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雨夜连环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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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案子遇到丁庆发和方彪两个死不承认的人,并且这两个人口供又刚好闭环了,不得不说,很是棘手!

    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全则必缺,极则必反。”

    东边不亮西边亮啊!

    丁庆发和方彪这一条线是闭环了,可架不住还有支线啊!

    而且这条支线还是另所有人都万万想不到的。

    那就是,王彬的表哥,竟然是方彪。

    纪然在听到王彬亲口说他表哥叫方彪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震惊之余便一阵地头皮发麻,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之前他们一直认为凶手是先掳走了被害人,进行侵犯,后又踩点了一个隐蔽的作案地点,实施杀害。

    可如果将王彬对王绮罗的杀机,以及王彬和方彪的关系带入到整个案件中,便不难得出另一个结论。

    那就是,掳走被害人的人和杀害被害人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这竟然是一起合谋作案的连环杀人案。

    并且,随着王彬的交代,合谋作案的一方已然浮出水面,正是方彪。

    如此也就是解释了之前一个很大的疑点,那就是为什么王绮罗的情况跟秦菲和余丽的情况截然不同。

    因为秦菲和余丽才是凶手目标的那一类人,至于王绮罗,不过是方彪想借刀杀人罢了。

    “表哥说,只要我心足够狠,他就能帮我彻底摆平麻烦,并且神不知鬼不觉,我问他要怎么做,他却让我别管,只交代我把人约到超卓音像,但我自己却不能来。”

    “不仅如此,他还让我一定要给自己找个不能来的理由,而且一定要有证人,他说,怕事发之后会有人指认我,我当时还跟他说,我跟王绮罗之间的事没人知道,不可能有人指认我,他却说,万一那个女人骗你呢,防人之心不可无。”

    “哦,对了,那封信也是他让我写的,说做戏一定要做全套,就算日后我被查了,也查不出什么证据。”

    不得不说,方彪的安排已经十分周全了,要不是因为王绮罗大难不死,又因为她对纪然的些许好感和亲近,让她有了一些跟纪然倾诉的欲望,想必他们根本就查不到王彬的头上,方彪的安排也就成了无用功。

    但因为王绮罗大难不死,他们查到了王彬的头上,方彪的安排固然能

    让王彬一时狡辩成功,但他却没有逃过林月杉的一双火眼金睛,这就是方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了。

    另一边,郭淮暂时扣留了丁庆发,便开始着手深挖丁庆发这个人。

    根据已知线索推测,丁庆发和凶手一定关系匪浅,他能为了凶手特意从大兴县赶到市里,又为凶手去筹钱,并且是十万块钱如此巨款。

    说丁庆发跟凶手没有关系,根本是无稽之谈。

    再者,明明凶手买凶杀人的计划并不成熟,即便王大民和朱桂琴真的得手了,他们就能逃脱法网吗?

    丁庆发深知,警察并不是吃素的,到时候王绮罗殒命,最值得怀疑的便是同在一个病房里住着的王大民和朱桂琴。

    那么,王大民和朱桂琴能扛住警察的审讯吗?答应当然是不能了。

    因此,丁庆发从去找王春海的那一刻起,便开始未雨绸缪了。

    既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凶手。

    可中间还是出现了一个小插曲,便是他竟然因为安全帽的问题而被警察突然传唤了,这是他没想到的,不过好在影响也不大,他被放出来后便继续完成了后面的布局,运气好的话,警察根本就不会发现王春海和方彪的问题,他也就能完全隐藏了,运气不好的话,那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王春海的头上,他直接来一个死不承认,反正没有证据,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如此折腾一圈,固然冒险,但总体看来,却得大于失,因为王绮罗被成功灭口后,凶手也就能顺利隐藏了。

    结合所有线索来看,凶手首先跟方彪是合谋,一个掳人,一个杀人,但当凶手第三次行凶的时候却意外被人撞破,被害人因此得救。

    由于被害人看见过凶手的脸,所以在得知被害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后,凶手不得不杀人灭口。

    但他自己潜进去杀人,成功的概率极低不说,还容易暴露自己,因此便决定要利用被害人的父母来下手。

    俗话说得好,财帛动人心。

    只要把钱出到位,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于是,他便紧急联系了丁庆发,丁庆发也第一时间赶到了市里,便有了凶手跟丁庆发的合谋。

    很显然,王春海是丁庆发的关系,方彪则是凶手的关系,王春海和方彪本不相识,甚至可能凶手也不认识王春海,丁庆发

    也不认识方彪,但却不妨碍凶手和丁庆发去利用这一切。

    凶手跟方彪是合谋,跟丁庆发也是合谋,合谋者必然不会出卖另一方,毕竟大家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出卖了别人也会牵连自己。

