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大门徐徐打开,温暖从台阶上阔步而下,飞奔到了谢聿川面前。
谢聿川眼底的讶异一闪而过。
上午出门的温暖,穿着精致的小礼服,带着Blingbling的首饰,就连发型都是对着镜子打理过的。
一眼看去,像是去王宫参加宴会的公主。
可这会儿的温暖,一身米白家居服。
头发散落下来披在肩上。
左侧的脸颊边还有几捋头发的压痕。
看起来像是……刚睡醒?
心里对陆之跃陆云歌,以及沈绥安有了全新的认识。
谢聿川失笑,“微信不回,电话不接,要不是打给陆之跃他接了,我还以为你被陆家绑架了呢!”
“啊!”
温暖低声惊呼,“我……忘了。”
午睡前还跟谢聿川聊天来着,告诉他午饭吃了什么,哪道菜是陆之跃做的,真的人不可貌相。
再跟陆云歌聊了会儿天,她连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一觉睡醒睁开眼,天都快黑了。
下楼。
扒蒜。
开饭。
“手机还在枕头下面呢……”
温暖一脸好笑,“对不起呀,我给忘了!”
忘了,是不是说明她在陆家玩的很开心,完全顾不上看手机?
“没事……”
谢聿川揉了揉温暖的头,“你开心就好!”
“谢总!”
爽朗的声音从台阶上响起,谢聿川抬眼,就见沈绥安走了出来,“不嫌弃的话,谢总一起吃顿便饭吧。”
“不了。”
谢聿川神色温和,“我约了人,刚好从门口经过,过来看一眼。我家暖暖没给您添麻烦吧?”
我家暖暖。
沈绥安摇头,“没有没有。谢总说笑了!”
高冷寡言的谢九爷,这一刻看去全没了人前的疏离冷漠。
一句我家暖暖,既宣示了主权,也隐隐透出一丝霸气的维护。
沈绥安越看越满意。
只可惜谢聿川说他约了人,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一会儿有点晚,你请陆总送你回家,或者……”
谢聿川的话还没说完,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谢总……”
“九爷!”
谢聿川抬眼。
陆云歌笑的俏皮,“九爷,温暖今晚留宿我家,可以吗?她已经答应我了。”
???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温暖猝然回头。
就见陆云歌神色笃定,“午睡前我们说好的啊,你忘了?”
温暖一脸茫然。
睡前那会儿的记忆过于游离,似是在梦里,又像是醒着。
以至于这会儿回忆起来,温暖也不确定,她是真的答应了,还是陆云歌诳她的。
不过留宿一晚而已,陆云歌能诳她什么?
温暖一脸的不确定,“好像,可能……是吧。”
只看小女人迷迷糊糊不确定的表情,就知道她大概率是被陆云歌忽悠了。
可她连求证都没有,就认可了陆云歌的说法。
这是不是说明,她从潜意识里相信陆云歌,相信陆家?
心里的惊讶呈几何倍数增长,谢聿川心底好奇极了。
面上却一丝都没显。
只抬手捏了下温暖的耳朵,“那,我明早来接你?”
“不用……”
温暖摇头,“你不是今晚要忙晚一点的吗?你回家好好睡觉吧。明天睡醒,我搭陆总的车去俱乐部。”
“对啊,反正顺路,我载她过去就好了!”
几步远处,陆之跃遥遥应声。
“好。”
看了眼温暖,再滑过陆之跃陆云歌,谢聿川点头,抬眼看向沈绥安,“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沈绥安连连摇头。
目送谢聿川转身,迈巴赫消失在夜色里,温暖总觉得,男人那最后一眼里饱含了无限的意味。
沈绥安温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暖,走吧,吃饭了。”
饭菜上桌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呢。
温暖反应过来,跟在三人身后进了门。
吃饭,喝酒,沈绥安一口一个今天是个好日子,还一个劲儿的跟她说把这儿当家,怎么自在怎么来。
温暖受宠若惊。
饭桌上,陆之跃看了好几次手机,被陆云歌揶揄热恋期的男人果然没眼看。
可收到陆之跃的目光暗示,温暖知道,手机那头不是孟小禾。
堪堪收完餐桌,陆之跃就开始赶人了,“陆家的规矩,女人不下厨,你俩玩儿去吧。”
温暖一句感动的“谢谢哥”还没出口。
陆云歌的回怼快人一步,“女人不下厨?那晚饭的沙拉还是我做的呢,陆大壮你个双标狗!”
“呵呵……”
陆之跃忙着往洗碗机里放碗碟,头都不回,“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了,动物园规定了不许动物表演,但是架不住黑熊精它非要表演啊你说是吧?”
“你才是黑熊精,陆大壮我跟你拼了!”
陆云歌扑上去,被温暖拦腰抱住拖出厨房。
直到出了家门陆云歌还在骂骂咧咧,再平复下来,抱着温暖的胳膊让她发誓,“暖啊,虽说你先认识的大壮,但是咱们都是女孩子,girls help girls你说对吧?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跟大壮起冲突,你一定是无条件站在我这一边的,对吧?”
呃……
可如果你俩都非让我放弃马术回来继承家业,我肯定哪边都不能站啊!
温暖略一犹豫。
陆云歌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竟然重哥轻姐?温暖我心碎了……”
温暖脚步顿住。
陆云歌气呼呼,一边指着温暖一边闷头往前走。
一头撞进人怀里的时候,陆云歌还在呜呜呜的假哭,“温暖我看错你了……”
再回头,月色下,黑衬衣黑西裤的于非凡一脸“终于堵到你了”的庆幸。
看看丢下一句“姐我保证我站你这一边”然后转身就跑的温暖。
想想饭桌上手机叮叮当当此起彼伏,看完手机就对着她邪魅一笑的陆大壮。
再回头看向于非凡。
陆云歌反应过来了。
所以,那对亲兄妹联起手来,把她给卖了?
果然不是亲生的!
她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错付了!!!
心里磨刀霍霍,已经想好了一会儿回到家要怎么怼死陆之跃,顺杆而上薅走俱乐部那匹他重金求来的短腿马。
以及怎么声泪俱下的控诉温暖的背叛,让她心怀愧疚发誓好姐妹一辈子锁死。
陆云歌冷冷回头看向于非凡,“你来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