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持明龙尊的我怎么在提瓦特!(原神)》全本免费阅读
愧疚的堤坝裂开了,残余的人性被冲得发痛。
澄如明镜的冰之殿堂下,最初的愚者向女皇低头陈罪。
比雪更雪的白卵卧在皮耶罗的手里,鳞片的温度比冰更冰。
“慈悲威严的女皇啊,我有罪。”
十字瞳带着悲哀,低低地垂落在地,形同哀悼:
女皇大人啊,我有罪。
我亲耳听见了替罪的阴谋,将可能的祸患移在贤者的身上,尸体沉默。
权杖握在手中,冰神的眼瞳平静无情。
“说下去,皮耶罗。”
我亲眼目睹了博士的罪行,将义人的尊荣碾在至毒的酒中,不做拦阻。
权杖轻笃在地,冰神的眉头微微皱起。
“.说下去,皮耶罗。”
我亲手杀死了至冬的军士,将他们的尸骨洒在异乡的土地,再难归乡。
权杖瞬间捏紧,冰神的面容严厉冷冽。
“义人为何?阴谋为何?你杀死至冬的子民,又为何?”
但那头只是更谦卑地垂下。
女皇啊,我的罪尚未陈清。
我傲慢,眼目不曾落在凡人脸上。
虚空终端与调查报告一同奉给神明,五百年的帮助,智慧止步不前的困境,囚禁神明的计划,割裂难分的两派皆结成混沌。
人类竟会向英雄举刀。
我懒惰,没有继续进行我的探查。
两枚极为相似的龙鳞藏在他的袖中,其中之一,曾随着五百年前的凡人一同埋葬,而另一个,由异端亲手拍在他的胸膛上。
红龙的身份由此显露。
我贪婪,视为己利伤害他人无罪。
他曾亲眼看着酒水由透明变得深蓝,毒水暗藏,也曾亲眼看着锁链层层排列,各有其责,就算如此也不曾动过停手的肩头。
然后亲手刺死那希望。
我暴怒,袭击多谎的同伴险至死亡.
将持明卵从多托雷的手中夺下保护,学者的脸上是如此狰狞。
“皮耶罗!”半生保持的优雅形象好似薄纸,一戳,就碎了个安安静静。
“把他给我!!”
学者大吼着向皮耶罗伸手,毫无理智地抢夺,知性与智慧荡然无存,他急切地就像个饥
饿的猴子。
“皮耶罗!丑角!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都为他都付出了些什么!”
他又试图提起那些忍气吞声的曾经,但这次却无人共鸣。
“咚!”
舍弃风度,舍弃元素,旧日的宫廷法师举起手臂,一拳捣在凶狂的红眼上:
“你也知道我寻找了多少年的红龙。”
“!皮耶罗!!”
赤色从多托雷的虹膜处晕染开来,顺着眼角流下,糊满脸颊。
那眼立刻就看不见了。
疼痛袭上神经,警报一波又一波地敲响大脑,理智告诉多托雷最好保持沉默,不要招惹眼前暴怒的强者。
“皮耶罗,你现在怎么这副表情啊,我记得你当初杀人灭口的时候,不是很果断吗。”
但狂放不羁的嗤笑在嘴角扬起,血肉模糊的红眼盯着丑角那张忍怒的脸。
半生的求而不得,谁能咽下这口气?
多托雷不能,他的舌头亦不能。
“还是说,你后悔了呢,讨食求怜的丧家犬?”
青筋瞬间在深色的额头上暴起。
“咚!!!”
拳风刮痛脸颊,学者应声而飞。
“噗咳。”
身体陷入墙壁,碎石扎入脑后,但多托雷的思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他看着皮耶罗暴怒的脸色,情难自禁地狂笑出声:
“哈哈哈,你竟真的后悔了?真的假的!”
白齿沾染红血,如猩红利刃。
“背恩忘义不能让你变脸!残害忠良不会让你动容!你的表情总是那么的悲悯又高高在上,我竟真以为你是个没有感情的家伙呢。”
“现在看来。”
多托雷直起上身,血淋淋的脸上满是癫狂笑意。
“只是因为刀没有砍在你自己身上罢了。”
回答他的只有更加猛烈的拳头。
以及
“尽管嗤笑我吧,多托雷。”
将手背上的血液蹭到低垂的蓝发上,珍贵的大脑被拍得一颤一颤。
愚人众的统括官将卵揽在手里,将异端的天才抛在血泊里。
“你所寻求的背影,永远也得不到了。”
*
将一切的一
切收入耳中,冰神沉默了良久。
她将白卵抱起,捧在手里看了又看。
谷米的香气亦凝成炊烟,给冬原带来温饱与希望。
千年已过,雪稔的奇迹仍在至冬不断上演。
卵里安歇着冬国的恩人。
他配受万年的礼待。
送还璃月是理所应当。
但.