    所以就有了丁庆发和方彪口供上的闭环,至于王春海,便是随时都可以牺牲掉的棋子了,不足为虑。

    但凶手和丁庆发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王彬这个漏洞,因为他们根本也算不到,方彪竟然会在掳人的时候还夹带私货。

    再次提审方彪,面对王彬的供词,方彪也终于顽抗不下去了,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方彪说今年夏初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叫鸿哥的人,那时候他刚好被高利贷的人按在地上打,并且他马上就要被割掉拇指了。

    “这时候,鸿哥出现了。”

    “鸿哥很能打,高利贷的人都被他吓住了,一窝蜂地散了,我很感谢鸿哥救了我,想认他做老大,不过鸿哥却只是眼神冷又邪地看着我。”

    “那时候我还不了解他,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了他的可怕,再回想起他的那个眼神”

    方彪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才继续道:“他虽然没承认他收了我,但他却帮我还了高利贷,说以后会需要我帮他做事。”

    “八月初,他找到我,给了我一千块钱,让我帮他绑一个人,我当时就是一惊,我这个人虽然好赌,但之前却从没害过人,我当时的态度有些犹豫,他便一边玩着甩刀一边看着我,那眼神,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瘆人,我直觉,如果我不答应他的话,他的刀就能直接插进我的喉咙。”

    “我只能答应他,我问他要绑谁,他却没有具体指定一个人,而是让我随便绑一个结了婚却耐不住寂寞而出轨的女人,我心想,他可能就是想睡这种骚/女人吧,我根本不敢往更坏了想。”

    “但秦菲那个女人却死了,我当时吓坏了,但他却安慰我说,没事,他说我们一个绑人,一个杀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又离得那么远,警察肯定查不到我们,他让我别紧张,又给我了一千块钱让我去赌。”

    方彪讽刺地轻嗤了一声,“呵,是啊,赌,在赌桌上疯狂了几天之后,我果然不紧张了,甚至麻木了,良知也没了,当他再给我钱让我帮他再绑一个人的时候,我竟然脑子想得也全

    是赌,直接拿了钱便答应了,不过他要的这种女人也不好找,最后一次他催得又急,刚好表弟跟我说了他的事,我就顺水推舟了。”

    周国平问道:“你至始至终都没见过这个鸿哥的样子吗?”

    方彪摇头,“没见过,他从来都带着帽子和口罩,我知道,他是防着我呢!”

    “关于那十万块钱,也是他找的你吧?其实你不认识王春海,也不认识丁庆发,对吧?”

    方彪点头,“嗯,不认识。”

    周国平又问,“那金链子呢?也是这个鸿哥给你的?”

    “嗯,是他。”

    接下来,周国平又问了方彪每次绑完人之后都将人送去了哪里?

    方彪说了一个地址,周国平便招呼纪然和丁建准备一起过去看看。

    由于知道凶手身手不错,所以出发前,为了安全起见,周国平给大家都申请了配枪,不过周国平也清楚,所谓狡兔三窟,这个地方既然方彪知道,就难保方彪不告诉别人,如此一来,一个并非绝对安全的地方,并不是凶手藏身的最佳选择。

    凶手大概率不在这里。

    可即便如此,该武装的还是要武装的,毕竟安全第一嘛,他不会在这种问题上疏忽,除非突发情况,来不及武装,比如之前郭淮和纪然无意间发现了凶手,并与其遭遇。

    众人赶到目的地,不出周国平所料,果然早已人去楼空了。

    这里是一处平房区,近几年老街坊邻居不少都搬上了楼,房子空置下来,便都租给了一茬又一茬来滨城务工的人。

    由于人员的流动性大,这一片便越发变得鱼龙混杂起来,其环境的脏乱就更不必说了。

    凶手之前跟方彪交接的地方,正在这里,是这一片的西北角。

    西北角原来有一家橡胶厂,规模不小,不过进入九十年代以来,橡胶厂的经营每况愈下,很快便被另一家橡胶厂吞并了。

    员工愿意走的都去了新厂,设备也都拉去了新厂,这里的厂房便荒废了,后来地皮被政府收了回去,也进行了一系列招商,不过因为这一片的环境实在太差了,一直也没有企业愿意接手这里,便荒废到了现在。

