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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这场寿宴是有针对性的,周贺两家早达成了共识,一定要在这场寿宴上煞煞慕长离的锐气,不但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最好是能让她把命也留下。
可惜,下马威没整好,让马给踢了。
贺大夫人已经无力对抗慕长离,至少眼前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她发现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慕长离钻到空子,再怎么滴水不漏,慕长离依然能找到漏点,然后再冲着这个漏点猛戳。
气氛一下子僵在这里,贺大夫人没脸,周老太太更没脸。
好在这时慕倾云开口了,她说——“贺大夫人别生气,都是我家妹妹不懂事,我在这里替她给大夫人您赔罪,请您别同她一般见识。”
慕倾云今日就坐在贺大夫人身边,她跟二皇子的婚事已定,婚期都定了,便也不用避讳。
她站了起来,冲着贺大夫人俯身施礼,委屈巴巴地说:“我家这个二妹妹,因为自幼没有养在京城,所以对京城里的人情世故还有规矩礼仪都不太懂。
夫人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教导她,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贺大夫人哪里舍得慕倾云这般委屈,赶紧把人扶了起来,安慰着说:“不关你的事,是她不好,你却是最好的孩子。你不必替她道歉,也不必亲自教导。
有些粗人,她既不愿意改,那就一直粗鲁下去好了。反正到最后吃亏的是她自己。”
慕长离不反对这话,甚至觉得挺好。
既然给她定义为“粗人”,那她就更不用给这帮人留脸——“所以你们行不行礼?
我一粗人我可考虑不了那么多,我就知道在南盛啊,皇家最大,见了皇家的人就必须得行礼。谁要是不遵守这个规矩,谁就是跟南盛的律法做对,谁就是不想再当南盛人!
哎!那边儿那个,你谁啊?什么眼神儿瞅我呢?
我跟你说,我就是个粗人,你要是再用那种眼神瞅我,别怪我大耳刮子抽死你。”
有人掩嘴而笑,心说贺家可真是有趣,那慕大小姐也真绝。
本来西疆王妃还有所保留来着,这下好了,你们给找着了理由,说人家是粗人。
这不,粗人的劲儿就来了么!
有人率先起身,冲着慕长离就跪了下来:“臣妇叩见西疆王妃,问王妃安!”
这不是别人,正是凤歌府尹家的高大夫人。
高大夫人更绝,给慕长离问完安之后,身子一转,冲着另外一桌说了句:“问康王妃安!”
既然是给王妃行礼,那人家康王妃也是王妃,她得把康王妃也给带上,出头鸟不能让慕长离一个人当。
高大夫人这一起头,下方立即又有几位夫人小姐跟着站了起来,学着高大夫人的样子跪下来,问慕长离安,问康王妃安。
芙蓉在边上小声给慕长离指认:“左手边第一位,礼部尚书叶大人的妻子;
左手边第二位,李府的大夫人。小姐还记得李府吗?就安王府的外戚,他家少爷被那灰狐狸给迷惑住,小姐算是救了李家的少爷;
第三位应该是跟着李大夫人一起来的,可能是府上的小姐;
第四位就是姚夫人了,咱们都熟;
第五位更熟,前太子妃。”
这几位一带头,便有更多的人也跟着起了身,向两位王妃问安。
大多数人们都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问这个安的,毕竟她们除了不想招惹贺家之外,也不太想招惹西疆王府。
正如慕长离先前所说,在兵权方面,贺家跟九皇子那是平分秋色。
虽然贺家根基深,但也难保九皇子野心大些异军突起。
所以这种事情最好是谁都别得罪,随大流就完了。
终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除了贺家这一桌。
慕倾云也跪了,一脸的委屈可怜,看得很多人好生心疼。
周老夫人瞧着这场面,也有点儿坐不住,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坐着还是跪着。
慕长离的目光朝着贺家那一桌看去,那一桌除了贺大夫人和贺南烟之外,还有一对陌生的母女。
芙蓉小声说:“那两位是周家的大夫人和大小姐。”
慕长离点点头,“你们几个,是不是南盛人?”
这时,康王妃终是看不过去这场闹剧,开口说话了:“贺大夫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日是老夫人寿宴,就别给老夫人添堵吧!”
贺大夫人明白康王妃的意思,是说让她们赶紧跪,把这一关过去。
于是她咬咬牙,到底还是跪了下来。
她一跪,另外几位就也跟着跪。
周老夫人想了想,便也跪了下来,“给西疆王妃问安。”
慕长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行了,都起吧!很高兴见到诸位。
除夕宫宴那晚,因为有大雾,许多人我都没看清楚长相,也对不上号。
正好借此机会咱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