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在安静的房间里丝丝蔓蔓。
孟固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叹息了声。
容无双:“她很快就会彻底忘记你,需不需要再给你留些时间,你和她说说话。”
郁少霆摇头,目光深深地注视着沉画:“该说的,这几天已经说了,开始吧。”
见他态度坚决,容无双便不再说什么。
她来到郁少霆身边,示意郁少霆伸出手臂,郁少霆将手臂伸出去,容无双拿起一把匕首在他手腕处划下一刀。
鲜血涌出来,容无双将一种透明药膏抹在他伤口处,然后打开一个盒子,从盒子里飞出一只白色的小虫子。
那虫子受到香味和血气的吸引,挥动翅膀直接冲向郁少霆手腕处的伤口,瞬间便没入血肉中消失了。
“嗯!”
尖锐的剧痛从血管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全身都剧烈地痛了起来。
郁少霆眉头紧紧皱起,大手猛地紧握成拳,结实的手臂上暴起一根根青筋。
容无双看了他一眼,接着拿过沉画一只手腕,同样划下一刀,然后将两人受伤的手腕贴合在一起。
鲜血交融。
像古老的誓言。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开,不多时沉画纤细雪白的手臂突然出现一个移动的小点,正在接近他们紧紧相连的伤口。
“是它吗?”
郁少霆紧紧盯着那个小点。
容无双点头:“是!”
郁少霆瞳孔微微收缩,还好容无双真的做到了,只要引出蛊虫,沉画就没事了。
距离伤口越近,小点像受到某种召唤,移动速度也越快,眨眼之间便在沉画伤口处消失,没入郁少霆的伤口。
比刚才更强烈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强烈的痛苦仿佛要将他撕成两半。
郁少霆咬着牙闷哼了声,惨白的俊脸上冒出豆大的冷汗,英俊的五官有些扭曲。
与此同时,昏迷中的沉画忽然睁开双眼。
沉画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她好像被关在一个很冷的地方,她逃不掉,也说不出话,听不见别人的声音。
这是哪?
头顶漂亮的天花板逐渐清晰,沉画神志也清楚了些,身体知觉复苏,天,她好冷。
“画儿,你醒了!”
耳边突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股大力紧紧握着她的胳膊,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很烫。
沉画瞳孔缩了缩,转头看向身边,当看到郁少霆英俊的脸,惊讶得睁大眼睛。
郁少霆!
他为什么也在这里?
而且他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沉画想开口问,她动了动唇却发现喉咙痛得厉害,根本发不出声音,人也没有力气。
她到底怎么了?
“画儿,别怕!以后你都不会有事了。”
郁少霆大手用力握紧她的胳膊。
沉画手臂被捏得有些疼,秀气的眉紧紧皱着,满眼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什么叫她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她有什么事?
而且为什么郁少霆的表情看上去那么的痛苦!
他怎么了?
沉画满眼焦急,她说不出话,伸出小手捧着郁少霆的脸,满眼关切地看着男人,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此时在郁少霆的身体里,剧痛正在不断加剧,这是子蛊发狂带来的反应。
强烈的痛苦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成碎片。
心跳越来越快,不想吓到沉画,郁少霆咬紧牙关极力保持正常的表情,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画儿,我爱你。”
话音落下,郁少霆吐出一大口血!
沉画惊恐地睁大眼睛,一片空白的脑海中只剩一滩红色!
……
三年后。
乌云翻滚的傍晚,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
停在私人机场上全球最大的私人飞机,仿佛一只等待翱翔的雄鹰。
狂风中,几辆黑色豪车极速开到机场,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几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别着耳麦人高马大的保镖。
一名保镖拉开其中一辆车后门,只见一条长腿迈出车门,接着走下来一名穿着深蓝色休闲装的年轻男人。
他有一张堪称完美的神颜,棱角凌厉,眼角眉梢都是冷漠的寒意,周身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杀气,仿佛比这样的极端天气还要危险。
郁少霆,好久不见。
“帅吧。”耳边传来女孩叹气的声音:“看看就行了,那是咱们永远得不到的男人,而且我劝你一句,看都得偷着看,要是被他看到你在偷看他,会被赶走的。”
沉画上半身穿着简洁干练的白衬衣,下半身是淡紫色的铅笔裙,笔直匀称的小腿下方穿着一双十厘米的黑色细高跟鞋,衬得她美丽优雅。
沉画转头看向身边苹果脸新同事,想起她好像叫阿兰,微微一笑:“是吗?”
“那当然了!别怪我没好心提醒你,郁少爷事少,基本不需要人伺候,这么清闲又薪水高的工作,弄丢了你可找不到第二份了!”
沉画水汪汪的眼睛转了转:“他从来不需要人伺候么?”
都是成年人,阿兰懂她的意思,似笑非笑地道:“你在想什么!郁少爷是一般女人配得上的么?你……好吧,你很漂亮,可是他那种身份的人,光有长相是不可能得到他的。”
“那要什么身份才能得到?”沉画闲聊道。
“怎么也要皇室的小姐,或者是财阀千金吧,反正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得到的!别说了,郁少爷来了,快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