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画是郁少霆的女人,想离开这里,当然是抓沉画比抓那个死瘸子更管用。
而且只要沉画在手里,他还能控制容家!
沉画回头对他笑了笑:“只要你帮我救出妈妈,我就放了你。”
“那当然——”
男人笑呵呵地走到沉画面前,话没说完忽然脸色一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大吼道:“你这个白痴!”
郁少池瞳孔狠狠一缩,大喊道:“快躲开!”
嘭!
只听见一声闷响。
男人还没来得及将瓶子里的东西洒在沉画身上,雪娜抡起旁边的轮椅狠狠砸中男人后脑!
男人被砸得浑身一晃,直接被砸懵了,直愣愣地盯着沉画。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这种人?”沉画冰冷的语气充满嘲弄。
她之所以让男人给她带路,装作迫不及待的样子,也是为了把人骗过来,毕竟距离远了不好动手。
这些人擅长用毒,沉画自然有所防备,所以开始和男人说话时便给雪娜打了眼色示意。
郁少池松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你们用毒都这么统一么,全都往瓶子里装,以后换个方便点的东西吧。”
沉画说完,男人又被狠狠砸了下脑袋,只见他身体一晃,翻了个白眼晕倒了。
“你怎么又砸他了?”沉画诧异地道。
雪娜举着轮椅,用力咽了咽口水:“砸晕了更安全!”
“……”
本来她还想问妈妈的下落,现在问不了了。
危机解除,沉画长长地松了口气,走到雪娜身边把轮椅放在地上,然后推到郁少池面前。
沉画伸出手:“我扶你。”
“不必。”
郁少池面色很冷,他抓住轮椅,手臂熟练又艰难地托起身体,朝轮椅上一动。
沉画看着他,清润的眼眸微微闪烁,没有坚持帮忙,雪娜想要走上前扶人,也被她拦住了。
雪娜疑惑,见沉画朝她摇了摇头,便没再动。
郁少池坐上轮椅,沉画看了看外面:“你知道我妈妈被关在哪里吗?”
“不知道。”
沉画咬了咬唇,拿出手机想给郁少霆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关机了。
“小画姐姐,我的手机也没电了。”雪娜道。
“郁少池,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我要给郁少霆打电话。”沉画道。
“丢了。”
他语气硬邦邦的。
沉画皱眉,“郁少池,你什么态度啊,刚才我还救了你,你阴阳怪气地干嘛?”
郁少池握着轮椅扶手的手背上绷起一道道青筋,薄唇紧抿。
外面还有个想找她报仇的人,还有可能遇到研究室逃走的人,他们两个女孩,再加上残疾的郁少池,万一遇到那些人会非常不安全。
沉画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脱险,郁少池又是这样的态度,她也火了,没好气地道:“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我有叫你救我吗?”郁少池突然朝着她吼。
沉画一愣,被气得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连连点头:“好好好!是我多管闲事!刚才我就不该出来救你!就该让你被男人羞辱!当我没见过你,雪娜,我们走!”
沉画气极了,冷冷的瞪了眼郁少池,抬脚朝门外走去。
雪娜赶紧也跟了上去。
房间里,郁少池沉默地坐在轮椅上,脸色铁青的俊脸愈发地苍白,紧握着轮椅的手背上绷起一根根臌胀的青筋。
转过头看向窗外,刺目的阳光照着男人微微湿润的眼角。
郁少池抡起拳头狠狠一拳砸在腿上。
……
“小画姐姐,我们现在去哪?”雪娜追上沉画。
沉画停下脚步,拉着她进了旁边一个小房间,把门反锁了,轻声道:“先在这里躲一下,确定外面安全了,我们再出去找郁少霆。”
雪娜点点头,顿了顿,又道:“我们不管郁总的哥哥了吗?”
沉画皱眉:“你看看他刚才的样子,我冒险救了他,他不跟我说谢谢就算了,居然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这种人干嘛还要帮他。”
雪娜疑惑地看了看她:“小画姐姐,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沉画好笑地道:“他喜欢我?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他在你面前很难为情。”雪娜道。
“他什么时候难为情了,而且他难为情怎么就是喜欢我了?”
“虽然我和他没见过几面,但是他平时都挺阴沉的,可是刚才却很生气,很明显是因为他差点发生被人羞辱那么糟糕的事,可是你却救了他。”
“作为一个男人他肯定认为很丢脸,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女人看到,他很难为情所以才会那么反常。”
雪娜顿了顿,继续说:“男人只会在在乎的人面前难为情,所以他是喜欢你的吧。”
沉画清澈的眼眸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完全忘了郁少池刚才屈辱的经过,没有考虑到郁少池的感受!
沉画眼神闪了闪:“被女的看到那种画面,他当然脸上挂不住。”
雪娜摇头:“我也是女的,可是他从头到尾都没看我一眼,那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我对他的看法,可他却对你发脾气,你刚才走的时候他也没留你,因为他其实是希望你走的,他在逃避你。”
雪娜常年和植物打交道,她对人与人之间微妙的情绪变化很敏感。
沉画皱了下眉,郁少池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
他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郁少池没因为她和郁少霆的关系除掉她,就已经够仁慈了,一个成天想利用她报复郁少霆,对她阴阳怪气的男人可能喜欢她吗?
沉画觉得还是郁少池觉得没面子的可能性更大,“这些话你不要再说了,小心被郁少霆听到。”
那男人心眼小爱吃醋,就算是假的,他也会生气。
雪娜猛点头,在嘴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我懂得!这种事当然不能被郁总知道!”
沉画看着她‘你放心,我靠谱!’的眼神,有些哭不得。
她哪是这也意思。
雪娜有的时候反应慢半拍,有的时候又聪明得令人啼笑皆非。
这种事越解释越说不清楚,沉画叹了口气:“我回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