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塘说话的语气,让郑瑶实在想笑。
果真无论多大年纪的人,都有犯幼稚的时候。
当晚她到底是没有离开,睡在了客房。
她平时从来没有来过这个房间,就算偶尔帮严谨塘打扫卫生也就是他自己的房间和客厅厨房。
一进客房她就有点震惊。
回头看向严谨塘,“不是,严先生您是不是预谋好的?”
这也太女孩风了,比张家给甄真准备的房间,还要女孩。
而且有一整面墙都是各类书籍。
就连床单都是带粉花的奶白色,这是很难买的。
郑瑶直接走了进去看那一整面墙,竟然是上下五千年的各类史书。
她大概看了一眼发现,几乎所有的朝代都有。
这要是说不感动,那得多装啊。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分了,严谨塘做到这个份上,那真的应了猴子说的那句话,严谨塘喜欢她。
她看着门口的严谨塘,软软的开了口,“严先生,我,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
“嗯。准备很久了,就在等一个机会。”
郑瑶听见这话,真的是憋不住了,眼泪顺着眼眶就哗哗的流。
从小没享受父爱母爱的她,在家里甚至只有一个破木板搭起来的小床。
可此刻,她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
年龄大也不完全是缺点吧,她能在严谨塘上身,找到缺失的父爱母爱,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叫他一声‘妈妈’。
她记得甄真曾经说过,男人做爸爸或有爸爸的气质并不稀奇;但一个男人若是给人一种男妈妈的气质,那你一定要牢牢抓住这个男人。
因为没有几个男人能有这种气质,若是他有,那他就是男人中的翘楚,会照顾人而且值得依赖。
男人拥有母性光辉却又有男人的阳刚,才是好男人。
她也不知道甄真哪里来的这些歪理,但是此时此刻她觉得,表姐说的真对啊!
郑瑶走近严谨塘身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严谨塘反倒有点手足无措。
“怎么还哭了这是!”
“呜呜,严先生,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报答你啊!”
严谨塘有些心疼,他其实并没做什么。
“郑瑶,你不用报答我,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做这些事情。这是我表达爱意的方式。我也不希望你因为这些小事就觉得自己亏欠谁或者想要付出更多去平衡。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很好,你值得。”
当得不到肯定的女孩有一天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会是什么心理呢?
自我怀疑,我真的值得这么好吗?
或许,人家是对我有所目的?
还是我真的值得这一切?
严谨塘不敢说自己百分百了解郑瑶,但是他知道她从小的生长环境就说明了她一定欠缺这种东西。
她这么优秀,如果出生在一个好一点的家庭,他不敢想象郑瑶会有怎样光明的前途。
可老天或许就是这样,夺走了一些,又补偿了一些。
就像他,他被夺走了十几年的健康身体和心理,已经得到很多的帮助而且彻底找回来了。
那么他也愿意去帮助郑瑶,弥补她的缺失。
达到了她人生的平衡。
严谨塘很开心,很希望也很确定他就是郑瑶的‘平衡’。
他愿意做翘得高高的天秤另一边的砝码。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即使两个人住在不同的房间,但两个人心中想的都是对方。
郑瑶虽仍有顾虑,但她不想为了保持所谓的‘自尊’去拒绝别人对她所有的好。
她想要被爱,她想要爱。
虽然她不太懂如何去爱,如何值得被爱,但严先生说了,她做好自己,她就值得。
她几乎没怎么睡,早上五点多就醒了,她听猴子说过,严谨塘一般六点就起来了,所以洗漱完看已经接近六点,就去敲了严谨塘的房门。
没动静,她敲了两下。
然后在门口叫了两声,房间里仍然没有声音。
郑瑶有些疑虑,拧动门把手直接走了进去。
严谨塘还在躺着,她过去发现他紧紧地闭着眼睛。
郑瑶走过去,发现他脸很红,额头上还出了很多汗。
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很烫。
“我的妈,这么烫!”
严谨塘的衣服都被汗湿了,她把他身上的薄被子掀开,目光所触及某处时,突然无法转移视线。
这,这,这?
严谨塘的清晨反应,在郑瑶面前,彻底曝光。
郑瑶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一直盯着那处。
脸很红,可没有转开视线。
若不是床上的人嘤咛了一声,她才回过神。
赶紧给把他上身的衣服给脱了,然后用高度白酒稀释以后给他降温。
在卧室里的抽屉翻了翻,她记得这房间有个大药箱,以前严谨塘身体不好离不开药,里面什么药都有。
她找了找,发现里面有退烧药。
赶紧把严谨塘扶起来,然后扶着他给他吃了。
严谨塘烧得迷迷糊糊的,只能听见耳边熟悉的女声在给他喂药,他就很配合地张开嘴。
喂完药换了衣服,她还是觉得给猴子打个电话。
她还得去上班呢。
打完电话没多久,猴子和大山就把李世明请过来了。
李世明给严谨塘把了脉,“没啥大事,估计是昨天喝太多了,再加上这几天没睡好有点热伤风了,有点上火,休息休息吃点药就好了。没有大事。”
李世明从箱子里拿出来六个用白纸包着的大药丸子给了郑瑶,“一天吃俩就行。”
“好的,谢谢李大夫。”
猴子送李世明离开后,郑瑶借着大山照看这段时间赶紧去做了早饭。
给严谨塘喂完药她又给凌橘打了电话,说了严谨塘病了的事。
凌橘麻烦她今天别去店里了,帮忙照顾一下。
郑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橘子,没事不麻烦。做个饭喂个药而已。李大夫看过了,说就是喝酒喝多了,然后有点上火,热伤风,没什么大事。”
凌橘挑眉,“行。有啥事处理不了就告诉我。”
郑瑶挂断电话之后,凌橘听着上火这件事,觉得没这么简单。
严谨塘现在身体多好啊,怎么可能喝点酒就上火?
而且这一大早,郑瑶就在严谨塘的家里?
凌橘抿了抿嘴,怼了一下宋祁,“宋祁,我觉得,严谨塘可能有情况了?”
宋祁看看她,“怎么说?”
“这才不到八点,郑瑶就去了严家?我看是昨晚上没回去。”
宋祁点头,“所以呢,这跟严谨塘生病有直接关系么?”
凌橘来劲儿了,“当然啦!我跟你说,你过来......”
凌橘在宋祁身边耳语了几句,宋祁听完都觉得耳朵有点热。
“不过,他俩还没结婚呢,严老五,不能这么没分寸吧。”
“不干那啥不就行了,干点别的也不犯法。”
宋祁点头,虽然小媳妇说话流氓了点,但是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