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飞雪阁副阁主
    众衙役都吃过采花小盗的苦头,哪敢再上前冒犯,纷纷将大杖仍在地下,垂头弯腰,不敢言语。

    前几日,采花小盗光临知县大人家里,在知县大人的小妾房里呆了一夜。

    淫贼上门采花,如此胆大猖狂,知县大人哪能忍?当即命一干衙役用薄纱蒙住眼睛,进到房里去捉采花贼,谁知那采花贼武艺非凡,竟将一干衙役统统给打了出来,并放狠话说:“给老子听好了,我采花小盗云天行临幸你夫人,这是你的荣幸,胆敢扰了老子雅兴,一定取你们狗命!”

    云天行见众人唯唯诺诺,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猜想一定与何太急有关。既然这些人不再针对他,他也正好脱身,于是将王老汉放下,道:“我可以走了吗?”

    知县大人恭敬道:“盗爷不尝一尝本县上好的蚕豆吗?”

    云天行挥了挥手,道:“下次吧。”

    知县大人一听还有下次,浑身汗毛倒竖,心想:“我乃当地父母官,竟让你一个采花贼给吓住了,这要传出去,如何来领导万民?你且猖狂一会,等你出了府衙大门,看我不将你捉住,活活折磨至死!”

    云天行刚出府衙,还没走出多远,忽听后方喊声震天,回头一望,只见数十个衙役从门内涌出来,有人持刀,有人带棍,场面异常躁动。

    云天行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看得出来,这些衙役是冲他来的。

    “搞什么啊,刚才不还客客气气的吗,怎么转身又变脸了!”

    云天行不及细想,跑到阿笙身边,不待阿笙问话,拉住她的手,立刻开逃。

    宽广的大街上,两人在前面逃,数十个衙役在后面追。沿街的行人,看到这等场面,纷纷闪到路旁。躲闪不及的人,立刻被衙役大军冲倒在地,如果身形不够灵活,搞不好还得被后来者踩上几脚。

    “采花小盗现身啦!”

    “站住!”

    “拦住他!”

    “让开!”

    ……

    街旁有一条内流河,河对岸一栋茶楼上,一个白衣美妇正端着茶盏,隔窗望着此番情景。

    她是飞雪阁副阁主,名唤冷雪坪,应万佛寺方丈净空之邀,前来参加八月十五群雄大会。坐在她对面的叫白露,是她最喜爱的一名女弟子。

    “师父,他们喊的是采花小盗,不就是那个在城里闹得正凶的采花贼吗?”白露伏在窗边,遥望着河对岸被一群衙役追逐的那对男女。

    冷雪坪哼了一声,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采花。想不到几年不来中原,都乱成这样了。”

    白露见师父仍安坐在桌边饮茶,大叫道“喂,师父,那可是采花贼啊!他还挟持着一位姑娘呢,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去救人啊!”

    冷雪坪吹了吹茶,道:“中原多侠士,哪轮得到我们插手,是他们自己没管好,让他们自己去救好了,免得落人口舌,说我们飞雪阁多管闲事。”

    白露撅起嘴,没好气地坐回桌边,道:“好啊,那不救了,等哪天我被人掳走了,你也像这样喝着茶说风凉话吧。”

    冷雪坪抬头看了白露一眼,道:“别以为我宠你,你就可以没大没小。”

    白露学着师父的样子,哼了一声,转开头去,道:“不救就不救嘛,反正落难的又不是我。”

    冷雪坪微微一笑。

    白露见师父面露笑容,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跑到师父身边,拿起横在桌边的带穗长剑,用双手托着送到师父面前,笑道:“师父,您老人家出马,不管他是采花小盗,还是采花大盗,一定会跪地求饶,哭爹喊娘啦。”

    冷雪坪接过长剑,道:“我很老吗?”

    白露笑道:“师父你一点都不老,我今年十六岁,师父就比我大那么一点点,还不到十八呢。”

    冷雪坪站起身来,伸出纤细玉指,在白露鼻尖上点了点,笑道:“你这丫头,要是武功有你嘴上功夫的一半就好了。”

    白露道:“师父,你快去吧,那采花贼都快跑没影啦!”

    “快去找你师姐们,带她们去跟我汇合。”话音未落,冷雪坪已跳上窗口,借力一翻,消失在茶楼上。

    起初,周围茶客听这两名女子在大谈特谈,还以为只是在装腔作势,见冷雪坪直接从三楼窗口跳下,吓得差点没把刚喝下的茶水喷出来。

    一众衙役虽然人多,但轻身功夫实在不怎么样,一窝蜂地追在后面,举刀扬棍,大喊大叫,声势不小,可没过多久,就把人给跟丢了。

    等衙役们垂头丧气离开后,河中一条破旧的乌篷船上,一个正在撑船的渔夫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笑脸,正是云天行。

    “笙妹,你快出来吧,他们走啦!”

    阿笙从乌篷下钻出来,摘掉头上斗笠,四下望了一圈,果然不见了衙役们的身影,笑吟吟道:“天行哥哥,你真聪明,躲在他们眼皮底下,他们都没有发现,回去准又要挨骂了。”

    云天行哈哈大笑,将竹篙丢在船舷边,坐到船头上,忽然想起一事,道:“笙妹,那老道说我两天之内会遇上官司,这可不就遇上了嘛。这老道还真有点邪乎。”

    阿笙褪下鞋子,坐在他身旁,纤细的双脚在碧绿的河水中踢踏着,道:“我看准是假的。说不定还跟那王老汉是一伙的呢,这种骗子团伙,到处都有,以后可要小心了。”

    云天行点了点头,道:“也对。那王老汉竟然是县太爷的姑父,师爷的爹,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对了,何太急又顶着我的名字到处采花了,说不定现在还在城里呢。”

    阿笙用力踢了河水一脚,溅起大片水花,道:“这只臭羊,抓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让他再出去祸害人!”

    “这何太急太可恶了!”云天行在甲板上狠狠拍了一掌,“现在我见人都不敢说名字了,就怕一说出来,人家以为我就是采花小盗。唉,真拿他没办法,跟李延东一个德行,这大概就是臭气相投吧。”

    “下面船上的可是云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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