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腰是好腰,就是柔韧性差了点!
    马海峡频频点头,就是的,没有那两个人鼎力相助,自己一家人早就命丧黄泉了。

    他为自己不知恩图报感到羞耻,这件事一定不能往外说。

    “东家,是海峡狭隘了……”

    付季昌看着他俩把车上的大刀搬下来,埋了起来。

    他暗暗地记下了位置。

    纪晓北他们把东西埋好,又把平板车给劈成了干柴,扔到了林子里。

    两个人从树林里出来,就见付季昌坐在路边,一边啃腊肠,一边喝水。

    好咸,好咸!要是有块干粮就好了,最好是张饼子,卷着吃。

    纪晓北走过去笑着说“多谢壮士救命之恩,不如就此别过,各奔东西吧!”

    付季昌把水壶里最后一口水喝完,站起身来,拱手告别。

    纪晓北和马海峡转身离开。

    “哎呦,疼!”付季昌大叫了一声。

    “主子,你怎么了?”黑塔惊叫一声,慌忙扶住男人。

    纪晓北扭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男人弓着的腰。

    怎么?闪了腰了?

    腰是好腰,就是柔韧性差了点!

    “脚,脚,崴脚了!疼!嘶嘶……”付季昌整个人吊在黑塔身上,疼得呲牙咧嘴。

    “主子,一定是你刚才急着杀人没注意,才扭了脚,这么大的风,可怎么是好?”黑塔提了挂在身上的男人一把。

    付季昌用手拧了黑塔一把,黑塔稍稍松手,他的双脚才沾了地儿。

    纪晓北刚才是他杀人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黑塔可怜兮兮地看向纪晓北,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驴车。

    纪晓北心里八百个不愿意,可人家主仆刚才舍命相助,现在不管他们也不好。

    还好,现在她对这张脸已经无感了。

    她走过去说“公子,你要是去瓷水镇吗?我们正好经过那里,坐驴车捎你一段。”

    “不是,不去瓷水镇,我们住在县里,你那铺子里都是粮食,也没地方住,你看这大风刮的!”

    付季昌为难地拧眉说。

    “那去镇上的客栈先住下,找个大夫看一下!”纪晓北出了主意。

    “伤筋动骨一百天,东家,我看公子这脚伤的不轻呀,都不能挨地儿了。”

    马海峡转了一圈,啧啧两声说道。

    纪晓北甩了他两个刀眼,他吓得缩缩脖子,不敢再多嘴。

    “女壮士,要不我去你们村里先休养几天,我脚好了以后,马上就走!”付季昌说。

    女壮士?

    tnd,走到哪里都有人叫自己女壮士,我特么的有那么壮实吗?

    纪晓北脸色突变,声音冷冷“不行,我家没地方住!”

    付季昌不慌不忙,从兜里摸出来两个银元宝说“不白住的,付房钱和饭费。”

    纪晓北接过银元宝,笑眯眯地说“也行吧,给你找个地方住,村里那么大,总能找到一间半间的房子。”

    “不过,我家纪德才身子弱,又拉着行李,可能拉不动你!”纪晓北说。

    付季昌看了看马海峡,身子确实有些弱,可他吃的多呀!

    “纪老板,不用他拉,我做驴车就行了!”付季昌抱歉地笑着说。

    “我说了,我家德才拉不动的!”

    “我真的不用他拉!”付季昌指了指马海峡说“你负责赶驴车就行,我做驴车。”

    纪晓北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驴是纪德才,我不是驴,谁要拉车!”马海峡气的像一只斗鸡。

    “我没说让你拉呀,我说让驴拉的!”。

    ……

    黑塔两个人架着付季昌,后面跟着气鼓鼓的马海峡,朝这边走了过来。

    纪晓北见小七和马婆子没啥事,也放心了。

    马小七看着纪晓北,眼神满是崇敬和仰望。

    世间真有这么厉害的女子,她觉得东家姐姐身上散发着伟岸的光辉。

    看到马小七和马婆子,付季昌没好意思上车和两个女人坐在一起。

    马婆子和马小七坐驴车。

    马海峡和纪晓北一左一右走在纪德才两边。

    黑塔背着付季昌,跟在后面。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行人,顶着风往纪家湾走去。

    新添两个外男,纪晓北死也不戴那花头巾了,可不戴的后果就是土猛往嘴里鼻子里灌呀。

    马婆子从包袱里扯出一个灰色的罩衣,让纪晓北包在头上。

    黑塔眼睛里进了沙子,双手又腾不出来擦,泪水在脸上冲出了一道道沟壑。

    马婆子见那孩子可怜,把黑塔招呼过来,用花头巾把他的头包起来,巧妙地把他的口鼻给捂住了。

    纪晓北笑的岔了气。

    黑塔活像一只老母鸡,还是很补身子的那种母鸡。

    付季昌趴在老母鸡背上,捂着口鼻,一动不动。

    又走了一个时辰,才进了纪家湾。

    村里一片漆黑,家家门窗紧闭,都熄灯睡下了。

    刚到胡同里, 就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来了,回来了!”石头在胡同口大声喊,脚下不知道被啥绊了一下,噗通摔倒在地上,他飞快地爬起来,跑进了院子。

    顿时门口涌出了十几个人,朝这边跑了过来。

    “北呀?是你吗?”林氏边跑边喊。

    “娘,我回来了!”纪晓北经过路上的厮杀,听到林氏熟悉的声音,顿时绷不住了,声音哽咽着想哭。

    为了不让两个外人笑话,她强行忍住了。

    林氏跑到跟前,一个急刹,脚下滑了老远。

    娘呀,怎么又带回来这么多人?

    驴车上坐着一大一小。

    一个壮汉背着一个壮汉。

    去一趟县城就带回一个活物,这次带回来的超量了呀!

    突然被光照亮,惊慌失措的鸡鸭鹅,咯嘎嘎地叫着。

    纪德才终于回来了,两条腿突然充满了力量,扯着喉咙报平安德彪呀……啊……呃……呃……

    石头紧紧拉住兴奋不已的纪德才,朝它屁股就是一拳这么晚回来,害的人家担心。

    纪德才委屈的伸着脖子啊……啊……呃……

    “娘,先回家再说!”纪晓北拉着灵魂出窍的林氏,往家走。

    宋婶子一家人也在,纪里正和树根,树根媳妇都在。

    这么晚了,纪晓北还没回来,林氏急的不行,去找里正家找里正商量办法。

    纪里正说,再等半个时辰,要是不回来,就让村里的男人们去找。

    林氏摸到了纪晓北胳膊上,滑腻腻的,举着手凑到眼前,

    “啊,有血,北呀……”林氏整个人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