
“洵郎,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她一寸寸靠近他耳畔,吻在耳侧, 桃花眼簇着清冷的愁、婉柔的娇, 声音千回百转:“就现在。”
令人想要,撕碎她。
谢洵知道她在哄他, 她敢肆意妄为, 他不敢。
他怕一次中招,怕孟棠安怀孕。
“棠棠。”他克制的、隐忍的跟她说, “我们不要孩子。”
孟棠安怔然, 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 不满的嘟哝:“为什么?”
“你还年轻。”
谢洵有千千万万句话, 可他只跟她说了一句。
他耐心道:“不要乱喝药,我会处理好, 明白吗?”
“都听洵郎的。”
她笑得乖顺,满眼都是他。
谢洵无法克制的心软, 辗转深入的亲她,却没再进一步。
今后数天,他一直很克制,从来没越雷池。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还有盖着被子纯聊天的时候。”孟棠安感慨,“这万恶的怀孕。”
祁楼发表看法:“这不挺好的吗?让你们多交流交流。”
“能看不能吃,我要这交流有什么用。”她沉思两秒,补充,“忘了, 你是个单身壶,不懂。”
祁楼有被冒犯道。
“不过你们壶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怎么拥有的智慧?”
“???”
受太后之托,裴衍之再次来到了田蒙村。
与之前的光景不同,人们的脸上洋溢出朴实善良的笑容。
阴霾散去, 亲手创造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费尽周折,裴衍之终于在村落中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当年拐卖小公主的人的弟弟徐汇滨。
几个村民聚在一起晒太阳,唠会嗑。
“你是谁啊?我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赶紧走赶紧走!”
徐汇滨一听他问的话,脸色就不对劲了,开始驱赶人。
“看清楚再说话。”
裴衍之一手拿出大理寺的官牌,血腥气逼人。
其他村民都十分诧异,不敢看热闹了。
当官的不是前些日子才来吗?怎么还来?!
又犯什么事情了!
徐汇滨脸色大变:“你……你想问什么?”
“你哥在哪?我找他。”
“我哥在五年前去世了!”
徐汇滨看到他拿出的官府的牌子,生怕招惹上什么不能招的东西,害怕道。
“你哥在十年前从这里卖走了一个小女孩,当时她七岁,是被韦二亮带来田蒙村的,有印象吗?”
裴衍之负手而立,面色冷肃, 不苟言笑,侧脸冷白。
徐汇滨绞尽脑汁, 迟疑:“是叫什么,安安吧?”
“卖的时候是我领过去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真的不记得什么了!”
裴衍之站的笔直, 再一次想到了孟棠安。
但公主是七岁被卖走,孟棠安六岁的时候就进了林府!
他眸色微深:“还有其他人知道?”
“可以找你嫂子问问,说不定就知道情况呢?”
其中一个村民对徐汇滨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
“对对对,我嫂子一定知道这件事情!”
“在哪,带路!”
“可是……”
长安城。
自从谢洵不碰她之后,孟棠安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撩拨他,往死里撩,看他一身欲,情沉意切。
“孟棠安,你找死是不是?”他呼吸凌乱,冷峻精致的容貌都透出几分风流锋利的艳色,咬牙切齿的将人抵在桌案前,“信不信我在这办了你!”
“只有郎君能让我死。”她更像是狐狸了,“欲生欲死。”
谢洵掐着她的腰,力道重了几分,桌案上的文本凌乱洒了一地。
也不知道是在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
孟棠安眼尾红的厉害,桃花眼水色潋滟,唇瓣嫣然柔软,晕染开女儿家最艳的胭脂,笑得欢,似海棠花开到绝艳:“嗯……谢洵,你好纯啊。”
她唇色漂亮且欲:“不知道还有别的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