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北:你这个……真不能带你走,穷乡僻壤的不适合你生存,再说了,你去了我家纪德才咋办?
马德彪瞟了纪晓北一眼,低吼着往后退了几步。
娇娇摸摸白驹的脖子,拉着它的缰绳柔声说:“彪哥要回家了!以后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
马德彪点头:嗯嗯嗯,娇娇夫人说的对!
白驹依依不舍地看着马德彪离开。
付季昌:他娘的,马德彪处处留情,被烧成那个熊样子,竟然还有艳遇,嫉妒死个人!
他们先去了粮店,把粮食装好,结清了钱。
走到郊外,纪晓北让黑塔弄了些干草放到了车上,盖住粮食袋子。
纪晓北懒洋洋地躺在粮食上。
出来了十来天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纪晓北有些担心,那次碰到的那些山匪好多都是练家子,一旦侵扰村庄,他们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想到这些,她有些焦躁不安。
临走时,她给石头说过,大刀埋到哪里,她看好的山洞在哪里,山洞里埋着粮食。
希望一切顺利,用不到她的大刀,和她提前准备的山洞。
她和付季昌遇到土匪之后,他们两个就开始找藏身之地了,还带了粮食过去。
这一切,只有他们两个和石头知道。
……
这几天的纪家湾很不平静。
前天晚上,石头带着巡逻队执勤,看到了几个陌生面孔鬼鬼祟祟地在村口转悠。
后来,把纪里正叫去了。
纪里正确定不是上游村的人,这些人留着胡子,头上绑着绑带,好像腰上还带着武器。
他增加了巡逻队的人手,嘱咐村里人晚上早些关门上锁,晚上注意动静。
他连夜去找里长了,把情况说了一遍。
里长点头说:“这事儿,我知道了,我会让驻村的衙役小爷多去你们村转转,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山匪头子,前一阵子不是被剿了嘛!”
里长的语气明显力不从心,他哪里管得过来,已经有好几个村都报上来有异常情况了。
驻村衙役就那么几个,总得让人有休息的时间吧。
他也是自顾不暇呀。
从里长那里出来,纪里正心里不踏实。
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但能做什么呢,他也不知道呀。
这情况没遇到过呀。
拧着眉头,回到村东头,练武场的人都围过来,问他里长说什么了。
他把里长的话学了一遍。
所有人都没了主意,谁都能听出来,里长是推辞的话,明显就是不想管。
石头的心脏跳的砰砰响,他暗暗攥紧了拳头。
姐姐走的时候,交代过,如果有异常,就把大刀的事和山洞的事儿给纪里正说。
纪里正蹲在墙根下,抹了一把汗。
石头凑了过来说:“里正,你来一下!”
纪里正看了一眼强壮的石头,巡逻队里,也就他还能比划两下子,其他人都不行。
石头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把姐的话说了一遍。
“啥,你姐临走的时候,就预想到了?”纪里正瞪大了眼睛,眼里闪过亮亮的光泽。
他现在特别期盼纪晓北能马上回来。
她是主心骨,没有纪晓北他遇到事了,都不知道和谁商量。
纪里正兴奋地拉着石头,朝山脚下跑去。
果然在山脚下竹林里的山崖边上找到了十几把闪闪亮的大刀。
纪里正又惊又喜,随后又犯了愁。
刀是好刀,可官府有规定,不能私藏刀枪呀!
“里正爷爷,咱们带着人来拿刀,加紧训练吧!”石头高兴地说。
石头都是晚上拿着大刀出去练习,姐说白天不可以拿刀出来。
他想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来了。
“石头呀,这刀不能拿出来,闹不好衙役知道了,咱们都得被抓起来,找十来个人,晚上训练!”
石头一听纪里正的话,惊出一身汗,还是里正想的周到。
“可万一有人说出去怎么办?”石头问。
“这个你就别管了,爷爷自有办法。”纪里正胸有成竹地说。
他们两个又顺着山崖往里走,果然看到两个连着的大山洞。
能装百十来人,很宽敞。
纪里正在村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这里还有山洞。
主要是自从纪三奶和纪二奶家的两个儿子,在山里被野兽袭击之后,没人敢来山里了。
纪里正在外面土崖边的杂草丛里,挖到了几袋粮食。
他和石头又恢复了原貌。
他嘱咐石头,这个事谁都不能说。
石头使劲儿点头。
林婆子听说有陌生围着村转悠后,这几天她都在收拾东西。
她和晓菊石头每天中午吃过饭后,都推着平板车往山上去。
“林婶子,大中午的干啥去?”
“把我家驴棚里的粪弄到地里去,草药种下了不管不行呀!”林婆子笑呵呵地说。
平板车碎草盖着的是家里的布匹、成衣、手链手镯……
……
吃过晌午饭之后,纪里正把巡逻队里的十几个人叫到了家里,把门关上。
“咱村情况大家都看到了,里长根本无暇顾及,得靠咱们自己!”纪里正停顿了一下。
所有人都盯着纪里正,让他拿主意。
“我弄到了十几把大刀,就埋在山里,我想挖出来,给你们一人一把,晚上进行操练,万一真有山匪袭击咱村,你们就负责保护村民!”
纪里正的话刚落,就有人说:“可是,里正,官府不让私自藏刀……”
纪里正拧眉正色道:“官府保护不了咱们得安全,咱们就等死吗?”
屋里又鸦雀无声了。
“有人不想去,可以退出!”纪里正说。
“我去!”石头第一个表态。
“算我一个!”树根说。
“也算我一个!”宋老黑紧跟着说。
随后又有五六个人报了名。
突然有人说:“里正,咱们十几个人冲锋在前,万一有死了怎么办?一家老小怎么办?”
他提出的问题现实且尖锐,也是纪里正最怕的问题。
他也只有一个儿子,他也怕!
一时陷入了僵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万一树根有事,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可怎么过?
纪里正和其他人都低了头!
他们都无法面对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