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凶僧夺寺日逍遥
    慧藏妻子身小力弱,哪里能挣脱掉两个习武之人的挟制?见慧聪和慧明这般强拉硬拽,不由替慧藏担忧起来,道:“两位师兄,还请你们告诉我,慧藏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事了?”

    慧聪道:“到了那里你自会知晓,何必多问。”

    慧藏妻子常听慧藏数点他师父的恶行,此时他师父要见自己,多半没安好心,又不见慧藏的面,心内更加不安,哪里肯去,便用双脚蹬着地面,死活不肯走。

    慧藏妻子本就颇有姿容,慧聪和慧明垂涎已久,只是看在慧藏的面子上,不好怎样。此时慧藏得罪了师父,多半是死路一条,至于他的妻子,无疑会沦为师父的禁脔,此时若不趁机得些便宜,只怕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慧聪见她双足蹬地不肯挪步,不但不恼怒,反倒把心里邪火勾起来了,嘿嘿一笑,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子说道:“是师父要见你,又不是我们两个要怎样,妹妹何苦如此。我们两个是奉命办事,若是迟误了,谁也担待不起。妹妹若执意不肯走,那就休怪我们两个粗鲁了。”

    慧聪向师弟慧明使了个眼色,慧明也早有不轨之心,见师兄递来眼色,心神领会,两人一面拉拽,一面上下其手,趁机揩油。

    慧藏妻子见他们这样无礼,又羞又怒,挣扎着想一头碰死,可被两人紧紧拉住,连死也不能,便大声哭喊起来。

    现在虽然是深夜,但这两人寺里戒严,有不少僧人轮班值夜,听到哭喊声,各自抢着来看。

    慧聪怕事情闹大不好收拾,便道:“你们休要多事,是师父叫我和慧明来带她,她执意不肯走,还张口咬我们,我们无法儿,只得强硬些,惊扰了你们,十分抱歉。”又把师父搬出来说了一通,值日僧众个个面露惧色,不敢多管,各自散去了。

    慧聪和慧明见众人散去,愈发尝到狐假虎威的甜头,拉扯起来更加放肆了。

    原来那凶僧和他这帮徒弟都不是僧人,只因早些年凶僧偶然经过这里,发现这伽相寺依附崆峒山脉建造,而且处在深山密林之中,环境清幽,是个修养生息的好地方,且又得崆峒派的庇护,周围没有强人悍匪出没,便生了占有之心。

    他挑了个黄道吉日,带领自己那一帮恶徒,将伽相寺内的僧人屠了个干净,让自己的恶徒们各自削了发,扮成僧人,继续维持伽相寺。

    这伽相寺虽然偏僻,但因之前名声好,也经常会有香客来寺里烧香拜佛。这凶僧便命徒弟们擦亮眼睛,若是有漂亮女子到来,便想个法子把人囚下;若有富商大贾来,就想个法子把财货留下;若是来了一穷二白,连饭都吃不上的那种,也不赶走,好歹施舍一两顿斋饭,搏个好名声,以吸引更多的人来。

    也是这凶僧的恶徒们手段高明,不论是囚人还是劫货,都做得不声不响,是以一直没有被人发觉。

    这伽相寺虽然是个休养生息的清幽所在,但除了供奉佛像的那几座大殿还有点样子外,其他的禅房僧舍实在简陋寒酸。随着凶僧的体型与日俱增,身边的女子越来越多,越发让他觉得这寒酸之地,容不下他这尊真佛。

    四处走动了一番后,发现伽相寺后山有一个没有人迹的山谷,便让人在寺内打了一条暗道,直通到那山谷中,用搜刮来的钱财,在山谷中起了一座小型宫殿,作为自己的居所,并亲自提笔,为大殿加了块匾额,是为“逍遥宫”。

    后来觉得光有殿宇不够,又在殿前依地势造了一座小型园林,内中本就有假山水池以及各种树木,后又移植了各种奇花异卉,整得如皇家园林一般。

    这凶僧日日在逍遥宫内快活取乐,至于伽相寺内的的事,自有他那帮恶徒帮着料理,也只有一些决策性大事,才来请他做决定。也是生活太过安逸,原本并不怎么肥壮的身子,如今已飙升到了八百多斤,而且大有继续增长的趋势。

    这凶僧虽然贪婪淫逸,但却颇通驭人之术,他深知如果只自己受用,势必会引起众徒不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所以每次有收成时,总会留出一部分来让众徒们分用,还给每一位徒弟都娶了妻室。

    恶徒们见有大把的好处可捞,自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况又有了妻室,即便想离开,也舍不得了。

    凶僧稳住了众徒之心,又怕他们得寸进尺,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挑一两个人来惩戒,让他们心存惧意,不敢妄想。

    凶僧对待众徒张弛有度,赏罚分明,的确取得了可喜的成果,众徒虽然心生敬畏,可又贪图这里的好处,没一个舍得离开。

    此番凶僧针对慧藏,也是因为最近一段时日寺内气氛有些浮躁,况又赶上这两日有大事要做,需要杀鸡儆猴先立个威,所以故意拿他迟来送猴儿的短。

    却说慧藏妻子被慧聪和慧明带到逍遥宫前,见丈夫立在台阶下,只是低着头,叫了也应,心凉如水,暗恨自己的命怎地这样苦。

    慧藏何尝听不到妻子叫唤,他心中滋味又何尝好受?偷眼瞧见妻子穿得恁地单薄,想脱下自己僧袍来给她披上,又怕师父借此生事,只是心中暗暗记恨,却不敢动作。

    慧聪慧明二僧将人带到师父面前,便退到了台阶下,依旧恭敬立在那里听候吩咐。

    慧藏妻子往日多听慧藏说起师父的恶行,还从未见过真人,此时见他小山般肥壮身躯,将坐下躺椅压得吱吱乱响,又见他须发戟张,满脸横肉,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直盯着自己,早已吓得浑身酸软,面无人色。

    凶僧见慧藏妻子只穿贴身睡衣来了,又加上她那羞极带惧的复杂情态,一时间邪心大动,却又不好当着众徒之面胡来,便把那端果盘的女子向慧藏妻子轻轻一推,道:“好闺女,方才慧藏徒儿看上了我这婢女,又不好跟你开口,想叫我帮着说说,让你跟她调换个位置,你可愿意吗?”

    慧藏妻子听了这话,眼中落下泪来,紧紧咬住嘴唇,扭身瞧着低头恭敬立在阶下的慧藏,眼眸中尽是怨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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