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奉命,正要上楼。
池妍疯了般往楼上跑去。
燕禛道:“算了,别抽他的血了,我上去一趟。”
“燕禛!”傅玉锦知道今天拦不住他,但还是说:“你非要逼她,是不是?”
男人身躯一停,“是她在逼我。宋聿,把傅先生看好了,他若上了楼,唯你是问!”
宋聿道:“是!”
同一时间,几十名暗卫齐刷刷挡在楼梯口,且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傅玉锦一行人。
傅玉锦皱着眉,思索片刻后,带人退出了别墅。
他无法阻止燕禛做DNA鉴定了,越阻止越显得有鬼。
这一次,池妍是躲不过了。
让燕禛知道她给他生了个儿子,真是便宜他了。
想到此,傅玉锦掏出电话打给陈袖,“那小妮子睡了没?”
现在的塔拉城是晚上七点多,华国应该是午夜。
陈袖头疼地说:“睡是睡了,不知道哪一刻又会偷偷醒来折磨大家,哎,这几年我们真是受了老大罪了,真不知道这小家伙随谁,咋这么腹黑呢?她妈看着温温婉婉,完全不是这种性格啊,怎么她就......”
傅玉锦听着都头大,“行,你们受苦了,回头我给大家多些补偿,记得照顾好她。”
“知道了,先生!”
二楼的书房。
男人推门,门被反锁了。
“池妍,开门。”
屋里的池妍抱着儿子瑟瑟发抖。
她红着眼,眼泪已然干涸。
独剩绝望。
“池妍,别逼我把门踹开,你想我吓到他吗?”男人声音尽是威逼。
“燕禛,你走吧,我都说清楚了,玄宝和你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需要亲自验证。开门,我不抽血,只需要几根他的头发。”
“不要,燕禛,你走吧,求你,算我求你了,别逼我......”
池妍只能不断哀求,可这样就能把他弄走吗?
“为什么要求我?我不过是拿玄宝几根头发。你如此害怕,除非......玄宝根本不是傅玉锦的种!”
池妍全身颤抖得更厉害。
男人声调略略上扬,“你始终不开门,会让我以为,孩子是我的!”
池玄清温柔小声地说:“妈妈,开门吧,躲不过去了,爸爸的性格.....很强势。”
“玄宝.......”池妍痛苦地看着怀里的儿子,已然被逼到绝境。
池玄清渐渐脱离了女人的怀抱。
他来到门口,踮脚将门打开。
很快,眼前俊美男人的脸以及一双猩红的眼,映入他的眼帘。
“叔叔,你把我妈妈弄哭了。”
虽然爸爸脸上也满是泪痕,但他还是更心疼妈妈。
男人蹲下身来,和他平视,看着他的视线难掩温柔,“抱歉,我不想你妈妈哭的,是她先把我弄哭了。”
“叔叔,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要你几根头发,你愿意拔给我吗?”
池玄清回头看了眼母亲失神落魄的小脸。
然后回过头,坚定道:“好,我给你。”
妈妈有苦衷,不愿认爸爸。
可他不想妈妈一个人独自承受苦楚。
还不如大家一起面对。
他能想象出,若爸爸就这样离开了塔拉城,妈妈会怎样,比之前的三年还要难过痛苦吧?
燕禛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谢谢你。”
玄宝......
玄宝......
若真是傅玉锦的孩子,叫他如何接受?
明明她都告诉了他答案,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醒?
非要见到棺材才死心吗?
池玄清小手用劲,却拔不下来,“叔叔,你来拔吧,看中哪根拔哪根。”
男人沙哑地道:“你不怕叔叔手劲大,弄疼你?”
“不怕,你只要别让我妈妈哭就行。”
燕禛看一眼角落蜷缩成一团的女人,心如刀割。
长指随意拈了一根发丝,“我要拔了,你忍忍。”
“好。”
头发拔下来了,发尾带着小小的白囊。
没有白囊的发丝,是做不了DNA鉴定的。
“叔叔,再多拔几根吧。”
“好。”
池玄清细心得很,去书桌的抽屉里找了两个透明小袋过来,“叔叔,放里面。”
男人依言而做。
不一会。
楼下的宋聿见到了燕禛。
男人递给他两个小透明袋,“里面是我和玄宝的头发,你亲自去找人做鉴定,全天候给我盯着,谨防有人替换结果。”
“是,禛总!”
宋聿离开后。
几十名暗卫等待命令。
男人说:“出去,把这栋房子围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也不许任何人出去。”
原先保护侍候池妍的保镖和佣人们,全被赶了出去。
傅玉锦无可奈何,只能先离开。
若他在暗处,还是可以和燕禛抗衡的。
但现在他暴露了身份,燕禛对他有防备,他对池妍便爱莫能助了。
罢了,先去做植皮手术吧。
冰肌玉骨膏只能治疗割伤擦伤,无法祛除烧伤疤痕。
除了植皮,没有别的办法。
傅玉锦带着人一走。
整个塔拉城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座温带气候的城市,多是连绵细雨,很少会下大雨。
守候的暗卫们身穿雨衣,尽职尽责,无惧大雨的侵袭。
别墅里温暖如春。
池玄清进了厨房。
看到男人竟是围着妈妈用过的围裙,正在做饭.......
那熟练优美的刀工,把清脆的黄瓜切成厚薄均匀的片状。
这一刻,他对爸爸多了些好感。
原来,爸爸不仅长得好看,一双手像上好的玉,竟然还会做饭。
他虽年纪小,但也能感觉出爸爸的身份不一般。
塔拉城治安很好的。
爸爸竟然能带这么多人来,还手持枪械,没有警方的人过来阻挠或抓捕,实在是震惊到了他。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存在,男人回头看他一眼,哑声说:“你怎么进来了?”
池玄清走过去,仰头看着男人猩红的眼,“叔叔,你以前经常做饭吗?”
爸爸身份显贵,也需要亲自动手做饭吗?
男人微叹一声,声音难掩落寞和痛楚,“以前给你妈妈做过很多饭,但今天晚上不做给她吃了,只给你吃。”
池玄清忍不住淡笑,“我不可能让妈妈饿肚子的,叔叔把佣人都撵走了,那我亲自做吧,给妈妈吃。”
男人眼瞳一僵,看着他,“你倒是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