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她过得这么好,我们也应该知足了!”
嗯,是应该心满意足的。
顾若溪也看着远处的两个身影,微微低下眸子抿了抿唇。
最终,还是下了马车,朝着两人走过去。
夫妻俩微微抬头,看到顾若溪正站在自己的面前顿时有些不敢相信。
“你……”
兰氏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顾若溪,张了张嘴,但喉咙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来。
顾若溪微微勾唇,看了眼眼前两个年近半百的夫妇两人,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谢谢你们,从小把我养到大。”
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这对夫妇,原主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她也不可能有机会穿进来。
不论这对夫妇对原主如何,最起码,他们没有选择虐待,只不过是对原主不那么亲近罢了。
这个世道本就是如此,永远也不可能,强行叫所有人都对自己关怀备至,更何况,他们也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听见顾若溪的话,夫妇俩猛然间抬起头去,对上她那双充满真诚的双眼“你……不怪我们吗?”
不怪他们当初那么对待顾若溪吗?
顾若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为什么要怪你们?是你们把我养大成人的。”
当初,是顾丞相夫妻俩,把她当做是家里的灾星,给她丢到乡下的。
依她那个时候灾星的名声,走到哪里,都是会遭人厌弃的。
他们这样对待原主,其实也算是有情可原。
“溪儿,你不要怪我们,当初是你……”
“好了,溪儿也没说怪我们啊,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
兰氏原本还想要和顾若溪说些什么,却见一旁的丈夫,突然间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最终,兰氏的那句话,还是没能说出口中。
“你们二老保重,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顾若溪拉起兰氏的手,笑着开口说道。
他们相当于原主的养父养母,把原主养这么大也是不容易,无论如何,她也得代替原主,好好孝敬他们。
因为,他们和顾丞相一家不一样!
目送着顾若溪走上马车,马车悠悠朝着远处离去,后面还排着一对长长的铁骑。
夫妇俩相互搀扶着,眼底最终还是流露出不舍。
“好啊,以后溪儿就可以享福了!”
顾若溪的叔叔顾震东眺望着远方,不禁欣慰地开口说道。
兰氏回神,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己的丈夫“你刚刚为何要打断我的话?为什么不让我和溪儿说实话,当初我们那么对待她,都是因为受了大哥的意,不让我们和她亲近啊?”
顾震东收回视线,脸上的笑意也与之淡了不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初就算不是受了大哥的意思那么对待溪儿,就凭那时候,她身上背着的名声,我们的心能释怀吗?”
“不管怎么说,我们养了溪儿这么多年,我心里早就已经把她当做是我的亲生女儿了!”
“谁说不是呢!”顾震东敛了笑容,眼底微微闪烁了一番“可他是大哥的女儿,大哥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了,既认定溪儿是灾星,就不会改变。
我们对溪儿的好,只会叫大哥更加厌恶溪儿。”
没错,顾震东就是顾丞相的弟弟,但却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顾震东是父亲和姨娘剩下的孩子,而顾丞相确实顾家的嫡子。
当初,顾震天功成名就之后,便早早离家自立门户,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档子事,恐怕顾丞相怎么也无法想起来,远在乡下,还有和他流着相同血液的弟弟。
当初,顾丞相把顾若溪丢给他们的时候,就暗示过。
不必对顾若溪太好,只要能留着她一条命在就行。
而且还说,等顾若溪再长大一点,京城渐渐淡忘有顾若溪这个人时,他会想办法除掉顾若溪的。
可是,顾若溪是他的亲生女儿啊,顾丞相竟然也能下得去这个手!
果然,在顾若溪长大一点后,顾丞相先后派了不少人过来,想要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果不是有顾震东和兰氏护着。
顾若溪恐怕早就死了!
最后,夫妻俩觉得,顾丞相对自己的女儿,是下了决心要除掉她,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
对顾丞相说,顾若溪的命实在是太硬,没办法除掉。
为了证实这一点,顾震东夫妇一边假意不与顾若溪亲近,一边在暗处,又努力保护她,确保顾丞相派来的那些人,伤害不了顾若溪。
日子久了,顾丞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夫妻俩的话,还是想要刻意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的事实,没有再派人杀顾若溪。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可是两年前,顾丞相却像是突然间想起乡下的女儿一样,派人把她接走了,一走就是两年,直到今天,他们夫妻俩才看到,自己养到大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嫁为人妇。
对于这些,顾若溪看的那本小说里并没有提过,所有她并不知道,将原主从小养到大的叔叔婶婶,对她才是真的爱护。
此时,顾若溪坐在马车上,悠哉地翘起二郎腿,靠在旁边的被子上,心里止不住地高兴。
那些山匪被围剿,对于百姓,甚至对于东陵来说,就是解决掉了一个心腹大患。
也算是她强行将书中的剧情更改了,叫那些无辜之人免受疾苦。
就在这时,霍景之坐在他的旁边,眼神微微凝视着顾若溪,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就这么高兴?”霍景之疑惑得望着顾若溪,半晌,嘴角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当然啊!解决掉那些山匪,殿下不高兴吗?”
以后,霍景之腿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不是带兵上山围剿那些山匪在遇到危险了。
这也算是,顾若溪变相为未来的霍景之清除障碍了。
她可是记得,书上提过,霍景之的腿刚刚有所好转,勉强可以站起来,行走时,那些山匪便再一次开始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