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顾永昌多次置他于死地,从来都没想过要放过他。更没顾念一丝亲情。归根究底,还是顾大川的纵容。
这一世,顾四洲绝对不会再让辈子的惨剧再次重演。现在,顾永昌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头青,他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母子二十几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我娘说,我还没出生的时候,父亲收到内地寄来的信,信上说你们母子早已经葬身火海。”
顾永昌沙哑着声音,奋力的挣脱着身上的绳子,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
顾四洲轻轻一笑:“就是不知道是谁寄的那封信?到底是别有用意,还是另有所图?”
顾永昌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快放了我,我打电话回去问我妈,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是谁搞错了?”
顾四洲再次笑道:“这种事不应该问你父亲吗?”
顾永昌喃喃道:“是呀,是我昏了头,父亲比母亲知道的肯定更多。你,你快放了我。”
苏英华一听顾永昌要让顾四洲放了他,连忙小声的对顾四洲说了顾永昌来电影学院找容曲麻烦的事。
顾四洲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子,快速划过一抹阴翳的暗光。
“我且问你,你来电影学院是不是找容曲?找她什么事?”
顾永昌突然想到什么,大惊:“李程说的和容曲在一起的男人和我长的相似的男人原来就是你。”
他这么一想,又觉得李程没有骗他。
要不是他来电影学院,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还好好的活着,甚至父亲的第一任妻子都还活着。
一想到两人好好的,顾永昌突然感到一股不安。
可他这个时候还被绑着,根本没想太多。只一心想去打电话向父亲证实。
顾四洲双眉微挑“李程?呵呵,他倒是惯会借刀杀人。哪天他把你卖了,估计你还在给他数钱。看在我们都是姓顾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下,李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永昌赞同的点头:“他和容美美就是一对狗男女,等我回去,就把他们所有人都从房子里赶出去。”
顾四洲朝苏英华使了个眼色。
苏英华让两个壮汉放了顾永昌。
“以后不许去打扰容曲。”
顾永昌连连向顾四洲保证,几人才让他离开。
顾永昌一走,顾四洲就朝苏英华道谢:“苏伯伯,这次的事太感谢您了!”
苏英华朝他摆摆手,无限感慨道:“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身世。”
顾四洲苦涩一笑:“这么多年,我们顾家人都以为我父亲早就不在人世。谁能想到我父亲还活着。”
苏英华笑道:“其实我真是佩服你,在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活着,还能如此淡定,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顾四洲神色微微一僵。他表现的太过明显了吗?
看来,他还真不是个会演戏的料。
“让苏伯伯见笑了。我这人只是不善表达,到现在还不敢确定,我父亲是否真的还活着。”苏英华拍拍顾四洲的肩膀:“你放心,我的人两班倒的盯着那一大家子。一有消息我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那我就多谢苏伯伯了。”
双方分开后,顾四洲就回了家。
万明秀这段时间一直在帮顾四洲打理他的产业,忙的很少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子二人有感应,顾四洲刚到家没多久,万明秀就回来了。
“儿子,你怎么在家里?”
万明秀看到儿子十分开心。平时她忙着做生意,顾四洲忙着研究院的事,两人很少有一同在家的时候。
“不行,你有时间回来,还不如去找小曲。你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娘身上,你要把所有时间给小曲。你要不经常出现在小曲面前,万一哪天她遇到比你更好的男人,跟人家好了,你就后悔吧!”
万明秀一边把顾四洲往外推,一边往他口袋里塞大团结。
“带小曲去戏园子里听听戏,去故宫转转。主要是培养感情,让小曲习惯身边有你。”
顾四洲一言难尽的抓紧门框,就是不走。
“妈,别推了,我回来有事和你说。”
万明秀不乐意了:“我们娘俩有多少话都可以说,现在是你的关键时刻。你赶紧在小曲那里确定名份,我好去给你下聘。我要去找小曲,你又不让我去。你自己又不努力。要知道京大的好男儿多着呢,万一她被人给拐跑了,你到时候哭都没人心疼。”
顾四洲十分无奈:“妈,我今天见到一个和我长的很像的男人。”
万明秀不以为意:“天下间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以前人家还说我像电影明星良玉呢!”
顾四洲深吸一口气:“那个男人是从港城来的,他说他父亲叫顾大川。”
万明秀手一松,呆呆的看着顾四洲,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四洲重新回到屋里,坐在软皮沙发上,给万明秀倒了杯水。
“那个男人叫顾永昌,是从港城来做生意的商人。是苏伯伯无意间发现他和我长的像,通知了我。我从他口中得知,顾大川在港城已经结了婚,不仅有正房夫人,还有四个姨太太。儿子女儿加起来有七八个。顾永昌是顾大川的正房太太所生。而且顾永昌的外家在港城地位很高。”
万明秀沉默了许久才沙哑着喉咙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真的还活着?”
一问出口,万明秀的眼泪就止不住夺眶而出。
她哽咽着:“既然他活着,为什么不回来?他知不知道我等了他二十几年,我守了二十几年的活寡。”
顾四洲把水杯放在万明秀的手里,轻声安慰:“顾永昌说,二十多年前,有人寄了一封信给顾大川。说是我们母子已经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是谁寄的信?这人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撒谎害我们夫妻分离这么多年?”
万明秀问的十分的平静,可顾四洲却看出她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清楚,母亲越是生气,表面越是冷静的可怕。
之所以要现在告诉母亲,而不是在顾永昌来京市的时候就向母亲说明一切,顾四洲心里是有所考量的。
母亲现在和前世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