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狗将床上的钱袋子叼给小软软,“这是那女鬼青儿给你的。”
小软软把钱袋子里的银子都到了出来,“哇!祖师爷爷是碎银子哦,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碎银子,这些一共有多少啊,我是不是发财了?”
她见的最多的也不过十几文钱,还是蔡家无意间露出来的家底儿。
“一个碎银子是一两,一共有十五个,不多不少正好一十五两银子。”
小软软看到女鬼青儿浑身冒着黑气从窗外飘了进来,看着银子满脸的不舍得,像是剜了她的肉一半。
小软软当着她的面儿将银子一个一个的捡起来放好,“鬼姨姨,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带不来死带不去,你已经是鬼鬼了,就不要舍不得了,留着也没用啊。”
女鬼青儿满脸的不甘心,她一不甘心就从头顶冒鬼气森森的黑气。
生前她是穷人家的姑娘,好不容易入了太守大人的眼,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银子,就这么飞进了小娃娃的手里。
“收了我的银子就好好办事儿,把我的尸身挖出来让我沉冤得雪,还要把慕容雪这个凶手公之于众,将她对我所做的罪名一桩桩一件件罗列出来,还有你爹唐容楚他似乎在包庇慕容雪害我之事,我也要让他受到惩罚……”
女鬼青儿越说越伤心,越说越上头,“枉我真心跟他一场,还心甘情愿的怀了他的孩子,我就这么被害死了,他连问也不问,渣男,大渣男!”
小软软收好银子后,“鬼姨姨,我还是个小孩子呢,你说的东西都太复杂了啦,我听的不是很懂哦。”
女鬼青儿急吼吼的道,“你不会忽悠了我银子不办事儿了吧?”
小软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小孩子说出的话都是吐在地上的钉子。”
“那是吐口唾沫是个钉儿!”
得,连话都学不明白。筆趣閣
“那你要怎么做,心里有数吗?”女鬼青儿有一瞬间的后悔,她就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小软软的话,她还是个孩子啊。
连银子都不认识有多少呢,将杀人谋害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多半是不靠谱的。
小软软拍着小胸脯,“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办法嘛,放心吧,小唐老板出手有保证。”
虽然小软软看起来不太可靠,但毕竟是盟友了。
女鬼青儿提醒道,“你的那些哥哥姐姐们要在学堂给你使绊子收拾你呢,唐月月在门上放了一盆水,还在你的桌堂里放了一只癞蛤蟆。”
“唐和俊撺掇学堂里其他的男学生在夫子的课堂上为难你,听说夫子很严厉动不动就打戒尺,至于唐蓉蓉她还没动作,不晓得她要做什么,你自己小心点哈。”
小软软听后脸颊气鼓鼓的,糯声道,“这么欺负我一个小孩子,他们太过分了。”
陈老狗甩了甩猫尾巴,跳到桌子上,悄悄的对小软软说了几句话。
小软软眼睛亮晶晶的,“对,让他们自己讨苦头吃,祖师爷爷有句话是不是叫以其他人的道还其他人的身啊。”
祖师爷道,“那叫自讨苦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软软以前只是模棱两可的听乡下人说过,乡下人没学识,说出的东西很多也是词不达意,囫囵极了,她听的一半儿一半儿。
这回小软软一听就会,重复道,“让他们自讨苦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够意思。”女鬼青儿不满的飘走了。
她都来通风报信了,有话还背着她说,还是不是友好的客户关系了?
气死鬼了,还是去缠着慕容雪多打两拳出出气吧。
早上起床头昏脑胀的慕容雪,只觉得哪儿哪儿都疼,就好像昨个儿唐绵软说什么鬼姨姨暴打她的头真的发生了一样。
突然身上一冷,那种奇怪恐怖的感觉又来了。
慕容雪心塞极了,开光佛珠断了,请的佛像碎了,道士又不让请,她堂堂太守夫人竟然被折磨的精神萎靡,病倒了。
病倒之前想的都是自从小唐绵软回府后,她就各种不顺,简直就是个小灾星,后悔当初就不该放任她回府。
后悔也无用,只盼着今日学堂上她的几个儿女能够收拾那个小唐绵软,以她对儿女们的了解,定然不会让小唐绵软好过的。
也是时候让那丫头知道太守府的险恶了。
她最近运气低迷,先让儿女们玩耍小丫头,等她休整好了,春宴过后就彻底了结了那丫头以解心头之恨。
“啊,好冷,好疼……”
浑身冷,哪儿哪儿都疼,要命了!
到了时间,府里的奴才过来带小软软去学堂。
小软软挂着布口袋乖巧的跟在后面,头上是自己扎的两个鬏鬏,虽然很用心的扎头发了,结果还是一个高一个低。
也越发显得她呆萌可爱,连带路的下人都忍不住多关照她一下,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些,声音也不自觉的轻了些。
小软软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掩饰不住的兴奋,她也能上学堂了,太好了。
虽然学堂上可能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但是并不妨碍她激动的心颤抖的小手手。
“来了来了她来了”
学堂内唐月月摩拳擦掌的盯着门缝外那道小小的身影。
心中不断呐喊着,过来呀,快过来呀,只要进了这个门立马把你浇成落汤鸡。
哪知小身影停在门口不仅不推门进来,反而蹲下身在地上聚精会神的捣鼓着什么。
唐月月心里着急又想知道她在做什么,于是趴在门口的缝隙处往外瞧。
只见小软软起身,一只螳螂通过缝隙扑到唐月月的脸上。
唐月月吓得伸手去扒愣脸上的东西,七手八脚之下碰到门,“哗啦”一声,满盆的凉水兜头浇下。
学堂里传来哄笑声,“唐月月成落汤鸡了。”
螳螂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唐月月浑身湿透,面对嘲笑她气的直跺脚,“唐!绵!软!”
偏偏这个时候,小软软推门而入,一脸萌哒哒的道,“你叫我啊,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