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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揽着威洛的肩膀就往里间走,他们从舞池中间穿过,挡在路上的虫族无论身份高低都主动停下来,退到两边为他们让路。
给足了威洛面子。
准确来说,是听从马修的指令给他面子,否则凭借那些雄虫心高气傲,不肯落下半点脸面的行事作风,就嚷嚷起来了。
马修拍着威洛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你看,只要咱们感情好,这些雄虫雌虫都得对你恭恭敬敬的,没有谁敢在咱们威洛阁下面前耍威风,多好啊哈哈哈……”
要是站在这里的是那个被嫌弃,被挖苦,将全部精力都用在如何除掉安泽的残疾雄虫威洛,大概被眼前的这幕吸引,彻底沉浸在虚荣当中,甘心成为马修的提款机。
可现在的威洛,只想一枪崩了面前这只贪图钱财的老家伙。
面具下的威洛连个笑都没有,跟着马修往里走。
走到一处转角,马修和威洛过去后,跟在后面的菲尼克斯却被两只穿着黑色西装的雌虫拦了下来。
“抱歉,前面是雄虫的专属空间,您不能进去。”
走在前面的威洛听见了,转身将马修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甩开,走回菲尼克斯身边,抱着不放了。
“马修叔叔,菲尼克斯可喜欢我了,离开我的话他会难过死的。”威洛伸出的手指在菲尼克斯身上划动着,一时竟让旁的分不清谁才是情根深种的那个,“他很喜欢吃醋,要是里面有其他的雌虫让他知道了,他可是会发脾气的。”
菲尼克斯虽然不明白威洛这么说的意思,但总记得要配合威洛,便任由威洛抱住,对着马修做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马修险些要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雌虫气笑了,挑着眉毛点点头,示意将菲尼克斯一同放了进来。
他们跟着马修又在一条走廊里转来转去,走了几圈,最终才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那扇门上雕刻着许多虫族的形象,分毫尽显,活灵活现,随着门的开合似乎都要飞出来一样。
站在门侧的是一只身穿制服的军雌,看那职级还不小,只是他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引得菲尼克斯频频侧目。
在军部中备受尊敬的军官也只配当个门童吗?
那只军雌推开门,点燃一根烟,送到了马修嘴里。
马修叼起烟狠狠吸一口,笑着对威洛说:“走,去狂欢!”
看着房间内的一切,菲尼克斯才知道威洛刚才为什么非要把他带进来。
装修华丽的房间内,坐满了各式各样的雌虫,他们见到马修进来,便热情地围了上来匍匐在马修脚边,一副期待得到宠爱的模样,有几只大胆的雌虫看到马修身后的威洛,也借机靠近撩拨着威洛。
马修搂住几个看上去长相甜美的雌虫往旁边一坐,背后就冒出几只雌虫端着水果美酒凑了上来。
“雄主,您好久没有来找我们了。”
“是啊,不知道雄主最近喜欢什么口味呢?会是我这类的吗?”
“呀,这位是雄主新认识的朋友吗,以前都没见过呢。”
“身边的雌虫看上去硬邦邦的,真没趣。”
马修听了又是大笑起来,拍了拍某只雌虫的屁股,“那可是威洛阁下新娶的雌君,宝贝得不行呢!”
那堆雌虫当中顿时发出了起哄的笑声。
“威洛!别客气,就把这里当自己家!”马修调侃完威洛,便招手示意他们坐。
菲尼克斯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脸上绷得紧紧的,眼里却充满了无助。
他从生下来到现在只知道怎么打仗,怎么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伤亡从敌方手里拿下阵地,面前这种太过于奢靡的场景,他真的应付不过来,光是呆在这种环境中,就能让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像是套进了一个袋子中,和周围格格不入。
威洛像是有些嫌弃地拍拍菲尼克斯,“你还不过去,站在这干嘛?”
菲尼克斯这才反应过来,乖乖跟在威洛身后,坐在了马修对面的沙发上。
只有他和威洛知道,刚才威洛触碰的位置藏了一颗□□。
“威洛你就该多出来玩玩,成天闷在城堡里面也不是个事,咱们雄虫的日子就是吃吃喝喝睡睡,只要雌虫娶得多,你也不用出去辛苦赚钱了,好歹当初你雌父还给你留了这么大笔钱呢。”马修侧头张嘴吃下一颗葡萄,对着威洛就开始讲道理。
“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借你的城堡开几场宴会,到时候你也能多认识些朋友。”
认识了等他们来嘲笑自己吗?
威洛手里指尖拈着一颗草莓,像是对马修的话提起了兴趣,迟迟不愿表达自己的态度。
马修掌握保守派的时间很长,长得足以让保守派的其他成员只记住了马修,保守派真的被马修经营成铁板一块了吗?威洛不觉得。
“你看,要是朋友多了,就不会发生二号跳跃点出事后,你收不到消息这种事,早早掌握信息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不然哪天有谁想害你,你还傻乎乎去称兄道弟,白白叫他们看了笑话不是?”
马修话里话外都是在敲打威洛,要威洛看清当下的局面,主动和保守派抱团取暖对他才是好事,否则等待他的只有无止尽的嘲笑和羞辱。
威洛将手里的草莓放回了果盘当中,抱着菲尼克斯修长的手把玩起来,“是吗?从我几个月遭受的嘲笑来看,原来我每次给保守派这么多资金支持,还不算和叔叔站在一块吗?”
马修的话带刺,那威洛的话里就是藏着刀,随时随地准备割下块肉来。
威洛这话也没说错,以前他看在父辈的情分上按时按量,兢兢业业地打钱,甚至毁了容,落了残疾还记得给保守派打钱,得到的是什么,是羞辱,是折磨,是压榨。
现在威洛不打算继续给钱了,保守派反而把他叫过来教训一顿,要求他乖乖给钱,否则继续折磨他。
天底下哪有这种办事的?
马修脸上挂不住,连忙推开怀里的几只雌虫,义正言辞地安慰道:“叔叔知道你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