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扶他进去!”郁振东喊道。
保镖们马上一拥而上,从沉画手中接过郁少霆摇摇欲坠的身体,抬着他进了老宅。
郁振东满脸怒容指着明芙:“把这个贱人给我关到仓库去!把她看好了!我慢慢和她算账!”
他两个儿子都是因明芙所伤,郁振东恨不得生吃了明芙。
“哈哈哈哈!”明夫人突然疯狂大笑起来:“断绝关系好啊!不孝的东西,早知道当年我就该卖掉你!郁少霆你不得好死,你的小野种也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笑着笑着,明夫人突然又大哭了起来,又笑又哭的癫狂模样令人毛骨悚然。
“把这个毒妇拖走!让她滚!”郁振东破口大骂。
沉画冷眼看了一会,转身走开了。
……
沉画朝着郁家老宅里走,她不知道郁少霆被送去哪个房间,正准备找女佣问问,身后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你怎么在这里?”郁振东脸色难看得厉害。
“我不知道郁少霆在哪个房间。”沉画道。
“你糊涂!”郁振东皱眉:“你是孕妇,他受了伤血气重会冲撞你,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休息,他没事了我会派人通知你的;对了,刚才有没有吓到你?一会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
“我没事。”沉画虽然同意住进郁家,但不习惯郁振东的关心。
“你怀着孩子,仔细些没有坏处。”郁振东吩咐管家:“送她去院子里休息。”
说完,郁振东便急匆匆离开了。
管家把沉画带到她住的院子,这次他对沉画的态度格外恭敬。
这座院子在郁家老宅主楼一侧,花园里有人工景观湖,依山傍水的小楼风景很不错。
管家离开后,又来了两名女医生来为沉画做检查。
沉画躺在床上,医生检查完后说:“三少奶奶,您的胎脉有些虚浮,胎儿还不够稳定,不过只要好好养着,过段时间就好了,倒也不用担心。”
“谢谢你们。”沉画收回手。
“三少奶奶,那您先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就住在您隔壁,有什么事叫我们就行。”
沉画咬了下唇,终究还是没忍住:“请问郁少霆怎么样了?”
“三少奶奶,我们是妇产科医生,主要是来照顾您的,没去过三少爷那边,所以不知道他的情况。”一名女医生说完又道:“您别担心,三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医生们离开后,沉画下床走到窗边,望向外面的郁家老宅主楼。
到处都静悄悄的,不知道郁少霆在什么地方,他流了那么多血,又是伤在脆弱的腹部,是不是很严重?
沉画咬住唇,暗骂自己没出息。
明明还生着他的气,要和他分开,可是看到郁少霆受伤,她还是会忍不住心疼和担心,这仿佛已经变成她的一种本能。
****
另一边。
郁少霆坐在床上,俊脸苍白,一条薄被搭在他腰际处,遮住一部分缠在腰上的雪白纱布,他长得帅,即使受伤也丝毫不影响他强势的气场。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居然拿刀捅自己!你脑子坏掉了吗?为了断绝关系,你还要死?”
“郁家所有的指望都在你身上,从小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
郁振东气的来回踱步,一直骂。
郁少霆听到这里,总算掀起眼皮看他,“她有没有被吓到?”
郁振东马上停住,冷冷地朝他道:“你现在知道问她了,你下手捅自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会不会害怕?”
“……”
“你下手捅自己的时候怎么不再狠一点,干脆死了一了百了,这样她也好改嫁。”
郁少霆面无表情:“所以她怎么样了?”
郁振东气结,没好气地道:“没出事!”
郁少霆便垂下眼,不说话了。
郁振东心里还憋着火,忽然看出点什么,一双精明的老眼迸射出审视的精光:“你是故意在她面前捅自己?”
郁少霆不承认也没否认。
郁振东却认定一定是他说的这样,郁少霆心思缜密,不会那么冲动,却偏偏今天用刀捅自己,哪有这么巧的事。
郁振东看得出这一路回来,沉画是真没给郁少霆好脸,他很有可能是在演苦肉计,所以那一刀也是拿捏过分寸的。
相比之下,他的焦急就显得有些愚蠢了。
“为了她,你还真对自己下得了手!”
郁少霆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她值得。”
他捅自己那一刀,的确有算计沉画的意思,郁少霆不否认自己阴险,但这是当下最能让沉画心疼他,缓解他们关系的方式。
郁振东无语。
他这一辈都在算计中度过,从来不信什么爱情,但郁少霆和沉画的事倒是让他有一点动容,或许他们真的深爱着彼此。
不过也就那么一点而已,郁振东又恢复往日的算计:“她是容家的女儿,当然值得。”
……
沉画在郁家老宅修养。
她和克劳斯约好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她想联系克劳斯,却没有手机。
傍晚,沉画拿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打发时间。
忽然察觉到有什么在盯着自己。
那种危险的感觉很熟悉。
沉画转头看去,只见郁少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一双晦暗难明黑眸沉沉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