    不得不说,凶手是会选地方的。

    他选择了西北角的房子,紧挨着废弃厂房,远离

    生活区,平时很少有人愿意往这边来,他在房子的北墙开了一个小门,据方彪说,他每次都是从废厂穿过,通过这个小门将人送进去的。

    废厂这边后半夜基本不会有人过来,甚至白天都很少会有人过来,除了一些贪玩的孩子,不过后半夜孩子们早就被家长按在被窝里睡觉了,哪还能出来玩啊,所以神不知鬼不觉,他每次送人都十分顺利。

    周国平和纪然等人刚才就是从北面的小门破门而入的,一番检查之下,果然不见凶手的踪迹,他们这才开始搜查这里。

    房子不大,一个小院三间屋子,其中一间是厨房,两间是住人的。

    厨房一看便很久都没有用过了,虽然不乱但各处灰尘都积得老厚。

    两间住人的屋子,其中一间堆满了各种杂物,已经迈不进腿了,另一间显然便是凶手住过的屋子了。

    屋子里有床有柜子有桌子等一系列生活家具,不过最显眼的还是床脚处一个大腿高的铁笼子。

    纪然看见这个铁笼子,不自觉地便捏紧了拳头,甚至拳头已经被她捏得吱嘎作响她都浑然不觉,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把凶手这个畜生一拳爆头。

    周国平扫了纪然的拳头一眼,没有说话,他能理解纪然,毕竟他年轻时也是如此,只不过这些年他变态见多了,人也比年轻时冷静多了。

    不过他冷静归冷静,却也不妨碍他同样想把凶手这个畜生一拳爆头。

    “这里被清理过,显然凶手也担心方彪会把这里供出来,他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方彪,方彪甚至都没有见过他的样子,他只是恰好救了方彪,觉得这个人可用而已。”

    周国平将整间屋子都看了一遍,继续道:“他应该是将属于他的东西都拿走了,似乎怕暴露什么吧,除了这个大铁笼子不方便拿走之外,剩下的东西,可能都是这间屋子本身就有的。”

    纪然听见周国平的话,拳头便渐渐松开了,她知道现在不是她愤怒的时候,她道:“或许还有指纹没被清理干净呢?”

    “希望吧!”周国平叹了口气,才继续道:“我们先回去,小赵和小李你们留在这守着,我会让老高尽快过来的。”

    周国平和纪然赶回去的时候,高永达刚好不在,一问之下才知道高永达带人出去调查金链子的来

    源了。

    从魏勇刚的脖子上取下来的金链子,周国平便第一时间交给了高永达。

    高永达在仔细辨认之后得出结论,这个金链子上的纹饰工艺可不简单,他觉得一定是十分有经验的大师傅手工打的。

    他想找人帮他调查此事,奈何整个支队的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没办法,他只能带着他自己手底下的兵亲自上了。

    两边都是急活,哪边都耽误不得,不过显然,采证更需要高永达,至于调查金链子,周国平觉得他还是能匀出来人手的。

    侦查组这边的人,何军和李华康跟着郭淮一起去了大兴县,刚才他又带走了纪然和丁建,不过现在他们回来了,自然就有人去接手高永达的工作了。

    高永达带了队里的一个bp机出去,因为他担心周国平有急事找不到他,局里一共给刑侦支队配了四个bp机,周国平和郭淮总是各带一个,剩下的两个则是看任务情况,不一定谁会带着。

    高永达如果没跟周国平和郭淮一起出外勤,他就一定会带一个,因为他担心会有急事,毕竟采证方面的工作只有他们技术组来做才比较放心。

    不过平时他单独出外勤的机会并不多,今天算是刚好赶上了。

    周国平赶紧把高永达叫了回来。

    高永达回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他的徒弟,赵鹏飞。

    周国平还需要找一个会拍照的人跟高永达和赵鹏飞一起出现场。

    纪然则举手表示,拍照,她可以呀!

    于是,纪然便挎着相机,开着车,跟高永达和赵鹏飞一起回了刚才的平房。

    郭淮这边,他带人去大兴县的时候,还不知道方彪已经把一切都交代了。

    不过方彪并不认识丁庆发,他的口供中也从未出现过丁庆发这个人,所以即便方彪把一切都交代了,丁庆发依旧可以维持他之前的狡辩,只不过他的狡辩就没有之前那么无懈可击了。

    但丁庆发如果就是死不承认,王春海那边又拿不出任何丁庆发曾找过他两次的证据,那就还是抓不到丁庆发的小辫子。

    因为王春海的指认,他们可以暂时扣留丁庆发,但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丁庆发很可能第二次大摇大摆地走出公安局。

    调查丁庆发的过程中,郭淮发现丁庆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