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于吗?看你这样,我还以为你没在沙漠生活过。」江凡看他夸张的表情,无情的嘲讽。
俩人刚走了五公里,体能方面的巨大差异就显现出来了。
江凡走路带风,速度节奏丝毫没受到影响,但夏良又热又累,脾气都暴躁了不少。
「江凡,你这身体情况,我怀疑你是不是骆驼,身体自带恒温储水功能的吗?你不觉得热吗?」
江凡眯着眼睛,声音轻挑的说:「你们杀手没做过这方面的训练吗?看来你们平时的基本功也不行啊?」
「啊?」夏良满脸震惊
「难道你们平时还做这种训练?」
江凡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我们当然要做各种训练了?不然你以为我这体制,是天生的?」
说到这儿,江凡忍了好几天的话,终于开始抱怨。
「我这忍不住了,我和你交过手,和杀手A交过手,还有之前的秃子我也交过手,我真怀疑你们揭榜的杀手是不是在网上买营销了?」
「嗯?」夏良一脸迷茫。
「嗯什么嗯?你们那实力和反应能力,我们夏国部队随随便便拉出去一个人都能解决,竟然能在网上被吹成这种绝世高手!我真服了。」江凡一脸无语。
虽说他宣传自家士兵的话,是有些夸张了,但对方的菜也是货真价实的。
他就没见过这么菜的人!
这种实力都能当揭榜的杀手,那江凡估计梦游的水平,也能冲进杀手排行榜前三了。
夏良尴尬的笑了两声:「可能专业不一样,我们平时主要是侦查地形,挑选合适的时机暗杀,平时在反应方面的训练会多点,之前也没碰到过像你这么变」夏良及时刹车,「这么强的对手。」
「人菜就多练,不过也没用了,反正都快灭绝了,下辈子记得当个好人吧。」
江凡意味深长的看着夏良。
夏良尴尬的笑了两声:「好,我记住了,下辈子一定努力当个好人,那你会杀了我吗?」
江凡说:「当好人我杀个屁。」
「不是下辈子,我是说这次你的任务结束之后,你会杀了我吗?你之前不是说,我帮你们抓到了杀手A,你不杀我吗?」
他期待的看着江凡。
以他当下的实力,他清楚,自己是不可能从江凡身边逃走的,除非他愿意放自己一马。
江凡也认真的看着他:「你实话说,你杀了多少人?」
夏良突然苦笑一声:「我知道了,看来我的命就到此为止了。」
江凡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不觉得生命倒计时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吗?」
「有些人的死亡,往往是突发事件,还有很多事没来的急做,很多话没来得及说,但你不一样,你知道自己即将死去,那活着的每一天,对你来说,都是倒计时,你可以给你家人告个别,做点最后想做的事。」
「这多有意义。」
夏良裂了一个干巴巴的苦笑:「你真幽默,我第一次把被杀解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江凡哈哈大笑:「人活着不就是应该找点乐子吗?你就是和我认识的晚了,你要是认识的早点儿,我能和你说点更开心的事。」
夏良遗憾的摇摇头,「你说的对,要是认识的再早一点,我或许就和你成为朋友了。」
江凡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和我做朋友很简单,但有一个前提,你一定是一个好人。」夏良茫然的看向远方:「或许下辈子我能当个好人吧。」
两人走走停停,江凡必须顾及夏良的身体情况。
沙漠不同于其他地
方,在这里,你稍微身体情况有点不对劲,那你很可能再也走不出这个沙漠。
江凡对这方面有经验,他真觉得,如果夏良是自己带的兵,他这会觉得不会这么温柔,肯定暴力拖着他走。
俩人进程非常缓慢,直到晚上六点多,他们刚走了二十公里左右。
可对于茫茫沙漠,走了又仿佛没走,永远看不见终点,找不见目的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方向对不对,非常茫然。
「江凡,我们确定走的这条路是对的吗?」
「确定。」
「你真得确定吗?我都不确定是不是真得在沙漠上有一个基地了,我真得在这儿生活过吗?」
在沙漠久了,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江凡也不意外,他陪着夏良躺在地上,看着星空。
「谁知道了,记忆我没有,但终点的方向我有。」
两人宁静的看着夜空,感觉星星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江凡,你有兄弟吗?」
「有,我有哥哥和妹妹。」
夏良主动谈起家里情况。
听闻江凡有兄弟姐妹,好奇的问:「你兄弟是什么样的?」
「一个很踏实稳重的大哥,他胆子不大,但当初为了我,却敢去和其他人质问,那一幕不管过去多少年,每当我想起时,我都觉得,我大哥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兄弟。」
夏良听的苦涩:「是啊,光是这个画面,我就觉得心里既难过又骄傲,其实我也有一个哥哥。」
江凡侧过脸看他:「你哥哥是什么样的?」
「他很好,特别好,我们都没怎么上学,也不太认字,但他比我大大了八岁,好像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没见过爸妈,一直是我哥哥带着我,他对我既像哥哥,又像爸爸。」
「有时候我特别讨厌他,感觉他管我管的很多,你能懂吗?小孩子在七八岁的时候会有厌亲的情绪,那顿时间觉得谁家的长辈都很好,就讨厌自己家人,尤其是我哥哥,我有段时间特别讨厌他,还在他杯子里倒过土。」
说完,他自己笑了半天,笑得前仰后合。
江凡也跟着笑了两声。
「你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笑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几声急促的喘息。
「可能」他的声音突然变的有些哽咽。
「可能在天堂过的挺好的吧?我希望我哥哥别看到我现在这样,他肯定不希望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最初,可能只希望我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