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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韩卫民安心看报纸之际。
诊室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韩卫民抬眼一看,但见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女工,出现在门口。
“大夫,我有点不舒服。”
这名女工苦着脸对韩卫民说道。
韩卫民很奇怪,这厂医院有四个大夫啊,就自己资历浅、底子薄,怎么病人都跑自己这来了。
他还专门跑到门口去看了一眼。
发现其他大夫都在接待病人,甚至病房门外还有人在排队。
他挠了挠脑袋,心道平时没这么多病人啊。
今天这是咋啦?
显然,这名女工是不想排队了,这才跑到自己这边来。
韩卫民本想继续躺平看报纸,但是现在病人上门,也没法躺平了。
“你进来坐吧。”韩卫民招呼道。
这名女工走了进来,随即在韩卫民的诊断桌旁坐下。
“你有什么问题?”韩卫民问。
女工苦着一张脸道:“大夫,我头晕、头还有点疼,感觉脖子后面好像有个东西一样,最近眼睛瞧东西也有点模糊。”
“听力都有点下降了。”
“我是不是得了啥大病啦?”
女工的症状着实不少,所以她心中很是担心。
韩卫民道:“伸舌头看看。”
女工依言,将舌头吐了出来。
韩卫民看了几秒钟,让她缩了回去。
舌尖红,舌苔白腻。
而后他又给这名女工把了把脉。
脉相显示,沉细无力。
须臾之后,韩卫民说道:“没什么大问题。”
“你这是水饮症,痰浊冲逆。”
“就是脾胃消化不好,无法代谢掉身体里多余的水分。”
“脾脏阳气不足,没办法把食物里的营养物质变成了血,而是变成了痰,反而阻塞身体各方面机能运转。”
这名女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韩卫民接着道:“伱平时如果不口渴,就不要喝水,喝水太多,也会造成肾脏负担,浇灭体内的阳气,从而造成水湿泛滥。”
女工似乎有所领悟:“哎呀,我最爱喝水了。”
“我专门带了个搪瓷杯子,每天都接好几杯水喝。”
韩卫民道:“以后注意点。”
随即,他拿出处方签,笔走龙蛇的开始写方子了。
不多时。
一张苓桂术甘汤合半夏白术天麻汤的方子,就跃然纸上了。
韩卫民将处方递给这名女工:“这是帮你祛除体内湿气和那些浊痰的,等湿气除了、痰浊没了,你这些症状都会消失的。”
女工拿了药方之后,说了声谢谢,就朝着药房去了。
这名女工刚走,韩卫民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确切的说,是两个熟人。
其中一人是个器宇不凡的中年人,而在他身旁的则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
这少女约莫十八九岁,皮肤白皙、颜值颇高。
“娄叔,你来啦。”
韩卫民笑着招呼道。
娄半城苦笑一声,指了指一旁的娄晓娥道:“小韩,这是我女儿,娄晓娥,我今天把她给带来了。”
韩卫民道:“行啊,让我瞧瞧。”
娄父将娄晓娥带到诊断桌旁,让她坐定。
这娄晓娥显得颇为顺从,只不过从头到尾都没笑过,甚至懒的抬眼去看韩卫民。
长长的头发遮着她半边脸颊,整个人显得十分阴郁。
娄父对着娄晓娥说道:“晓娥,这是韩大夫,医术很不俗,爸爸的腰疼就是这个大夫治好的。”
“爸爸相信,他一定也能把你治好。”
“你乖乖配合。”
娄父苦口婆心说了许多,但娄晓娥一句也没回应。
韩卫民知道,这娄晓娥是阳气虚衰到了极致,所以懒言寡语。
中医将世界分为阴阳。
阳的东西,都是运动的、活跃的、轻盈的、光明的。
假如一个人热情活泼开朗阳光,那这个人八成阳气很足。
反之则阳气虚衰,阴气加重。
而目前娄晓娥所表现出来的,正是阴的一面。
韩卫民笑了笑,也不急着看病。
她让娄晓娥把鞋子和袜子都脱了。
娄父很是纳闷。
不知道韩卫民为何做出这种安排。
不过出于对韩卫民的信任,他还是帮助娄晓娥把鞋袜给脱了。
韩卫民则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挑出了那跟三棱放血针。
他拿着这根针,直接刺入了娄晓娥大拇指上的大敦穴。
随着韩卫民的针刺,一滴乌黑的血液从这处穴位中溢出。
接着,他又在另一只脚上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这让娄半城感觉很是奇怪。
“韩大夫,你咋也不问问病情,上来就扎针啊?”
韩卫民一边为娄晓娥擦拭脚上的血迹,一边说道:“她的表现已经说明了她的病情。”
“肝郁气质,阳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