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南蛊族,一夜之间感觉天都塌了。
冲天的浓烟升起时,蛊族族长和族老们跪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状,周围是拥护他们的族人,也全都瘫软在了地上,伏着身体痛哭流涕,有激动的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往火堆里冲,大叫着向他们的巫神祈求,祈求能有一两只蛊虫侥幸存活,好叫他们能够用以继续繁衍培育。
那火焰之上的黑烟里,带着刺鼻之味,鄂四回和凌嫚他们都戴着面罩才敢近前,离的近一些的蛊民已经出现了呕吐状,方圆十里的鸟兽早跑没了影。
崔闾站在五丈开外的地方,都还能闻到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就不知道那些蛊族是怎么能忍受得了这味道,还敢往里冲的,真真是受族老会愚弄的不轻的一帮人。
只有少数的妇孺,搂着她们的孩子,跪在远一些的地方,面无表情的看着啼哭不止的男人们,后来崔闾才知道,因为走婚形势,这荆南的男人是无需承担养家重任的,他们一生的任务就是养蛊,所有生活所需,包括生孩子养孩子,都由女人承担。
而正因为这走婚形式,叫蛊族女孩不能正常与外人通婚,这里的婚姻形式,不允许她们只有一个男人,她们每个人在成年后,会分到属于自己的吊脚楼,除了生育期,几乎每晚都会有男人来爬窗,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不重要,生出来的男孩子归族里养,女孩子则归她们自己养。
这样的婚姻形式,出了荆南,几无任何地方肯接受,于是,蛊族女孩所遇外界男子,更多的是揣着一种猎奇心态,来与她们攀扯睡觉,真心极少,更多的是厌倦后被抛弃的下场,这导致蛊族女孩也同样非常讨厌外面的男人,平等的厌恨着雄性这种生物。
情人蛊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蛊女养了出来,它栓的不是爱人,是一个蛊女对男人的报复。
有情人若用上了情人蛊,那这情字,也便成了笑话了。
可笑外面许多人不懂,误以为荆南的情人蛊,是为了验证两个人的感情真假的,竟然还要花高价来寻购。
不知死活!
有钱赚,又能看一场外人演的爱恨情仇,蛊女当然不吝贩卖,毕竟,养家养孩子都需要钱,她们没有农耕文化,一切所有全靠深山密林所赐,有些时候是真的想要生啖那些坐享其成的男人的。
养一
些没有攻击力的蛊编一段似是而非玄之又玄的流言就有趋之若鹜者到荆南的漓水河边来找她们交易何乐而不为?
若遇看得上眼的公子来一段露水姻缘揣回个崽子回族里族老们就更对她们的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几百年的发展下来他们其实早知道整个族群圈在一个地方其实于繁衍是极为不利的只是在为自己掌控一个族群咽下了些不为外人道的真相而已。
在圣女通过宓意与崔景珏取得联系后这个真相其实就已经被大多数蛊女知道了也更加清醒的认知了自己的作用什么族群发展、祖辈荣耀包括所谓的母族文化、圣女信仰都只为了更好的控制她们控制她们为实际利益获得者那些蛊族男子更好的寄生做服务。
圣女一死这些早早被新思路打开心底世界的蛊女就知道她们真正能得到尊重的机会来了。
蛊笛的无差别攻击同时也解了那些被情人蛊控制住的男人但蛊女并没有给他们逃跑的机会在得知这一情况时那些受情人蛊控制的男人就已经被蛊女解决了。
她们手持利刃梗着脖子脸上沾满了曾经爱人的鲜血对上太上皇沉默的面容竟然龇牙笑出了声“荆南没有蛊虫了这个消息不能泄露出去起码现在不能圣王我们的栖息地
