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宁伯一听,丫鬟竟然已经死了,刚刚又是夫人的人去找的人,这,难道这事儿真是钟瑶做的,所以,夫人才干脆利索的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庆宁伯的发迹全靠运气,至于脑子,抱歉,那玩意儿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摆设。
刚刚母女两人的悄悄交流,庆宁伯根本没有参与,庆宁伯夫人原本也没指望丈夫能在这件事上出什么力,因而也没将女儿的话告诉他。
结果就导致了现在,两人的思路根本不在一条道上,至于说夫妻多年,靠着眼神就能交流的默契,这夫妻俩更是没有的。
庆宁伯后院的女人那么多,庆宁伯夫人哪里还会愿意跟他眼神交流?
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离瞎更近一步了。
庆宁伯夫人深知丈夫的尿性,这会儿她也不在意是不是会影响了他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了,抢在庆宁伯开口之前,伯夫人就对着沈捕头说:“府里出了命案,若是不查清楚,怕那贼人还会害人,且今日府上还有许多别家的贵女,任何一个若是有点闪失,我庆宁伯府都担待不起,还请沈捕头将那草菅人命之人捉拿归案,让死者能够早日入土为安。”
沈捕头听完,下意识的看向庆宁伯,见庆宁伯并未出声反对,沈捕头便带着京兆府的官差,随着发现尸体那人去现场了。
南安侯府几人也没有想到,这事儿竟然还能牵扯出人命来,几人都心有戚戚。
关虎山遇袭之事几人还历历在目,到现在想起来,心里仍旧是一股莫以言状的恐慌,好在当时侯府没有人殒命当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余笙上午消耗了许多,中午吃的又吐了个精光,后来浑身无力还要硬挺着同这些人掰扯,现在整个人还能清醒的关注着事态发展,全凭一口仙气儿吊着。
其实是她心中熊熊不灭的八卦之火在强行支撑着她,她现在除了饿得难受,精神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虽说死了人,但余笙没有亲眼看到,所以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而死了丫鬟的消息,很快便在那群小姐们之间传开了,大家挤在一起,谁也
不敢擅自走动,就怕一不小心,自己便成了下一个亡魂。
庆宁伯府为了安抚她们,加派了人手护着,伯夫人也派了身边的嬷嬷前去安抚。
不过,这一切,效果微乎其微,先前大家因为害怕,没想起来其实她们完全可以直接离开的。
等到回过神来,想要离开,却被告知,暂时走不了,因为京兆府的官差还在查案,说不定凶手就在她们之中,所以,在有了结果之前,谁也不能先行离开。
娇滴滴的闺阁小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立马就有两个胆子小的被吓哭了,另有几个仗着家世,对着守着她们的人放话,要求立刻将她们放出去,并且还要把她们安全的送回家。
这些要求,自然是没有人理会的。
晓梅死在庆宁伯府一处偏僻之地,确切的说,是死在一口破旧的瓦缸里。
那瓦缸里有半缸水,晓梅头朝下,栽倒在瓦缸里,那水刚好没过她的脖颈,而她则下半个身子都挂在缸外。
沈捕头到的时候,上前查看一番,发现晓梅的头仍旧浸在水中。
他问了那带路的人,“尸体可曾有人动过?”
带路的人是府里的二管家,庆宁伯夫人的人。
二管家见沈捕头询问,便道:“大人,这莫名其妙死了人,谁敢去动啊,万一到时候被人误会是凶手,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人动过就好,“那又是谁最先发现死者的?叫人过来,我有话要问。”
二管家很快便叫了一个小厮过来,这小厮瞧着二十来岁的样子,十分憨厚老实,被叫过来之后头也一直垂着,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二管家暗骂了一句“没出息”,便又替他开脱起来,“大人勿怪,这张望没见过世面,有些胆小,大人有什么话尽管问,保管问什么他答什么,绝对不敢欺瞒大人。”
沈捕头打量了几眼那叫张望的小厮,“是你最先发现晓梅的?”
张望支支吾吾,半晌才小声道:“是小的发现的。”
“你发现她的时候,她什么样?”沈捕头十分有耐心,慢条斯理的询问。
张望看了一眼瓦缸那边,
又道:“回大人,小的发现她的时候,她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的。”
“嗯,那你动过尸体吗?”
张望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动过尸体,你又是怎么知道,死的就是晓梅呢?”
张望脸上原本憨厚的表情,这一刻都凝滞了,现场所有人也都跟着议论纷纷,是啊,她穿的裙子也是伯府二等丫鬟统一装束,只凭露在外面的半截身子,又怎么会知道死者就是晓梅呢?
张望瞠目结舌,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张望,你为何要杀死晓梅?还不从实招来!”沈捕头厉声喝问。
沈捕头本就长得五大三粗,此时一副凶悍模样,那张望见事已败露,也不再狡辩,好似认命一般,“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然而他却垂着头,并不言语。
“张望,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还能少吃点苦头。”
张望听了,瞬间抬起头来,梗着脖子,恨恨的道:“这女人,该死!水性杨花,不杀了她,难解我心头之恨!”
原本老实木讷的张望,此时完全换了个人一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狠厉。
沈捕头一挥手,京兆府的官差便立刻上前把他拿下了。
张望被官差按在地上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停的叫嚣:“她该死!竟然到处勾搭男人!她该死!”
二管家目睹了整个经过,实在是太过震惊,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望落到了京兆府官差们的手里,很快便嚣张不起来了,迅速的交代了他杀害丫鬟晓梅的前因后果。
原来,这丫鬟晓梅,是张望的相好,两人好了有一段时间了,期间,晓梅各种花言巧语,将张望这些年存下的老婆本都骗到了手里,眼见着张望再无油水可榨,晓梅便想着办法要同张望断了。
虽然晓梅还没过门,但是张望早就已经将晓梅当做了自己的媳妇儿,因而不管晓梅如何作,张望都让着她。
老话说得好,“疼媳妇儿的男人有福气”,张望觉得晓梅能看上他,就是他的福气。
晓梅甩不掉张望,烦不胜烦,最后,她为了彻底摆脱张望,出了个昏招,当着张望的面和别的男人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