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空气静了下来。
郁少霆很少直白地表达爱意;
大多数时候,这男人表达爱上的方式都是在床上,做让她脸红的事。
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沉画小扇子似的睫毛战栗着,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心也颤得厉害,有种吃了糖似的甜蜜,唇角不由自主地上翘。
月色在这一瞬温柔如水。
沉画望着窗外圆月,轻声道:“我也爱你。”
电话那边静了会,响起男人低沉愉悦的声音:“再说一遍。”
沉画:“我也爱你。”
郁少霆低笑了声,“乖,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嗯,那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沉画道。
“好。”
沉画没再说什么,挂断电话,又给拨通沈音音的电话。
“小画,你终于联系我了!你为什么要和沈千文结婚?这几天不都去哪里了?我去了芙蓉溪几次,可保镖不让我进去。”
很快电话接通,传来沈音音焦急的声音。
沉画有些诧异,把她和郁少霆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不想让沈音音担心,没有说自己受伤住院的事,顺便说了自己即将回容家的消息。
“只要你没事就好,沈千文有药治病了,你就不用和他结婚。”
沈音音松了口气,顿了顿,又道:“可惜你明天就要离开,我现在在拍戏,来不及赶回去,过段时间我也要去电影学院进修,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时候。”
电影学院在远离京城的一座南方城市。
沉画笑着打趣,“总有机会再见面的,你去电影学院进修,你和小宋总这是要异地恋么?”
沈音音声音低了下去:“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大概没什么交集了。”
“什么?”沉画错愕。
“嗯,他快要结婚了,我总不能一直和他在一起。”沈音音道。
沉画担忧地皱眉,“音音,你还好吗?”
沈音音笑了,语气很轻松:“我没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会分开,我们是和平分手的,他没有亏待我。”
她顿了顿,继续说:“如果没有宋书言,我还是被人呼来喝去的小群演,不会有现在的成就,我挺感谢他的。”
沈音音很清楚自己和宋书言之间的差距,所以分手的时候她很洒脱。
她和宋书言彼此都做到了体面。
她想要的都得到了。
除了心里有一点小小的遗憾;
沈音音跟自己说:人不能太贪婪,总不能什么好处都全占了,不是么?
她都这样说了,沉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有些唏嘘。
上一次在音音的生日宴,她看得出宋书言对音音很呵护,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分手了。
沉画无声地叹息,“你演技那么好,以后肯定会更好的。”
沈音音笑着道:“那当然,我们都会越来越好。”
……
另一边。
充满血腥味的地下室里。
郁少霆挂断电话,转过身去,眼里的笑意瞬间消散,仿佛刚才那个满脸柔情的男人只是错觉。
不远处,周大明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全身上下血淋淋,低垂着头晕过去了。
“郁总,他已经招了,枪是二少爷的人给他的,二少爷这是想借别人的手除掉您。”贺朝身上的白色衬衣溅上些血迹,看上去有些血腥残暴。
惨白的白炽灯光下,郁少霆英俊冷漠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他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看周大明的眼神像在看一堆烂肉:“别让他死得太轻松。”
“是。”贺朝点头。
郁少霆没再说什么,转身朝门外走:“飞机准备好了?”
贺朝跟在他身后,“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起飞。”他顿了顿,又说:“郁总,您真的不去见沉小姐吗?”
郁少霆脚步停下,眼里闪过不舍的眷念,“不去。”
……
第二天,容赫给沉画办理了出院手续,安排保镖去郁少池家取沉画的行李。
离开京城之前,他们一行人去了一趟桃花村,给沉千雪扫墓。
虽然沉千雪不是沉画的亲生母亲,但她曾用心保护养育沉画,沉画心里一直是将她当妈妈看待的。
扫完墓,他们又返回京城,来到机场。
容赫准备的是私人飞机,随行的机组人员、保镖和医生加起来人数不少。
沉画被安置在一间宽敞舒适的房间休息。
“小画,你喜不喜欢这条裙子?”
“你喜欢这款包吗?”
“这条手链不错,可惜钻石小了点,不行。”
“小画,这双鞋你喜欢什么颜色?”
崔明珠拿着IPAD坐在一旁,自从上了飞机一直在给沉画选衣服,从平时穿的便装、家居服、礼服……一年四季的款式各种挑。
恨不得把全世界好看的衣服都买回来,把沉画当洋娃娃打扮。
因为崔明珠没有女儿,沉画的出现,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她的遗憾。
沉画有些无奈,其实她没打算在容家长住,不过看崔明珠高兴,也不想扫她的兴致,反正没什么事,就陪着崔明珠挑选。
要不说衣服是女人之间增进关系最好的方式,崔明珠发现沉画很有品味,两人聊着衣服和首饰,关系愈发地亲近。
“嗡……”
飞机起飞没多久,忽然沉画手机响起,是郁少池打来的电话。
他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沉画犹豫了下,接起电话,“找我有事吗?”
“要走了?”郁少池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这人打电话来和她闲聊么,沉画觉得奇怪,“嗯,怎么了?”
“你知道郁少霆在哪么?”
郁少池不紧不慢的问。
沉画浑身一震,有种不妙的预感,“郁少池,你想对他做什么?”
“我还没对他做什么,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就是好奇,他现在一无所有,你又回到容家,容家会允许你们在一起么?”
郁少池道。
沉画瞳孔狠狠一颤,屏住呼吸,清澈的眼眸冷了下来,“什么叫郁少霆一无所有?”
“你不知道?”
郁少池玩味地轻笑起来,语气是胜利者的狂傲,“郁少霆用所有的公司换了给沈千文治病的药,他被赶出郁家,驱逐出境,现在已经不在国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