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交换玉坠
    红漪进退两难,秀眉微蹙,心想“她竟敢骗我。”其实,钟婉笙并没有骗她的意思,她出来的时候云天行的确已经睡着了。

    在红漪进门的那一刻,云天行就已发现了她,因为她挡住了从外面射进来的阳光。

    “你来了。”云天行道。

    红漪道“她说你睡了。”

    “我骗她的。”云天行坐起身来,“我没想到你还会来。”

    “那我走。”红漪转过身,还未迈出步子,云天行又道“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坐吧。”

    红漪又转过身来,却没有坐下,倚靠在门边的竹墙上,双臂抱在胸前,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

    云天行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红漪道“没什么。”

    云天行道“你为什么一直在救我?”

    红漪道“因为你救了我。”

    云天行歪着头想了一会,道“我哪里救你了,在酒肆那次是你救了我呀。”

    红漪摇了摇头,道“是你救了我。”

    云天行觉得她莫名其妙,也不与她争辩,道“就算是我救了你,你又救了我三次,要论人情,也是我欠你才对。”

    红漪神色微动,道“你很讨厌我吗?”

    “哪里的话,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云天行皱了皱眉,接着道,“我只是觉得你三番两次来救我,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红漪道“没有误会,你要是有负担,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在做我的事,只不过事里碰巧有你罢了。”

    “啊?”云天行挠了挠头,越听越糊涂,什么叫“事里碰巧有你”?

    他身体正虚弱,又被红漪看出一身汗,忽觉口渴难耐,就欲下床倒水喝,和刚才一样,他双手一离开床沿,又跌倒在地。

    红漪忙将他扶回床上,道“你要喝水?坐在这里别动,我倒给你。”

    “等一下。”云天行忽然叫道,红漪微微一怔,道“怎么了?”

    云天行紧盯着垂在红漪胸前的玉坠,那是一个小型玉璧,白中带绿,玉璧中央有一道裂缝,分明是他在酒肆丢的那一个,就连裂缝的纹络都一模一样。

    红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胸前,脸色一变,伸手在他额上一推,将他推倒在床上,转身便要走。

    云天行道“你别走,把玉坠还给我!”

    红漪停下脚步,回过身来,道“你说什么?”

    云天行急道“你脖颈中的玉坠是我的,你快把它还给我!”

    红漪眸光微动,心想“原来他在看玉坠,倒是我错怪他了,这玉坠是我在长安城外酒肆中我捡到的,原来是他的东西。”于是道“这是我捡的。”

    云天行从床上坐起来,道“那是我丢的。”

    红漪玉手捏起胸前玉坠,仔细端详了一会,忽将玉坠从颈下丢入衣服内部。

    云天行双眼一瞪,道“你”

    红漪道“即便是你的,你已经丢了,我捡到就是我的。”

    云天行脸颊涨得通红,那可是父亲留下的遗物,当初他还以为找不到了,如今又见到,他怎能不激动,当即道“你怎样才肯还我?”

    红漪静静想了一会,从腰间玉带中摸出另一个玉坠,扔向云天行,道“这是我的,你先带着,等我把你的戴腻了,我们再换回来。”

    云天行伸手接住,摊开手一看,竟是个泪珠形状的玉坠,整体通透,倒真像一粒真的泪珠,不过要比真实泪珠大上许多,他虽然不懂玉器价值,但这种玉质明显要比自己的稀有,而且贵重。

    其实,云天行那个玉坠并不贵重,在寻常玉器店里都可以买到,只是那是父亲留下来的东西,纪念价值远比实际价值要大得多。

    “你这个玉坠太过贵重,我这个人穷得很,说不定哪天就给你当了,你还是自己收着吧。”云天行将玉坠扔向红漪。

    红漪微微侧身,倏地一掌击出,那玉坠飞到半空,又被迎面而来的掌风给逼了回去,云天行吃了一惊,忙将玉坠抓回手中。

    红漪道“我把它交给你,你要扔掉也好,当掉也好,都随你的便,不过,等我跟你交换时,你若拿不出,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云天行低声嘟囔几句,只好将玉坠收起来,随口问道“你几时会腻?”

    红漪道“腻了自然会腻。”

    云天行撇了撇嘴,心想“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嘛。”抬头望着她,见她面容清冷,身材高挑,虽然生得极美,可总感觉在她周围有一堵冰墙,让人难以接近,又说道“你不会笑吗?”

    红漪眉尖一挑,道“我为什么要笑?”

    云天行道“笑还需要理由吗?开心了可以笑,不开心也可以笑,你看你,长得这么美,比外面的荷花都要美上一百倍,羡煞了多少凡俗女子,你睡觉不都应该笑醒吗?”

    红漪神色微动,道“你觉得我美吗?”

    云天行看着红漪不住点头,道“你很美,不过,再笑一笑就更美了。”

    红漪道“我不会笑。”

    “我还是第一次见不会笑的人,原来不会笑的人都这么美啊。”云天行搓了搓手,“我现在下不了床,这样吧,我来逗你笑,你要是笑了,就把我的玉坠还我,怎么样?”

    红漪道“不要。”

    “为什么不要?”云天行苦思冥想了一会,接着说道,“你不知道,我那个玉坠是不详之物!”

    红漪站直身子,道“不详之物?”

    云天行重重点了点头“自从我戴上它,就没遇上一件好事,天天吃不饱,穿不暖,天不亮就要起床做苦工,而且经常被人欺负,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我每次出门必有血光之灾啊!”

    红漪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却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