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古董教授迟来的叛逆期14
    “时教授虽然看上去挺冷的,但其实很热心,当时小姑娘都昏迷了,挺严重的……”


    “也是。”郑绮菱微微一笑,眼神暗藏痴恋,“景年面冷心热。”


    纪柠安受了伤,又没有旁人在,时景年于情于理,都要送她去校医室。


    总不能见死不救。


    换做任何一个人,时景年都会这么做。


    只能说这小姑娘运气好,刚开学就碰到了时景年,别人一辈子都求不来呢。


    可心中隐隐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他真的有那么热心吗?


    郑绮菱心中有些感慨,没想那么多,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件事,她脸上扬起微笑,转身看向402寝室的其他舍友,温声细语的了解情况。


    胡媛媛过了最开始六神无主的时候,抓紧了衣服,看着郑绮菱,压下心中的心虚。


    “我只是轻轻的推了一下她,谁知道她就自己摔倒了,磕在上面,我当时都吓坏了。”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吗?”


    流了那么多血,指定不是小事,也不知道医务室的女生怎么样了?


    伤在脸上,留下疤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万一脑袋再有点什么事情,她心中叹了口气,恐怕不好解决。


    胡媛媛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她真的没想要推纪柠安,谁知道她会摔倒啊。


    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纪柠安有错在先。


    “要不是纪柠安在我的漱口杯里放虫子,我也不会这么做……”


    “她为什么要在你杯中放虫子?”


    “因为她之前好像是牙刷坏了,我们吵过架,就怀疑是我弄的,才要报复我。”


    “也就是说,你们双方都没有证据证明,牙刷和漱口杯的事情是谁干的?


    胡媛媛咬着牙点头,埋怨道:“肯定是她。”


    郑绮菱心中清楚了七七八八,女生宿舍就这样,挺多鸡毛蒜皮的小事,不乏一些恶心的行为。


    但这种事没人证没物证,确实没法计较。


    她对纪柠安的印象比较深刻,这个小姑娘是以高考省一的成绩考进来的,从小到大的学历漂亮到让人心惊,人又长的漂亮,那张脸太惹眼了。


    今天军训的时候……她还看到纪柠安和计算机系的校草谈恋爱,没想到晚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们对这件事了解多少?”郑绮菱抬头问402的其他两位舍友。


    “我不太清楚……”赵雨旋眸光闪烁了两下,还是道,“我感觉,应该是纪柠安误会媛媛了,才会这么做吧……”


    “你呢?”郑绮菱看了赵雨旋一眼,问一直没说话的何韵。


    她好像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穿着洗到发白,短了一大截的睡衣,同其他人格格不入,怯懦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一问就只会摇头。


    “我、我不知道。”


    “导员,这件事我真不是故意的!纪柠安她没什么大事吧?”胡媛媛试探地问。


    “我还没去看。”郑绮菱拍了拍她的肩,细心安抚,“你也别想太多,这件事我们会调查的。”


    何韵默默将帘子拉上了,赵雨旋注意到她的动作,心中冷笑,上不得台面!


    郑绮菱是她们的导员,二十八岁,人美心善,还是个知心大姐姐,长的漂亮,没什么代沟,平日里关系都很好,现在问起来,所有寝室的女生都如实回答了。


    胡媛媛说不慌是不可能的,之前那些是都没证据。


    但她推了纪柠安是实打实的,真要计较起来,她可能会被处分!


    她现在只能祈祷纪柠安千万别有事。


    郑绮菱走后,胡媛媛在宿舍中焦躁踱步,最终出去打通了一个电话:“爸!”


    胡经理接到电话的时候,正从女人床上下来,示意她别出声:“哎呦,我的乖女儿怎么了,是不是在京大受委屈了!”


    “有人欺负我……”胡媛媛一通哭诉。


    果味酱看着胡经理对着电话对面嘘寒问暖,也不知道他那个乖女儿知不知道,她爸已经背着她的妈妈出轨了!


    她神色还带着餍足,穿上衣服,看着直播间的收入,今天胡经理又给她打赏了两个火箭。


    有钱嘛,男人都爱偷腥。


    这样大手笔的男人,绝对不能被乔木柠柠抢走!


    彼时,校医室。


    白炽灯有些冷白刺眼,打落下来。


    校医刚看到时景年时,愣了一下,看到他怀里抱着人时,眼珠子都快跌出来了。


    “时教授,你洁……”洁癖好了?!


    夜色清寒,残留着几分潮湿,男人眉目深邃,将人放在了医务室里侧的床上:“麻烦你看一下她。”


    校医看到纪柠安脸上的血,神色凝住,正经起来:“这要缝针啊小姑娘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校医去拿医务用品,帘子后只剩下了时景年和纪柠安两个人。


    既然把人送了过来,接下来的事情和他无关,时景年打算走了,刚直起身,衣袖突然被人拽住。


    力道不算多重,顶多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他就着那个姿势,低眸看了一眼,奶白冰凉的指尖攥紧了男人衬衫袖口,怎么也不肯松开,有些发颤。


    女孩子一身白裙,身形纤瘦伶仃,脸色白的跟张纸似的,冷汗淋漓,泪痕未干。


    一个人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打落下来,冷白的光影下,几乎透明感的脆弱。


    和那天在咖啡馆中,嚣张骄矜的大小姐一点也沾不上边。


    上个学都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子。


    时景年看了一会儿,轻嗤了声,手指一点点掰开女孩子的手。


    那么微弱的力道根本无法抗衡,攥紧他衣袖的指尖很快垂了下来,轻飘飘的。


    他没再看床上的人一眼,往外走去,身后响起呜咽的低喃声:“别走……”


    声音很轻,偏生落在一片安静中,就像是投入深海的石子,在打破海面的一瞬间,泛起波澜。


    时景年往外走的动作顿住,背影冷漠,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斯文而隽永,看不出神色。


    “别走……”纪柠安似乎陷入一场噩梦,唯一的温度也从指尖抽离,反复恳求。


    周围无人,她脸上的伤清晰可见。


    还是个小孩儿。


    时景年垂眸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指针指向晚上十点十二分。


    这个时间,他通常不会在外逗留。


    他没有听身后的声音,离开校医室,往画室的方向走去。


    一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