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空间里。
似乎连呼吸都让人感到有些惶恐。
我心疼地看着她的身影，有些手足无措。
我知道她肯定在隐瞒着什么，但我却无能为力。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不断疯狂撕裂着她柔弱的灵魂，让她痛苦不堪，也让我窒息不已。
“抱抱我。”她突然哭泣着说道，“抱抱我，恩曜……”
她瘫坐在地板上，张开双臂，委屈得像个孩子一般，索求着至爱拥她入怀。
我赶忙冲过去，跪倒在地，将她轻轻揽入怀里，心疼不已，“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断地摇晃着自己的头，啜泣不止，却依痛苦地说道：“你别问了……别问了……”
我听她这么说，脑海中顿时设想了千万种可能性，每一种场景，都足以叫我生不如死。
那三年前分手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一直以为是她当初移情别恋，但看她的样子，好像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我……”我欲言又止，踌躇了片刻后，再次不死心地问道：“我现在是你的男人，你什么都应该告诉我，知道吗？”
她奋力地摇着头，依旧沉浸在悲痛的情绪当中，无法自拔，“恩曜……你别逼我了行吗？”
“可是……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有义务要照顾好你啊，我不想……”
“不，不，不是这样的。”她难过地说道，“你不是我的，恩曜，你……是冷思思的，不是我的。”
“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吗？”我焦急地回道，“这二十四小时内，你是我的女朋友啊？你现在怎么又想反悔了呢？”
“我……我没反悔，可我有我自己无法言说的理由，你就别逼我了行吗？”她楚楚可怜地说道，声泪俱下。
我看着她这副落魄的样子，顿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随即将她的胳膊从我的身上拿了下来，轻推到了一边，径直拿起掉落在地的烟盒，抽出一支，烦闷地点上了。
她错愕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着沮丧和落寞，“恩曜……对不起。”
“你没什么好和我对不起的。”我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
“可我……真的不能说。”她依旧倔强地说道，“你就当我……当初是鬼迷心窍了吧。”
我的思绪顿时又飘回了从前不堪的记忆，她一丝不挂地像条狗一般，跪倒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前，任由别人摆弄着她放荡的身体。
我深吸了一口烟，重重地吐了出去，“要不今天就这样吧？我累了，想回去了。”
她顿时一脸吃惊地看着我，无力地不停摇着头，“恩曜……不要。”
“我觉得这样真的挺没劲的，你不觉得吗？”我无奈地说道，“既然你都没做好准备，那为什么又来招惹我？”
我本来都快已经要彻底原谅她了，可我实在受不了她背叛后的谎言，而就是这样的谎言，差点让我在沉沦中彻底毁了我自己。
如今面对这样的局面，她竟然还是守口如瓶，不肯和我说半句实话。
我像是被她亲手灌了迷药的白痴，依旧卑劣地苟且在她无尽的欺骗当中。
“可我是真的还爱着你的啊……”她惶恐地说道，死死地拽着我的手，生怕我会从她的眼前逃走。
“爱我？哼。”我冷笑了一声说道，随即严肃地盯着，捏着她的下巴问道：“你确定你是真的爱我吗？”
她疯狂点头回应着我，声嘶力竭道：“我真的爱你。”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对我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这难道就是你说的爱我吗？”我愤恨道，“你到今天都还想瞒着我，你不觉得……这对我也太不公平了吗？”
“可是……”面对我的质问，她欲言又止，“可是我是真的害怕再次伤害了你，我……”
“你不是都已经让我遍体鳞伤了吗？”我生气地大喊道，“我曾经的世界，都因为你一时的鬼迷心窍而全然灰飞烟灭了，现在跑过来和我说对不起，说你是真的爱我，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我的声音似乎在密闭的空间内，更显得有些振聋发聩。
沉寂的房间内，只听得见她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和我愤恨而语的余音。
“你到底在担心着什么？”我继续气愤地说道，“担心失去我吗？可就像你说的，我本来就不是你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担心让我知道真相后更愤怒？你那个视频到今天都存在我的手机里，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但是愤怒和失望早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只想知道真相。”
“可我担心你知道真相后，会……”她的情绪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会怎么样？”我急迫地问道，“会更不开心？会对你更加的失望？”
她沉默不语，只继续悲凉地哭泣着，却让我更是有些恼怒。
“你听过一个词没有？叫穷思竭虑。”我说道，“意思就是反复回味一件糟糕的事，然后你不断在脑海里回放当时的情况，反复回味不愉快的体验，会让你在这个事情上不断地内耗自己，你主动把自己放在一个很危险的境地，所以会更快速地诱发抑郁和焦虑。”
我看了她一眼，继续咆哮着说道：“可我现在……就是这样。我实在忘不了你当初的那个视频，它像是一颗毒瘤，时而出现在我对你的回忆里，不断摧毁着我内心仅有的软弱和不堪，让我越来越讨厌你，也讨厌我自己。可你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吗？——是你！孟菲菲。”
她听完我的话，早已是泣不成声，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捶打着，甚是难过，嘴里哽咽着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深吸了一口气，怅然地说道：“不过，现在再深究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我走了。”
我说着便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开始慢慢向门口走去。
她突然跪倒在我的脚边，双手死死地抱着我的大腿道：“恩曜……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她像是赌上了全部的尊严，却只想要我和她一瞬的温存。
我不耐烦地将腿挣脱了几下，却并未得逞，“菲菲，你别这样了，给彼此留下最后一丝体面，行吗？”
“我不要你走。”
“那你就告诉我所有的真相！”我大声吼道，“我不想自己和一个傻子一样，任由你操纵着我的情绪，你明白吗？放手！”
她依旧沉默不语，哭得撕心裂肺，却还是坚定地用手捆着我的双腿，阻挡着我离开的脚步。
“你还想我怎么样？”我嗔怒道，“难道又要我像刚才那样，把你当成一个淫荡的婊子，狠狠地蹂躏你一遍，你才满意？”
“不是这样的……”她悲痛欲绝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你给我滚开。”我用力把脚抽了出来，随即狠狠将她踢翻在地，然后扬长而去。
她在我的身后，哭得痛不欲生。
就像我们分手那天——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