持明卵贴上心口,女皇想起最新的情报。
岩元素龙王的吼声震天撼地,狰狞背甲撞上智慧之国的圣树,若不是摩拉克斯还有些理智,大慈树王留下的遗产险些同须弥城一起毁于一旦。
邪眼尚未完成的如今,愚人众与那幼神统治的须弥又有何区别?
还有幸好事情没有不可挽回到惊动天上的女主人。
否则
将降临者拥入怀中,垂看俯首的罪人,冰神心里浮现出覆灭的古国与白发的女子。
麦子所制的面粉,看起来又和白雪是何等的相似啊。
“.万年不化的冰川中,生出纯白的生命。”
终于,女皇轻抚着卵壳,吐出最后的决断。
“雪花凝成鳞片,天空化为眼瞳。”
新的身份被捏造,新的记忆被灌输。
“北风送来长发,雾凇凝成额角。”
在日复一日的落雪中,幼儿诞生于冰冷的怀抱中。
“女皇将他抱起,赐给他新生的姓名。”
囟门凹陷,颅骨柔软,在恶医不情不愿的目光中,三世的记忆就此封印。
“victim,victim,至冬的王子,不敢返还的珍宝。”
在洁白无瑕的雪地里,没有璃月龙尊的身影。
只有一个孩子纯稚的目光。
女皇心里清楚,女皇心里明白,存留把柄在手上,扶养受害者,无不愚蠢至极。
很久很久的以后,九沃的龙尊必将恢复清明,迟延的报复必将到来.
但.
初生的婴儿勉强张开了眼,一动不动地扫着女皇的脸。
我又何忍,再杀一次义人呢?
*
“喂,维可缇木,你在哪里?”
踏上银丝勾勒的地毯上,忽略面目严肃的守卫,紫发的人偶张口呼唤。
“.”
一片寂静,无人回应,只有角落里传来犹疑的摩擦声。
这小鬼,又闹什么别扭?
“不在吗?”黑衣圆帽的少年扬起眉,故作不爽地轻斥一声:
“枉我还给他带了礼物,真是白费功夫!”
“.”
极轻极淡的水汽在宫殿中流动,散兵感觉头上的帽子被轻轻地扯了一下。
他回头,蓝发蓝角的幼童举着短小的手臂,手里还捏着帽子上的吊坠。
“礼物,哪里。”
脚步踉跄,信任懵懂,如初生的鸟雀。
哈,真好骗。
少年一个回头,猛地将孩童举起,脸上绽开恶意的笑容:
“什么礼物也没有,我骗你的!”
白尾在空中迷茫地晃了晃,也被人偶眼疾手快地一把夹进怀里。
他毫不怜惜,伸手就捏住孩童的脸颊:
“维可缇木,小捣乱鬼你就这么喜欢捉迷藏吗?没有礼物,你生不生气,嗯?”
“还有,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许抓我帽子上的吊坠!下次再犯,我就要把你扔进雪原里喂狼!”
骗.
孩童被箍得反抗不得,颇为迷茫看着少年略显愤怒的脸,好半天也不说话。
散兵一看,就明白了情况。
“你的小脑袋瓜又反应不过来了?我看你真应该吃点核桃补补。”
核桃脑袋
有什么关联吗。
那张平淡又精致的小脸又陷入了呆滞。
“喂!我也没说什么复杂的东西啊。”
终于放弃了逗弄孩童的幼稚孩童,少年手法粗暴地揉了揉尚未坚固的短角,强行打断了他的思考:
“别想乱七八糟的了,难得我回至冬一趟,要不要一起出去玩玩?”
“!”
出去玩。
“好。”孩童连连点头,双臂主动缠上散兵的脖颈:
“和帽帽一起.出去玩。”
“不许叫这个恶心的名字!”
点头向负责看守的愚人众士兵示意,第六席执行官将孩童带出了冰雪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