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禅机
    云天行盯着“禅”字看了一会,心想:“若真要参禅,一炷香的时间哪会够?何况又无人引导,根本不知从何处参起。依我看,净空大师醉总之意不在酒,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心思?”

    “这间禅房里,最值得一看的就属这个‘禅’字,莫非这里真的另有文章?”

    云天行目不转睛地盯着“禅”字,看了一会,发现“禅”字越来越陌生,又过了一会,竟然不认得了!

    云天行哭笑不得,心想:“我这是参的什么禅?参禅,参禅,反倒把禅给参没了,这可如何是好?”

    赶紧移开目光,过了一会再看,还是不认得,云天行都快要笑哭了。

    他稳住心神,伸出一指,按在木质地板上,本想写个“禅”字出来,谁知脑海里已经没有了“禅”字,根本不知从何起笔。

    “完了,完了,我一开始便把禅给参没了,后面还怎么进行?”

    云天行在地板上胡画了一通,不禁拍地大笑,心想:“佛祖在菩提树下悟道,我在‘禅’下成魔,哈哈,好笑,好笑。”

    那僧人站在禅房外不远处,听着禅房内传来笑声,也跟着笑了。

    “第一项测试考校武功,你负手不攻;第二项测试考校悟性,你滴茶不饮,第三项测试叫你坐禅,你却大笑不止。有趣,有趣。”

    大笑了一会,感觉腹下小痛,云天行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激动的情绪缓缓平复下来。

    窗外忽有微风吹来,云天行缓缓闭上眼睛,心想:“我与禅道无缘,何不借此机会,感悟气的流动。”于是坐直身子,慢慢调匀呼吸,全身心放松。

    他本想静下心来感悟气的流动,可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墙上那个“禅”字的剪影,挥之不去。

    云天行无可奈何,便由它在脑海中捣乱。

    过了一会,他忽然想道:“我既然把它给忘了,何不把他当成一个新字,再重新学回来?”

    云天行微微一笑,似有所感悟。于是,便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临摹这个‘禅’字。

    时间在流逝。

    香气变得更加浓郁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临摹了多少遍,云天行忽然睁开眼睛,再去看那“禅”字时,竟然又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这‘禅’字里大有玄机!”

    他每次临摹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论多么认真小心,总有那么几个位置,无法与墙上这个“禅”字完全贴合。

    一般来说,大多数比划的起笔处都应该是顿笔,可这个“禅”字却隐隐有一种收笔的趋势;而在该收笔的位置,却又出现了顿笔的影子。

    云天行临摹来,临摹去,总感觉这个“禅”字在故弄玄乎,它根本不是个正“禅”,而是个反“禅”。

    这个“禅”子的起笔不在左上,而在右下,与一般的“从上到下,从左至右”的写作习惯完全相反。

    于是,云天行按照正禅反写的方法再次临摹,只临了几次,便几乎可以完全贴合了。

    云天行喜出望外,不由拍地大笑,心道:“佛门圣地,谁在此胡作非为,竟将一个反“禅”挂在这里糊弄众人,哈哈……”

    禅房外,那僧人见他静坐许久,本以为他已入定,如今又听他大笑起来,心中倍感莫名,摇头默念:“奇怪,奇怪。”

    云天行笑得小腹隐隐生痛,这才止住笑声。

    他觉得这反“禅”十分有趣,于是一边望着强上的“禅”字,一边伸指在地板上临写。

    反“禅”写得越多,他越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每写一遍,他就隐隐感觉到,这个“禅”字的构型又模糊了一分,因为按照反“禅”的笔画的顺序来写,写出来的东西根本不是个字,只是看起来像个“禅”字而已。

    云天行恍然大悟,猛地从蒲团上蹦起来,奔到香炉旁,将里面那柱正在燃烧的黄香拔起,随手一丢,又抱着香炉跑回到蒲团上坐下。

    他从香炉里抓起一把香灰,按照反“禅”的写法,一笔一笔地将每个笔画拆开,每个笔画都用炉灰来构型。

    当一十八个笔画完全用炉灰“临写”出来,排列在他面前时,云天行不由惊呆了。

    “这里面竟然藏了一套武功!”

    这个反“禅”写得并非横平竖直,倒有点行草的味道。不论是横还是竖,都有一点弧度或曲折,看起来像是一个个简略的人形,只是这人形的比例大不协调,只突出了几个部位。

    因此,有的笔画像一双脚的马步动作,有的笔画像出左掌、收右腿的动作,总之,每个笔画都各不相同。即便都是横化,也根据其弧向、凹凸、顿笔、收笔等等的不同而显得各有所像。

    云天行又将每个笔画在脑海中临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方才长长舒了口气。

    转头去看香炉,本想确认一下还剩多少时间,他忽然“咦”了一声,发现香炉竟然不见了,而那黄香正躺在地上断成了数截。

    再低头一看,那不翼而飞的香炉不就在自己怀里吗?

    云天行又大笑起来。

    刚才他突然发现了反“禅”的秘密,一时兴奋,竟忘了自己正在测试之中,就连跑过去取香炉时,都在思索每个笔画的精要,完全没在意手上的事。

    忽又想起一事,云天行骤然止住笑声,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香炉,心道:“我刚才是不是离开蒲团了?!”

    “哎呦!云天行啊云天行,你真是笨呐!辜负了笙妹一片好心!简直无可救药了!”

    云天行刚想拿起香炉来拍自己脑袋,可觉得这个应该会很疼,于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脑袋,以示惩戒,心里还暗暗警示自己:“以后决不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笙妹要我来争抢名额,那也是为了我好,我怎能如此轻视她的用心,该打,该罚!”说着,又狠狠拍了自己脑门几下。

    正当他在禅房内自责,外面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呼叱声。

    云天行一惊,忙从蒲团上跳起,跑到窗口向外看去,只见禅房外正有两人在持械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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