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顾若溪长相都差不多,而且,爹娘和哥哥都那么喜欢自己,还总是说,她才是丞相府里最好看的姑娘。
相信,她的那个五姐夫看了她,也一定会喜欢自己的!
顾若婷自信地昂起头来,顺着那两个丫鬟来的方向走去。
紫竹林院。
顾若溪呆在房间里的时间久了,只觉得有些闷得慌。
加上房间里多出来了个小丫头,便想着和她在院子里聊聊天,缓和缓和气氛。
“欢儿,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吗?”
顾若溪坐在院子旁边的亭子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满脸拘束的欢儿,唠起了家常。
“回王妃娘娘,奴婢家中已无亲人,爹娘在一次饥荒那年都饿死了。”
“啊……”
顾若溪蹙眉,随即叹息一声“抱歉啊,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这可把欢儿吓了一大跳,赶忙摇头“王妃娘娘怎么能和奴婢道歉,奴婢承受不起啊。”
“你这丫头,干嘛这么害怕我呀,怕我把你吃了吗?”
见欢儿反应那么大,顾若溪苦笑一声,随即嗔怪地说道。
欢儿赶忙低下头去“奴婢……奴婢不怕。”
“还说不怕我,说话都有颤音儿了。
我知道,从前你服侍别的主子的时候,可能已经习惯了,可是在我面前,真的不用这样拘束。
你的年纪这么小,家里就出现这么大的变故,心智肯定比寻常丫头要成熟很多。”
顾若溪坐到凳子上,自顾自地开口说道。
“我呢,不瞒你说啊,从小虽然有爹有娘也有兄长,但他们都不喜欢我……”
为了能叫欢儿在自己面前放松一些,顾若溪便开始讲着原主从前的生活。
听到最后,欢儿甚至都忍不住落了泪。
“你哭什么?”
顾若溪看了一眼,见欢儿站在旁边,哭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呜呜……奴婢没想到,王妃娘娘以前的生活竟然这么苦。”
欢儿一直以为,大户人家的小姐肯定是生活在云彩里面的。
每天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有爹娘无尽的宠爱。
可是听着王妃娘娘曾经的那些经历,欢儿却打心里心疼顾若溪。
明明是丞相府的嫡女,过的日子却不如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孩子。
“咳!我以为什么事呢,和你讲这些,就是想告诉你,其实每个人呢都是很平凡的,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们都是人。
是人就都会面临生活中大大小小的问题和困难,我们也有很多相似的经历。
不过最幸运的是我们都还活着,活着就是最好的。”
欢儿听着顾若溪的话,微微有些出神。
因为她发现,王妃娘娘和其他的那些主子好像都不一样。
别的主子,通常都会把自己最光鲜亮丽的一面展现在人前,对他们这些卑贱的下人,也从来都不会有半点同情,只会把他们当成蝼蚁。火山文学
高兴的时候,会给她们一些好处甜头,但是不高兴的时候,他们这些最卑贱的人也是最先开始遭殃的。
可是顾若溪不一样,她在下人的面前没有半点架子,也不会刻意为难,还会和下人聊天。
欢儿想了许久,在目光坚定地抬起头来,一脸认真之色看着眼前的顾若溪。
“王妃娘娘,从今以后奴婢定当对王妃娘娘忠心不二,绝不背叛。”
顾若溪坐在那里,见欢儿想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丫头,是个心思单纯的。
紫竹林院外。
霍景之坐在轮椅之上,看着院子里,很快就打成一片的主仆二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来。
不过,在听着顾若溪讲起从前的那些经历时,眼底也顿时充满了晦暗的神色。
丞相府的那些人真是可以啊!
看样子,的确是活腻了。
暗祁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脸色都变化,也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天呐!他们家主子什么时候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几句话,牵动自己的情绪啊!
在暗祁眼里,寒王殿下就仿佛是天上仙人般,对于凡人的一切,都保持着淡淡的疏离感。
暗祁心中暗暗感叹“终究是寒王妃叫他们主子入了凡心啊!”
“谁!快出来!”
就在这时,紫竹林院附近的丛林中,突然间传出来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
暗祁十分警觉,一个跃起,飞身来到那人的身后,将顾若婷像是拎小鸡崽子一般,拎了出来。
暗祁蹙眉“你是何人?为何在紫竹林院外鬼鬼祟祟?”
不远处的霍景之也看了过来,目光十分冷淡“何时?”
暗祁拎着人便走了过来“回殿下,这不是寒王府的下人,刚刚在紫竹林院外偷偷摸摸,意图不轨,被属下发现了!”
“我……我没有意图不轨!”
顾若婷也被吓坏了,赶忙出声解释着说道。
霍景之蹙眉“把人都出王府!”
“是……”
“等一下!我认得你,你是上次在丞相府保护我五姐姐的暗卫!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们寒王妃的妹妹啊,亲生妹妹!同一天出生的,我是来找我姐姐的,你快放开我!”
顾若婷听着自己要被丢出去,赶忙挣扎着。
她好不容易才混进了寒王府,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出去!
无意间转头,便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霍景之。
在看清这人的容貌时,顾若婷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不是说,寒王殿下生来长相就极为恐怖吓人,整天都带着面具才能示人吗?
为什么她感觉,她这姐夫,就算是带着面具,也有一种谪仙下凡的意境?
顾若婷瞪大双眸,眼底满是惊艳。
那种浑身流露出与生俱来的矜持贵气,叫人忍不住要失声尖叫!
这……就是寒王殿下?
她的姐夫,也是险些成为她丈夫的霍景之。
此时,顾若婷的心目当中,突然间生出了一种对顾若溪的嫉妒之情。
为什么,嫁给这样绝世好男人的女子,竟然不是她呢?
她为什么要百般推脱这桩婚事。
是不是如果她不轻易听信外面的谣言,现在也会和眼前这男人肩并肩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