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藻深知她想要活下去就要长出满身的刺。
她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昨晚面对陈询,她对发挥失常这件事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总结。
其一,大晚上的因为诺诺在家,她有些慌。
其二,穿拖鞋裹浴巾,也让她心中恐惧。
其三,陈询身上有一种让她害怕的感觉,这才是最重要的。
绝不能怕,遇到任何问题也不能怂。
关于张主任,她也听说过不少,这就是一个脑满肠肥的废物,只是因为有位好兄弟。
他兄弟在这片吃的开,工厂惹不起他兄弟才给他安排了一个主任的职务,只是职务不用实际参与管理。
他平时就是勾搭一下工厂里的小姑娘,但就算他有背景又怎么样。
秦鱼藻挣的每一分钱都是诺诺的救命钱,谁都不能拿走。
她抄起斧子直奔张主任。
张主任脸立马白了,他没想到秦鱼藻真敢砍他,他连续后退摔了一个屁墩。
他身后的一名大汉急忙上前,找准机会一脚踹在秦鱼藻的小腹,将她踹翻在地。
另外一名大汉也急忙上前一脚踩住她的手将斧子给下了。
两个人对着秦鱼藻一顿踢。
“别踢脸。”张主任回过神来大喊了一句。
秦鱼藻蜷缩在那,挨打她有经验,护着脑袋以免受到致命伤。
片刻后张主任才让人停下,他看着秦鱼藻,“房间里有监控,你刚才拿斧子砍我这件事可大可小,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三天后该怎么做你明白。”
他上前踹了秦鱼藻一脚扬长而去。
财务上去也给了秦鱼藻一脚,“滚蛋,给脸不要的东西,还敢吓唬我。”
秦鱼藻拖着受伤的身躯离开工厂后,张主任擦了擦额头,“这娘们真他妈猛,刚才吓死我了,不过这样的女人才够劲,我必须给她拿下。”
他看向那两名汉子,“你们出出主意。”
“主任,你不是有她动斧子的视频吗?”
“你是不是傻?”张主任骂道:“我能真送她进去吗,万一她真跟我刚呢?”
“我的目的是睡了她,不是让她坐牢,懂不懂?”
大汉挠着脑袋,“主任你这就为难我们了,我们就会打架,不会动脑子。”
很快,一个瘦小的男子被叫到了张主任的办公室,这个长的尖嘴猴腮的男子凑到张主任身前。
“哥,用药啊。”
“等过两天你就说领导知道了这件事,还把你训了一顿,毕竟秦鱼藻干的活大家都看在眼里,那是质量的标杆。”
“就说厂里离不开她,你要当面给她道歉,请她吃顿饭。”
张主任皱了皱眉,“这是犯法的。”
“给她拍几张照,再给一笔钱,保证没任何问题,哥……为了这样的女人真坐牢都值。”
张主任一想到秦鱼藻那张脸和身材心就痒痒,“你有药吗?”
“我有路子,绝对能够搞到好东西。”
……
秀水湖旁,秦鱼藻看着清澈的湖水,每当遇到麻烦她都喜欢到这边。
她站在湖边眼泪不知不觉落下,她真的很想一头扎进湖水之中洗去一身的疲累。
可她不能,还有一个小生命等着她回家,既然带她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就要负责。
秦鱼藻不知道的是,在这座湖的对岸秦诺诺正盘坐在地上,按照陈询教的办法呼吸吐纳着。
陈询就在一旁守着,秦诺诺很有灵性,也非常听话。
知道这样很可能活下去,她学的认真,学的也快已经有模有样。
陈询就是以这样的呼吸吐纳法门开始,然后有了他五年的传奇人生。
他回来了,因为秦鱼藻被骗他反而和女儿同住一个屋檐下,他要把女儿培养成传奇。
他坐在秦诺诺身边,有些怔怔出神。
怎么认这个亲女儿又怎么和秦鱼藻坦白呢?
五年前他的感情是一片空白,五年来一路生死,感情同样空白。
他还没去认真考虑感情问题,更没去考虑婚姻问题。
如果坦白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因为孩子要走进婚姻的殿堂。
他没做好这样的准备,也担心秦鱼藻的愤怒,一旦坦白未必是走进婚姻殿堂,就连和女儿在一起的资格都会被剥夺。
顺其自然,能这样守着女儿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看了看诺诺,嘴角微微上扬,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诺诺,要回家了。”
陈询刚刚让诺诺停下训练,一个和秦诺诺差不多的小女孩突然来到陈询身前指着诺诺询问,“叔叔,她是你女儿吗?”
这让陈询心中更加高兴,这小丫头有眼光。
“长的真可爱,很像你。”
小女孩的嘴跟抹了蜜一样,陈询更高兴了。
“你这丫头,又来捣什么乱。”一名打扮时尚的女子走过来歉意的看着陈询,“不好意思,我这丫头是个社牛,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我是见这个小妹妹好看,才过来问叔叔。”小女孩抬头看着女人。
女人看了秦诺诺一眼,“确实好看。”
“叔叔,我能和小妹妹一起玩吗?”
陈询看向诺诺,诺诺的眼里充满希冀,自从得病之后她就很少出门,更没有小朋友一起玩。
她也盼望着能够和其余小朋友一样上幼儿园,去和更多的小朋友玩。
因为在家,她总是一个人。
她低下了头小声询问,“我能玩一会儿吗?”
陈询摸了摸她的脑袋,“好。”
小女孩拉住诺诺,“咱们玩捉迷藏好不好?”
“我不会。”
“我教你。”
两个小孩子在附近高高兴兴的玩着,那个女人也跟陈询聊了起来,“你女儿有你这样的爸爸真幸福。”
“为什么这么说?”
“一般孩子的爸爸很少有时间带孩子,这还不算幸福吗?”
二人说话的时候,诺诺和那个小女孩的身影越来越远。
那个小女孩藏远了一些,“诺诺,我在这,来找我呀。”
诺诺循着小女孩的声音跑过去,却不知道在那边早有一名成年男性等着她。
男子身边有打开的皮箱,手里拿着喷了药水的手绢,他透过灌木丛的缝隙盯着不断接近的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