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子,你讲的太快,我没记全。”
苏雅压低声音,“演讲的内容,还能不能再复述一遍?”
此话一出,众人也反映过来。
“可以。”
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方言点了下头。
一瞬间,一个个全都掏出了笔和纸。
方言叙述,骆一鹤、白若雪等人速记,很快地,苏雅第一个把上千字的演讲稿记录完毕,顾不上在家里多呆一秒,即刻就要返校。
“你这就要走了?不跟赵阿姨打声招呼?”
方言小声地提醒了一声。
“我已经跟我妈说过了。”
苏雅迫不及待地想让这篇演讲登上燕京大学的校报,一刻也不想耽搁,两眼盯着他看:
“岩子,你今天的演讲真的太振奋人心。”
“也只是梦想而已,任重而道远啊。”
方言也不知为何,他明明是在忽悠别人喝鸡汤,却把自己都忽悠瘸了,也喝上一碗,此时此刻,深陷在热血激昂的情绪中不可自拔。
夕阳西下,余晖落在门前的老槐树。
一道道人影斜映在地上,白若雪、骆一鹤等人在方言的目送下,一步两步,缓缓走远。
刚走出几步,骆一鹤猛地回头:
“方老师,伱的梦想,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梦想!改革富强,华夏复兴,我们会时刻谨记的!”
“大家路上小心,再会!”
方言挥了挥手,面带微笑。
众人一步一回头,和他挥了会儿手,直到拐入到胡同口,视线中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若雪,我刚才都听哭了。”
唐胜男不禁感慨道:“你说方老师的梦想,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啊?”
“我不知道,但我坚信会有那么一天。”
白若雪摇头道:“就像方老师说的,要自信,要对我们华夏能够复兴要有自信!”
“说的没错!”
“一想到方老师刚才的那番话,我现在是又激动又兴奋,整个人的血都燃烧起来了。”
“我觉得这个演讲,不能被我们独享。”
“苏雅不是准备发表在咱们校报上了吗?”
“我觉得光校报还不够,应该让更多人,都能看一看,听一听方老师的这篇演讲!”
“………”
骆一鹤等人商量着如何扩大传播范围,最好能是全国范围,白若雪眼里不禁闪着异彩:
“还记得《华夏青年》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
唐胜男道:“去年的《人生的路呵,怎么越走越窄》,可是引发了人生大讨论啊,你跟我,都给编辑部写过信,还不只一封。”
“我也写过。”
“我也一样。”
此话一出,大部分人立马应声附和。
“你是想把这篇演讲投到《华夏青年》!”
苏雅眼前顿时一亮。
白若雪道:“你们不觉得,这是对《人生的路呵,怎么越走越窄》,一个最好的回应嘛?至少我没有看过比方老师的演讲更好的。”
“可是潘晓的那封信是假的。”
唐胜男冷不丁地来一句。
“假的?!”
苏雅等人瞪大眼睛。
“对啊,潘晓不是真潘晓,是塑造出来的潘晓,这封信来自一个姓潘的青年,和一个叫黄小菊的女同志,《华夏青年》编辑部把他们两个人的信拼凑在一块,加工润色成这样。”
唐胜男无奈道:“这其实是一场骗局。”
“这帮学新闻的。”
骆一鹤等人听到这话,吸了口冷气。
“虽然潘晓是假的,可方言是真的,方老师的演讲是真,是真情实感,这个假不了!”
白若雪左顾右看,“你们觉得呢?”
“我觉得没问题。”
苏雅狡黠地一笑道:“只是能不能先等校报发表了,再把报纸转给《华夏青年》呢?”
“哈哈,就这么办!”
“这个第一,必须是我们燕大的!”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同意。
两天后,《燕京大学日刊》出炉。
方言的演讲不仅在头版头条的位置,而且被拆分成了《我们凭什么民族自信》、《我有一个华夏梦》、《〈大秦之裂变〉专访:华夏文化自信与文学使命》、《为华夏复兴而创作》等一系列文章,整版整版地重点报道评论。
本来《大秦之裂变》的热度居高不下,这下子,再一次点燃了整个燕大,彻底沸腾。
方言之名在燕园广为流传之时,一份《燕京大学日刊》,也投递到了《华夏青年》。
编辑部里,马笑冬一看内容,立马冲进来了主编办公室,甚至连门都忘了敲:
“关老师,你快看看这篇稿子!”
“唉,老马,不是说了现在不要打搅我。”
关志豪叹了口气。
自己因为潘晓的信,伤透了脑筋。
一年多的时间里,因为潘晓引发的人生大讨论,《华夏青年》一共收到了6万多封信,编发了110多名读者的110多篇稿件,发行量也从全年的325万,上涨到了397万。
但自从潘晓的身份被揭穿,稿子的可信度遭到质疑,事态就朝着反方向的趋势发展。
本来,编辑部也没想过隐瞒,跟各大新闻单位说明过那封信的事实情况,就是把黄、潘的稿子整合,塑造出一个典型代表的‘潘晓’。
不是一个真人,而是一个符号。
但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非但没有引导好,反而让广大青年读者失去人生方向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迷茫、消极、失望……
在如此被动之下,上头指示编辑部,必须尽快收场,以免招致更多负面的社会影响。
可要收场,谈何容易!
《华夏青年》是半月刊,眼看着最新一期发行的截止日期越来越近,关志豪很是无力。
“必须要看,而且是马上看。”
马笑冬把报纸拍在桌上:“我们的救命稻草找到了!这就是我们要的那篇收官大作!”
“是嘛?”
关志豪半信半疑地拿起来,阅读良久,脸上时而激动,时而沉重,突然一声长叹:“我们又何尝没有这个华夏梦。”
“华夏复兴梦!这个‘复兴’用的太棒了!”
马笑冬称赞道:“这个方言真的是好口才,他把我们所有华夏人心底的话全说完了。”
关志豪思考片刻,“嗯,就用它来做《华夏青年》这次人生大讨论的收官之作!”
“我马上去安排,这一期我们的重点就围绕‘青年的人生’和‘华夏复兴梦’展开。”
马笑冬抄起报纸,正要急匆匆离开。
“等等。”
关志豪叫住了他,“把那一首《热爱生命》,放在演讲内容的后面吧。”
“《热爱生命》?!”
马笑冬知道这首诗,但不知道这诗竟然出自方言之手,“什么!方言就是这个‘岩子’?”
“没错。”
关志豪微微一笑。
马笑冬想了一下,点头说:“这首诗倒是挺应景,放在稿件里,确实也很合适。”
两人互看一眼,然后目光纷纷投向《燕京大学日刊》,就见头版的位置写着这么一句:
“每当这个国家面临生死存亡之际。”
“湘南人说,若要中华灭亡,除非湘南死光,陕北人说,好男儿为国家何惧死生……”
“川渝人说,不退外敌誓不回川。”
“豫南人说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
“冀北人说,燕赵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
“………”
“粤东人人狠话不多,一把菜刀就能饥餐胡虏肉、渴饮外敌血!”
看着校报,方红不禁感叹:“写得好,写得真好。”余光瞥了眼方燕,“我就纳闷了,岩子是大作家,怎么到了你,作文水平就那么差呢,这个分数怎么写出来,怎么能写出来!”
“我……我……”
方燕委屈巴巴地看向苏雅。
“红姐,当年岩子的作文还不如燕子,她只是基础有点薄弱,进步的空间挺大的。”
“算了,不说她了。”
“对了,红姐。”苏雅左右张望,不见方言的人影,“岩子今天去哪儿了?”
方红笑道:“噢,他说他去趟医院,看望老师,就是上回看《庐山恋》提到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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