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她们两个的胎记只是巧合吗
    穗和盯着那莲花胎记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和自己脚上那个出奇的相似,甚至连位置都大差不差。

    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就算是亲姐妹,也不会刚刚好在同样的地方长一个同样的胎记吧?

    难道她和宋妙莲,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穗和按捺不住心中疑惑,试探着问宋妙莲:“大娘子脚上这朵莲花好漂亮,不知是刺青还是胎记?”

    宋妙莲心下一惊,想遮掩已经来不及。

    她只顾着享受穗和的服侍,竟忘了自己脚上这个假胎记。

    虽说这胎记做的足够以假乱真,可到底是假的,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宋妙莲定了定神,若无其事道:“自然是胎记,哪个姑娘家会在这里做刺青?”

    穗和心中疑惑更甚,略一思索,接着又问:“听闻大娘子自幼流落民间,莫非国公府就是凭着这个胎记与大娘子相认的?”

    宋妙莲警觉起来,皱眉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不该你问的事别瞎问。”

    穗和连忙赔罪:“是奴婢僭越了,大娘子莫怪。”

    宋妙莲唯恐她发现端倪,摆手道:“你先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再来,记住别乱跑,被我逮到,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是。”穗和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看来自己猜对了,国公府就是凭着这个胎记认回宋妙莲的。

    否则的话,宋妙莲只要说句不是就行了,犯不着欲盖弥彰地赶她走。

    可是,她的胎记,和宋妙莲的胎记,真的只是巧合吗?

    穗和想得出神,在门口迎面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裴景修。

    两人差点撞上,裴景修伸手扶了她一把。

    “穗和,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大娘子又为难你了?”裴景修关切地问道,仿佛压根不知道宋妙莲叫穗和来立规矩的事。

    穗和懒得揭穿他,挣开他的手,语气冷淡道:“大娘子宅心仁厚,怎会为难我,郎君怕不是对大娘子有什么偏见。”

    她越是这样说,裴景修越觉得她肯定在宋妙莲跟前受了气。

    正要再安慰她,宋妙莲在里面嚷嚷起来:“夫君真会给我扣帽子,我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怎么就为难她了?”

    裴景修只得丢开穗和,往里面走去:“我只是随口一说,娘子莫要当真。”

    “哼!”宋妙莲冷哼一声,“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裴景修说:“有人找我打听小叔的事,在外面喝了几杯。”

    穗和恰好走到窗下,闻言悄悄停住脚步。

    就听宋妙莲又问:“小叔的事有定论了吗,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他?”

    “尚无定论,但陛下对小叔意见很大。”裴景修说,“小叔今日两次求见皆被陛下拒之门外,明眼人都看出他已经失了圣心,估摸着要被外放出京。”

    “为什么,就因为你们叔侄两个争一个丫头吗?”宋妙莲不解道,“陛下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你懂什么?”裴景修说,“陛下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丫头就罢免朝廷二品大员,我听人说,是因为小叔私下和燕王有接触。”

    宋妙莲大吃一惊:“天哪,不是吧,莫非他要投靠燕王?”

    “嘘,小点声……”裴景修走到窗前去关窗户。

    穗和连忙沿着回廊匆匆走开。

    回到房里,她开始坐立不安,从枕头底下取出大人写给她的那一个“安”字,心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皇位之争向来是最残酷的,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大人那么谨慎的一个人,真的会随便站队吗?

    穗和有心再写一封信让阿黄送去东院,既怕被人发现,又怕大人看了分心。

    算了,她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老老实实等结果,不要给大人添乱。

    大人胸有丘壑,运筹帷幄,说不定早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她还是耐心再等一等吧!

    穗和打定主意,接下来的两天,仍然殷勤服侍宋妙莲,使出浑身解数哄宋妙莲开心。

    宋妙莲很享受穗和的服侍,却不让她再帮自己打水洗脚。

    穗和很失望。

    她给宋妙莲的洗脚水里加了些料,连着泡几回,腿脚会肿胀发麻,疼痛难行。

    她想趁着宋妙莲行动不便时,找机会逃出去。

    可是现在,宋妙莲不让她打洗脚水,她这个计划不得不宣告失败。

    她可不敢把配好的药给别的丫鬟,万一被人发现成分不对就完了。

    宋妙莲对此一无所知,还得意地带着穗和去阎氏那边炫耀。

    阎氏和裴玉珠都惊讶于穗和的转变,不敢相信她会对宋妙莲这样言听计从。

    裴怜云更加认为自己的决策无比正确,当着穗和的面直言不讳道:“我早说过,女人一旦破了身,就会对男人死心塌地,你们看看穗和如今温顺乖巧的样子,不是最好的证明吗,倘若景修再加把劲儿,让她怀上孩子,便是拿鞭子打也打不走的。”

    穗和听得直想吐,感觉自己听过的所有脏话,都不及这几句来得恶心。

    但她还要装乖巧,不能公然反驳裴怜云。

    宋妙莲却不客气地挖苦道:“难怪大姑姑说走就走,原来是因为没有孩子。”

    裴怜云差点没噎死,拍着桌子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大姑姑又是怎么说话的?”宋妙莲说,“我这个做正妻的还没怀上,大姑姑就想让穗和怀上,难道大姑父的妾室在你之前生下孩子,你心里会特别高兴吗?”

    “你……”裴怜云说不过她,气得满面通红,“我不和你这野蛮人说话,你什么都不懂。”

    宋妙莲冷哼一声,叫上穗和扬长而去。

    裴怜云气得心口疼,在她身后连声道:“等景修回来,我非让他好好教你规矩!”

    然而,这天直到很晚,裴景修都没有回来。

    东院里,裴砚知也没有回来。

    宋妙莲不放心,派了两个小厮去翰林院打听情况。

    小厮出去没多久就跑了回来,说街上乱得很,羽林卫正在查抄燕王的府邸,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通行。

    穗和正在帮宋妙莲拆头上的首饰,闻言手一抖,金簪跌落在地上。

    燕王被抄家了,大人不会也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