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郁少霆智商过人,也愣住了。
“怎么,你还要我的右手吗?”
劳恩负手而立站在那里,眉眼间多了几分不悦。
知道劳恩和沉画有这层关系,郁少霆自然收回手,“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劳恩打了个手势,四周的保镖们也收起枪。
他打量了郁少霆几眼,看向沉画的眼神柔和了些:“小画,你真的和他结婚了?”
郁少霆幽暗的黑眸看向她。
沉画这会还在生郁少霆的气。
不过她和郁少霆确实结婚了,轻轻点头:“嗯。”
她顿了顿:“劳恩先生,我还有点事要离开,今天就先不打扰了。”
她没有做亲子关系鉴定,所以还不相信他的身份,劳恩也能理解,知道她是要去医院。
“你做完鉴定告诉我结果。”劳恩道。
沉画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点了点头:“好。”
……
从城堡出来,门口停着一辆他们的车,和郁少霆的车。
沉画直接走到他们那辆车旁,郁少霆拉住她的胳膊,“上我的车。”
沉画皱眉:“我和贺朝要去医院,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你去医院做什么?”郁少霆眼神紧了几分,上下打量着她:“身体不舒服?”
沉画眼里闪过一抹讽刺。
她相信,郁少霆是在乎她的;
可他同时还在乎苏婉;
“去办事。”沉画淡淡地解释了句。
她表情正常,不像身体难受的样子,郁少霆紧绷的眼神松了几分,注视着她道:“我陪你去。”
沉画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语气嘲弄:“算了吧,每个人都要陪,你也挺累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小东西阴阳怪气的。
郁少霆眼神沉了沉,不由分说地拉着沉画走到副驾驶旁,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自己再绕过车头上车。
沉画立刻就想下车,但看到不远处古堡大门口有几个保镖,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只能又坐在车里。
郁少霆坐进副驾驶,关上车门,皱着眉看向沉画:“为什么和我闹脾气?”
“我没有。”
沉画淡淡地说了句,转头看向车窗外。
仿佛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郁少霆能感觉到她态度冷淡,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精巧的下巴,将沉画小脸转过来,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郁太太,我没有惹你生气吧?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现在又甩脸色给我看?”
这话说得好像他很委屈。
明明就是他心疼苏婉,骗她去换衣服,自己偷偷跑去看苏婉!
沉画心里像扎了根刺,“我不叫你,是不想耽误你的时间,让你好好陪苏婉。”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苏婉了?说好的不会因为她和我闹,你又忘了?”
郁少霆皱着眉道。
可他这番话,无异于是在沉画的怒火上浇了一瓢油!
她秀气的眉蓦地皱起,声音冰冷:“你趁我去换衣服的时候,马上去关心苏婉,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郁少霆瞳孔微缩:“是因为这个,所以自己走了?”
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沉画干脆不吐不快,“郁少霆,她和你毕竟在一起过,你在乎她的伤、关心她,可以直接和我说!可你偷偷摸摸去见她,你把我置于何地?”
她说不出的失望。
沉画心里手指悄然握紧,心里憋闷得厉害,莹润的水眸看向车窗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明天去容家的事还是先缓缓吧,我们都需要重新考虑一下这段关系。”
原本郁少霆还饶有兴致地在看她吃醋,听到这里顿时脸色一变。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沉画:“我去见苏婉,不是因为关心她。”
这解释……他不如不解释!
真把她当小孩子糊弄吗?
“你不是因为关心她,那你为什么去见她?难道是看她的笑话吗?”
沉画冷冷地瞪着他,没好气地道。
郁少霆特别喜欢看她吃醋生气的小模样。
瞧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又心疼,又暗爽。
郁少霆挑了下英挺的剑眉,“也算不上看笑话,我怀疑她有点问题,所以过去看看。”
沉画听出他话里有话,“怀疑她什么问题?”
郁少霆:“不跟我生气了?”
沉画小脸一僵,哼了声:“你不说就算了。”
“我说。”郁少霆有些无奈,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娇嫩的小脸:“我怀疑她不是精神病。”
沉画诧异地睁大眼睛:“不是精神病?可是她在医院治疗,你不是看过她的病例么?”
郁少霆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一个人在疯狂状态下想死,会怎么样?”
沉画一怔,眨巴着眼睛想了想:“会不顾一切想死?”
“既然是不顾一切想死,可是她割腕的伤口并不深,而且为什么她偏偏等你出现了才割腕?”
当时那种情况,现场有那么多保镖,苏婉就算割腕,也有人会救她。
所以她到底是真的割腕,还是表演,还有待商榷。
郁少霆眼里掠过一抹冷意:“我去看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有点怪怪的,已经让周易去查了。”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冷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是似笑非笑的玩味:“倒是某些人,冤枉我三心二意!”
沉画顿时有点尴尬,咬咬唇:“谁让你没有提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在怀疑她。”
“你又没问过我。”郁少霆哼了声:“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又要回容家和我冷战?”
沉画咬着唇没说话。
事实上,她今天确实打算回容家。
因为她在生气,不想见到他。
“说吧,你怎么向我道歉?”郁少霆盯着她道。
自知理亏,沉画抿了抿唇:“对不起嘛。”
“就这样?”郁少霆明显很不满意。
“那你想怎么样?”沉画撇了撇嘴。
她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绝美,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望着他,郁少霆脑海中闪过她这双眼睛在身下哭的样子,眸底掠过一抹暗色。
郁少霆大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声音有些嘶哑:“晚上你补偿我。”
沉画小脸瞬间爆红,将手抽回来:“懒得理你,快开车,我要去医院。”
郁少霆睨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发动跑车开了出去。
郁少霆问了她和劳恩伯爵的事,沉画便说了一遍。
来到医院,她把自己的头发、劳恩伯爵的头发交给医生。
没多久,沉画拿到鉴定报告——
劳恩伯爵真的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