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将道门玉女之术练至高深境界,不以色诱而是取心,能教铁石心肠的人动情,甚至连释门高僧也难以抗拒。
她施展此术生平只在杀神魏无是面前失利过。
而且此刻房内焚着醉心香,效力倍增,想不到他竟能挣脱自己的操控。
谢傅笑道:“洛娘子,你在我梦中好劲。”
他少年时便入释门熟读经书,熏陶之下,心之坚韧也算半个高僧。
又经司马韵台这个精通动字门功夫妖精的锤炼,说句不夸张的,他若不动情心,仅以皮囊相诱,根本不能将他迷惑。
多种原因之下,他这人恰恰就是道门玉女之术的克星。
洛楚妆凛容咬唇:“我认栽了。”
谢傅看向面容凛然不可侵犯、气质玉洁冰清的洛楚妆,微笑说道:“认栽就好,现在我要试试现实中的洛娘子。”说着故意望向绣榻方向。
洛楚妆却是不慌,慢条斯理道:“谢大人,你若动我,可没办法跟玄女交代,我也不想你们两个关系闹僵。”
洛楚妆这会却用上大人敬称,谢傅却不领情,笑道:“我又不杀你不伤你,只是想与你恩爱一番,又怎么会与凌萝闹翻,她可是三番二次邀请我来洛仙楼,就是此地有你这美人,凌萝一番心意,我这当叔叔又怎能不领情。”
洛楚妆闻言心惊,知道玄女办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该不会连我这当师叔的也卖了吧。
如今以谢傅的声势,就算他真把自己怎么样了,别说玄女,就算玄宗也不会真的与他闹翻,那自己可就被白糟蹋了。
见谢傅迈动脚步朝自己床榻走去,洛楚妆冷斥:“你放手!”
咚的一声,谢傅竟真的放手,将洛楚妆摔在地上。
这般被人抱摔还真是头一回,受辱的洛楚妆狠狠瞪向谢傅。
谢傅戏谑:“你让我放手的。”人在榻上端坐下来。
洛楚妆柔弱站起:“你别坐我床。”
故作娇弱,话又带撒娇,又来迷惑人心不是。
谢傅笑道:“你们女人总是仗着声名自视甚高,摔下去的姿势还不是一样。”
“大人今日前来,不会只是想来戏弄楚妆吧?”
“你们玄宗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在苏州明目张胆插旗,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洛楚妆扑哧一笑:“吴中四阀也不敢管我们道门的事,大人想插手不成。”
“吴中四阀毕竟跟你们道门藕断丝连,我可没有。”
洛楚妆笑道:“谁说没有,渊源可还不浅。”
“说的是凌萝吧,我跟她关系是不浅,但也仅限于她,与你们玄宗可没关系。”
“大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们玄宗在我的地方插旗,我怎么也要收点地租吧。”
“哦,大人你想当个贪官,这样吧洛仙楼一半的收入归大人可好?”
谢傅摆了摆手。
洛楚妆眼睛微微一阖:“六成如何?”
玄宗的发展也少不了银子,无论个人还是门阀宗派,没有银子根本办不成事。
谢傅笑道:“我不缺银子。”
洛楚妆主动道:“那这个地租,大人想怎么收呢?”
“我要你这洛仙楼插支旗,洛仙楼日后最好能为我排忧解难。”
洛楚妆盈笑:“楚妆在苏州独木难支,还想着怎么跟大人寻求合作呢。”
谢傅微微一笑:“你搞错了,不是合作,是替我排忧解难,就算洛娘子你被地宗的人打死,我也不会管。”
洛楚妆冷声:“大人你想白嫖。”
“我收你点地租,怎么就是白嫖了。”
“那我不交租呢?”
“不交租我就拔掉你这支旗。”
洛楚妆敷衍说道:“此事我做不了主,等玄女回来决定。”
“既然你做不了主,就让她来跟我说。”
“凌萝不在洛仙楼。”
“你将她叫来,我在此等她。”
张凌萝终究比洛楚妆好说话,也不会跟自己耍心机。
“玄女现在长安,这一去一回,怕是要让大人等上十天半个月。”
谢傅讶道:“凌萝在长安?”
洛楚妆点头,谢傅问道:“她去长安干什么?”
“大人你问的太多了,我不方便说,或许以大人的聪明才智可以猜出来。”
谢傅思索,据他所知,十几年前,地宗新任道尊上位,不论道不论理,直接采取铲除异己的雷霆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创玄宗,逼的玄宗蛰伏起来。
如今只怕玄宗要重新夺回自己地盘,光明正大现于人前。
“过来。”
洛楚妆香风馥馥来到谢傅面前,
“我先收点利息应该的吧。”
洛楚妆见他四平八稳的坐姿,知他要让自己表示臣服,屈身蹲下,伸手双手如奴婢一般在腿上轻捶。
谢傅抬起脚跟:“给我脱鞋。”
洛楚妆脸色一变,谢傅轻笑:“怎么?洛娘子从来没给男人脱过鞋?”
洛楚妆很快露出笑颜:“那些平庸子弟自然不配,不过能给大人脱鞋是楚妆的荣幸。”
说罢,一双纤手为谢傅脱下鞋袜,一股汗酸味散发出来,洛楚妆不由微微触鼻皱眉。
谢傅虽无脚臭,不过这点汗酸味对于爱净爱香的青楼女子来说,已经足够难以忍受。
见这洛楚妆嫌弃表情,谢傅想起仙庭为他洗足的欢喜表情,还是仙庭好,不管我是脏是臭,都不会嫌弃我。
女人再美又如何,能住进男人心里,才是一生钟爱。
“我今日走的路有点多,脚上沾了些汗渍,你给我抹干净。”
洛楚妆沉容:“大人,楚妆已经低声下气,大人不要欺人太甚。”
“也是,那陪我睡一觉吧。”
洛楚妆别过脸去,那双原本用来歌舞琴画的雪白柔夷抚上那所谓的臭脚:“大人,有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谢傅笑道:“让你擦个脚而已就怪腔怪调。”
洛楚妆手虽柔软,动作却没有似弹琴那般轻曼,谢傅淡道:“你的手太生硬了,用你口舌吧。”
洛楚妆五雷灌顶,当下暴起怒指谢傅:“你杀了我吧!”
谢傅微微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信受得了跨下之辱,你一个小女子受不了。”
洛楚妆只觉入了他的话术,受也不是,不受也不是,紧绷着脸,颊肌颤抖而扭曲,这张绝美的脸容也不是那么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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