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倔强的贺野
    纪晓北真是肉疼呀,咬着牙走过了陶然居。

    她想吃陶然居的吃食,但不想和这群大爷们寒暄,互相吹捧,聒噪!

    但她的嘴还馋着呢,径直赶着马德彪去了吃食一条街。

    她一边买一边吃,吃了个半饱,给老太太们带了些软乎的。

    .

    陶然居的厢房里。

    付季昌看着登记在册的人名和银钱数。

    “这些老狐狸们报上来的不少,能收上来八成就不少了!”

    贺野歪屁股坐上了付季昌面前的桌子。

    付季昌恶心地皱眉:“哎,你在贺府里也这样,屁股上桌子?”

    “我爹不在的时候才敢,那贺府约束太多,我和那老头合不来,别提他……”

    付季昌把话题拉回来说:“收上来八成数额也不少了,还是你小子有办法!”

    “还不是因为咱这张脸长的好看!”

    贺野拍拍自己的脸蛋。

    付季昌把名册放下,饶有兴趣地捡起了桌上的一张银票。

    “有人现场捐银票?”

    “哎,这个人真是奇怪,周身上下穿戴超不过半两银子,一个卖草料的公子,赶着头破驴,你猜怎么着,人家一下子就拿出来1千两银票,这银票还是真的!”

    付季昌拿着银票翻来覆去地看:还有这等奇人?

    他赶忙追问,这人男的女的,姓甚名谁?

    男的还是女的?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还真有难度。

    贺野想了一瞬,说了一句:“男女?等以后你见了就知道了“

    贺野含含糊糊地说,“是个做生意的,铺子还没开起来,我听挺喜欢这人的爽快劲儿,等有机会再碰到,拉他和你一起喝酒。”

    付季昌白了他一眼,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有人当场捐了1000两银票,你竟然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这个卫所指挥使干什么吃的?

    贺野好像还沉浸在回忆里。

    “老付,就是那人,走路有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势,刚才你是没见到……就这样式的……”

    贺野从桌上跳下来,走了起来。

    “要是有机会,把他弄到卫所来,说不定是个练家子……可惜了,他是个做生意的……”

    贺野絮絮叨叨。

    付季昌觉得他没正形,不想理他。

    “京城那边,我这几天过去弄些银子!”付季昌说。

    付季昌说,凭着他这么多年在京城的威望,一定也能弄些银两的。

    “行,到时候咱们分头行动,反正我这张老脸已经丢尽了,我去京城找找往日的狐朋狗友。”

    贺野摸着自己的一张俊脸。

    付季昌很佩服这家伙,平日里嘻嘻哈哈死不正经,到了关键时刻, 从不会掉链子。

    那年,他在战场上遇到了一个狠人,不要命的带着一伙人往前冲。

    竟然如一只利剑,插入了敌人的大本营,敌人慌乱不已,给后续的将士争夺了时间。

    那次大获全胜。

    他把这小子弄到了身边。

    那小子就是贺野,初生牛犊不怕虎,猛的很。

    跟了付季昌几年,出生入死,贺野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直到从北疆回来,他才知道贺野是兵部尚书贺尚的儿子。

    怪不得呢,作战有勇有谋,凶猛异常。

    贺野自小喜爱研读兵书,但家里不希望他做武官。

    贺野叛逆的很,和家里人决裂,一骑绝尘跟着跑了到前线 。

    贺尚知道后,差点没气死,要不是老夫人压着,老头就和儿子断绝了关系。

    .

    第二天,纪晓北一早起来,收拾好之后,就要去参加娇娇的生辰宴。

    她坐在堂屋等林婆子。

    林婆子有些紧张,她从昨晚就开始紧张了,没吃好,也没睡好。

    今天一大早,跑了五六趟茅厕了。

    见娇娇,对她来说就跟见观音菩萨、玉皇大帝似的。

    娇娇在她心里虚无缥缈,高不可攀。

    纪晓北等了又等,跑到院里对着茅厕喊:

    “娘,您能行吗?不行就别去了,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

    穿戴一新的林婆子拧着眉,从茅厕里出来。

    “北呀,娘真不是上不了台面,是这肚子不争气,疼得很……”

    “娘,娇娇不是外人,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黄婆您给我娘看看……”

    纪晓北安慰道。

    “哎呦,不行,黄婆,你别拉我,我还要去一趟……”

    黄婆:“您这是啥毛病,以前没听说您紧张就拉屎的毛病呀……”

    “哎呦,哎呦……”林婆子在茅厕一边呻吟一边骂:“你就别说风凉话,还不是你昨晚做的那个药膳,以后做点正经的,别做那乱七八糟的玩意。”

    付老太太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黄婆。

    纪晓北:昨晚上的那一大锅药膳,幸亏自己没喝。

    黄婆见没人喝,她就自己喝了三碗,一边喝一边叨叨,这么好的东西,你们竟然不喝。

    剩下的半锅,林婆子觉得扔了可惜,喝了一碗又一碗……

    纪德艳和小卷毛吓得躲在门口,不敢探头,生怕被林婆子揪住。

    纪晓北想起昨晚的事来,就觉得好笑。

    她套上马德彪,出了门。

    她坐上了车辕子,觉得身上有些不自在。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新衣服。

    早上穿上就觉得难受,想不穿了。但被黄婆和林婆子压着,硬是给她套在了身上。

    马德彪异常兴奋,驴蹄子踏上青砖,发出一阵脆响。

    黄婆早上起来,看马德彪身上有些脏,嫌弃它丢人,骂骂咧咧地给它刷洗了一遍。

    马德彪感激地都要流泪了,在心里感谢了黄婆的八辈祖宗。

    纪晓北不在意外貌穿着这些。

    不舒服了,浑身难受。

    可马德彪在意呀。

    上次去若府,小白驹跟着主子出门去了,没见到。

    这次,它一定能见到。

    它要以良好的精神面貌去见旧情人。

    想起这些来,它就忍不住欢快地叫上几声。

    纪晓北一拳头打在它的屁股上。

    “马德彪,你去了老实点,别再勾引别的驴呀马呀牛的,做个正常驴吧!”

    马德彪:啊……呃……

    要是别的驴马牛勾引我怎么办?

    纪晓北又是一拳:“忍着,关好你那东西,再没事儿拿出来显摆,我真把你给阉了!”

    马德彪只觉得两腿一紧,中间部位钻心地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