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南,”林宜紧紧地抱着他,“这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错,大人的婚姻和孩子无关,孩子是无辜的。不管是陆振东,还是沈洁,他们所做的事情,都不该由你来承担后果。”
陆砚南双目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小宜,我不该存在。”
“不!”林宜轻吻过他的嘴角,“以前你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丈夫,是团团的父亲,你是我们的依靠。陆砚南,我不许你有事!”
提起团团,陆砚南的眼中总算有了一丝光,他望着林宜满脸的泪痕,脸上浮现愧疚,“抱歉小宜,让你担心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守护你和团团的。”
“嗯。我相信你会的。”
……
第二天一早,卓新进门时,就看见两人挤在一张床上,相拥入眠。
此时还早,看两人睡得挺熟的,卓新便没有打扰,又关上门退出去了。
卓新去楼下买了早餐,拎着上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导诊台前,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居家服,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急急的询问医生,“医生,我孩子怎么样了?没事吧?”
“只是高烧惊厥,你先带她上去住着,挂上水就没什么问题了。”
“好的。谢谢医生。”女人道谢,便抱着孩子上了电梯。
卓新没有跟她坐相同的电梯,只是有些纳闷,“何晴在离城?”
陈禹死后,陆砚南有让他调查过何晴的去向,知道她离开了榕城,回了老家,结了婚。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生下孩子了?
虽然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但是卓新觉得,何晴始终是一段不美好的回忆,最好还是不要跟陆砚南和林宜相遇。
因此,卓新并没有说起这件事。
……
陆砚南今天的状态不错,大概是昨天晚上林宜的安慰相当有效,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干练果断。
三个人在病房里吃完早饭,就去警局办理手续。签了一大堆的单子,最后还要做一个亲子鉴定。
浪费了一上午,林宜有些着急,“我们可以先见见孩子吗?”
“养父母那边看的很紧,态度也很坚决,因为他们是持有合法的领养手续的,所以他们强烈要求你们做一个鉴定。只要鉴定结果出来,显示你们是孩子的亲生父母,到时候即使他们不愿意,我们也会强制把孩子带到你们手里。”
虽然着急,但一切都得按照流程走,林宜只好无奈的点点头,“好。”
从警局出来,林宜还有些心不在焉的。
陆砚南握了握她的手,“想见团团吗?”
林宜看向他,“想。可是……”
“我带你去见她。好不好?”陆砚南眉眼温柔,长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将她耳边的碎发捋开。
林宜眼前一亮,“你有办法?”
陆砚南微微一笑,“有什么能难倒你老公的?”
“可是警局那边说……”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来之前,我已经让人查过养父母的地址,现在就可以过去。”
林宜的心又活跃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规定不让他们去,但是他们可以偷偷的去看孩子啊。
只要看一眼,看到她的女儿还安好,哪怕等个三五天,她也可以安心了。
……
卓新把车开到了一个老旧小区。
刚到小区门口,就已经有个男人站在那东张西望,似乎在等着什么。
卓新把车开过去,摇下车窗,“是吴先生吗?”
“是是。”男人忙点头,“您是卓先生?”
“是我。”卓新点头,“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的,跟我来吧。”那位吴先生说着,转头就往小区里面走,路过保安亭的时候特意跟保安打了声招呼,大概说他们是他的亲戚啥的,让保安放行了车。
也是同时,吴先生回头看了一眼车牌号,脸上浮现一抹疑惑。
等车停好了,林宜他们从车上下来,吴先生就问:“这两位是?”
卓新解释道:“这是我老板和他夫人,今天这房子也是他们要看。”
“哦哦。”吴先生点头,“我看你们车牌号是外地的?”
“啊对。”卓新点头,“因为我们老板要在这边建立分公司,不常过来,但是来了也住不惯酒店,就想着买个老房子,随便装修一下,方便过来的时候住一两晚上。这不正好您这边要卖房子,又离我们分公司近,就想着先来看看。”
吴先生一听,觉得合理,便没了其他疑惑,话题又转移到房子上去了。
林宜听了半天才听明白,他们不是来看孩子的吗?怎么变成看房子了?
可是眼下不方便问,便只能压下心头疑惑,跟着他们上去。
这是一栋老旧的楼房,总高六层,没有电梯。吴先生家住在四楼,一路上楼,楼道里面还算干净,窗户都开着,也没什么异味。到了吴先生家门口,一扇棕色的门便映入眼帘,门上竟然还挂着一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
那只兔子玩偶很可爱,和老旧的门风格不符,跟吴先生一个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也很不符。
吴先生看见那只兔子,眼神柔和了几分,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女儿喜欢这个,我们就给她买了很多,家里有很多,我老婆在门上也挂了一个。让你们见笑了。”
“不会。”卓新道,“没想到吴先生还是个女儿奴。”
吴先生呵呵一笑,脸上洋溢的笑容是幸福满足的。
看起来,他真的很爱他的女儿。
门打开了,果然如他所说,家里有很多兔子玩偶,茶几上,沙发上随处可见,甚至连玄关的柜子上,也放着两只。
吴先生给他们拿了鞋套,“我老婆比较爱干净,麻烦几位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便传来婴孩的啼哭声。
吴先生让他们自己看,急急地就去内室看孩子去了。
林宜穿上鞋套,和陆砚南对视一眼,难道这就是团团养父母的家?
陆砚南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吴先生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奶瓶,急急地去厨房冲泡奶粉。他一个大老粗,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却无比的悉心,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真真是一个慈父。
林宜想,如果团团这几个月都在这个家里度过,那最起码她是幸福的,被人爱着宠着的,至少没有受过罪。
“老吴,你在干嘛呢?怎么还没好啊?看给我们团儿饿的……”中年女人抱着孩子出来,在看见屋内几个人时,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