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官大人,这个人是......”
天亮之后,陆续有愚人众的高层前来向白洛报道,之后他们还要去杜林的心脏那里,继续搞研究。..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白洛的营帐内居然多了一个人。
“给他准备一套衣服,顺便留些人看好他,别让他乱跑,还有......不要试着激怒他。”
对手下嘱咐一番后,白洛拿起旁边的皮大氅,披在了身上。
果子加大棒,那可是连八重神子都扛不住的,按理说一个普通人应该会昏的更久才对。
但白洛不知道自己此行会何时回来,再加上这个人属于人造人,就算是失败品,应当也比普通人类的体质要强才对。
“是!”
虽说有一肚子的疑问,但瓦京也明白,执行官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过多的干涉为好。
得到手下的答复之后,白洛这才放心的离开了营地,走进了茫茫的雪山之中。
之所以没有带上那名少年,白洛也有自己的想法。
虽说现在的他还没有因为对阿贝多的嫉妒,而让自己的外表变得和对方一模一样。
但同为【黄金】的造物,他们若是见了面,必然会有某种感应。
白洛不清楚这时的他们见面的话,会产生怎么样的反应。
【残次品】会因嫉妒【成品】而袭击对方?
还是【成品】见到【残次品】之后,会下意识的清理掉对方?
不管是哪一样,对于白洛而言,都会有所损失。
最重要的是,失去了这么一个罕见的人造人,可是会少掉很多乐趣的。
拿出了瓦京给他准备的地图之后,白洛意外的发现,阿贝多的营地其实和杜林的遗骸在同一个方向。
他只要不跳上杜林的肋骨,往左边沿着栈道继续向前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对方的营地。
也难怪瓦京他们会觉得那是阿贝多搞实验的动静,如果不是去现场勘查的话,还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他在做实验。
昨天已经走过的路,今天再走第二遍,要快了许多。
杜林残骸处,已经有愚人众士兵在这里进行新一轮的发掘工作。
也不知道他们看到洞里的碎石之后,会作何感想。
穿过人工栈道,路过一棵歪脖子树,周围逐渐开始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再往前走走,便是一处古老的遗迹,紧靠着这座遗迹的,是一个人工开凿的洞口。
和杜林心脏那里的山洞不一样,这处山洞明显是以遗迹为基础,扩建出来的。
山洞并不算很大,但却足以容纳很多物品。
刚刚来到洞口处,就能感到一股暖意。
从洞口往里面看去,赫然就是一个小型的炼金实验室。
除了炼金台、实验材料和办公桌之外,还有几个木质的书架。
和摆列整齐的实验材料以及书籍相比,放置在山洞内侧的木箱就显得有些随意。
从上面遗落的菜叶可以看出,那里面装的应该是生活物资。
摆放着药剂的柜台之上,放着一个金属质感的烧锅,锅下正燃烧着并不算很旺盛的火苗。
而锅里则翻腾着某种淡绿色的液体。
山洞里没有人,不过旁边的篝火堆上,倒是小火慢煮着鲜美的蔬菜炖肉。
相信人应该也在附近。
没有去动洞里的东西,白洛走出了山洞,开始观察起四周的情况。
“轰——”
就在白洛试着从脚印的痕迹找出阿贝多他们的位置时,一阵轰鸣声在不远处响起。
连山上的白雪,都被炸下来不少。
得嘞,这一下不用费心去找痕迹了,去轰鸣声那边看看就好了。
循着声音走出去没有多远,白洛就看到了那个在平台上写生的少年,以及不远处蹲在地上不知道做什么的火红色小姑娘。
矗立在画架前的身影,看起来温文尔雅,很有学者的气质。
即便是在雪山这种地方,他挥笔作画时手也非常的稳,根本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
可莉和阿贝多都注意到了从小道上走来的白洛,不过和阿贝多不同,看到白洛的装扮之后,可莉第一时间跑到了阿贝多的身边,从旁边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好奇的看向了白洛。
可莉怕生吗?
并不是。
有着冒险家父母的她,天生对一切都抱有纯真的爱与好奇,按理说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才对。
她会有这种反应,纯粹是琴有专门说过,某个身上带着面具、还经常笑嘻嘻的家伙,其实是一个超级大坏蛋!
这也是为什么她躲到阿贝多身后的同时,还会用好奇的目光看白洛的原因。
在她看来,这个脸上带着微笑的大人,看起来好像比阿贝多哥哥还要平易近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
“能等我画完这幅画吗?”
注意到白洛停下之后,阿贝多就知道对方是来找自己的。
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安抚过可莉之后,他继续着自己的画作。
“当然可以,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观赏一下阿贝多先生的画作?”
“作品本身就是用于欣赏的,阁下随意即可。”
是基于对本身实力的自信?还是说笃定白洛不会伤害他?
总之,阿贝多对白洛并没有太多的防备,甚至主动让白洛走了过来。
“这是......薄荷?”
走近之后,白洛才发现,阿贝多在画的并不是白洛想象中的风景画,而是一棵在风雪中摇曳的雪山薄荷。
不过让人觉得诧异的是,这幅画对于薄荷刻画的可以说是非常细致,甚至连一些小细节都画的清清楚楚。
可对于旁边的小草和雪景,却很是敷衍。
草叶甚至只是用一个斜划线所代替。
“很神奇,不是吗?”
也许是注意到了白洛的好奇,阿贝多解释道。
“在其他植物为了适应环境,而改变了自己特性的时候,只有这种植物倔强的维持着自己的本性,最难得可贵的是,它竟是在不改变自己本性的同时,适应了这极端的条件,或许这也是进化的一部分吧?”
和某些为了唱诗而强行粉饰辞藻的吟游诗人不同,白洛能够感受到,阿贝多是真心在为自己解释着这棵薄荷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