崔闾讶然在那些蛊族男子还沉浸在因为没了蛊虫傍身的悲痛里尚不能自拔时这里的女子却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在考虑族群接下来的发展了。
太上皇的新政她们清楚也为她们争取到了拒绝同房的权利只要她们在自己的吊脚楼外挂上休牌再有人敢爬窗她们就能用柴火棍将人打出去这在之前是绝对不允许的。
可她们不满足于现状她们想要让太上皇的新政完全施行于荆南保障她们的择偶权以及她们孩子生父的抚育责任。
受家庭捆绑他们不愿那敢叫她们生了孩子的就别想再当甩手掌柜人没有钱必须有。
当然这些目前只是聚集在一处的蛊女们自行商量出来的章程等太上皇彻底重整荆南时她们是肯定要提一提的。
有脑子的蛊女推出了一个代表也是最受圣女肯定的一个姑娘她叫鸢黛父
不详,母亲在她十岁时,因高龄育子大出血而亡,她承担起了抚育三个妹妹,包括刚出生的小婴儿的责任,即便如此艰难,族中也只在年节时给予一些微薄的施舍,日常生活所需,都得她自己寻找,日子过的相当清苦,而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属于她的吊脚楼却立了起来,每日夜都有守在楼下的男子,等着抢夺她的第一次。
如果崔闾和太上皇不在这个时间点过来,这个小姑娘,就会在一个星期后,无奈的走上母亲的老路,成为繁衍族群的生育工具。
所有被重新洗刷过思想的女子,都痛苦于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她们的玉蛊,包括拿出去换钱的情人蛊,都没有战斗力。
鸢黛一脸血的站到了太上皇面前,仰着小脸在崔闾脸上转了一圈,然后,冲着太上皇道,“我可以要他做我的第一个男人么?
这人很厉害,是圣池里那位先生的后代,只要能得到他的孩子,那能控蛊的蛊笛,想必也能传给她,她要做蛊族的圣女,真正拥有为蛊女谋利,有话语权的圣女。
鸢黛扭脸又望着了眼李雁,眼眸诚恳真挚,“雁儿姐姐,姑姑希望你能去外面寻个男子,永远不要回族里,你身上的孕母蛊可以转给我,我保证,此生我都将好好待它,用它发展本族人口,为我们姐妹创造更好的生活,雁儿姐姐,你应该已经不适应本族生活了吧?
李雁精神恍惚的看过来,看着只比她小两岁,却显得异常成熟的鸢黛,张了张嘴道,“我……我不知道!
乌灵搂着她,冲鸢黛道,“这话以后再说,你让她缓缓。
鸢黛点了点头,然后,便向太上皇提出了上面那个相当炸裂的要求。
崔闾直接给噎的面容酱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鸢黛,怪不得能有如此底气,比起李雁,她的身上更有圣女的影子,非常坚定的知道自己在要什么,想干什么,面容不十分精致,气质却相当独特,有着荆南蛊女特有的玲珑曲线。
可这不是她提出过分要求的倚仗,且也不是他们想为蛊族规划的线路,如果依了这孩子,那荆南蛊族的所谓母系体,仍会继续下去,那他们打击圣地族老会这一场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崔闾张嘴,还没有出声,旁边的太上皇就沉了脸,对着鸢黛开口,“不行,不止他不可以,以后你也
不许随意找任何男子,去沿袭旧规,以为那样就可以延续族群发展,这是不对的。”
鸢黛愕然,瞪眼不服,呛人的话脱口而出,“当初要不是你,姑姑根本不会落到如此境地,尔扶也不会油尽灯枯,他二人完全可以在你走之后相守相伴,姑姑只是需要你配合一夜而已,是你总有理由拒绝她,让那些老家伙斥她无用,对她越发的苛刻,以前还能下圣树在族地逛一逛散散心,后来为了培育圣子卵,她十年都被囚禁在圣树的合欢房内,除了尔扶,他们还逼她跟……跟从万蛊窟引来的野蛊合过一次,结果弄的全身腐烂,用了很久的药才治好。”
万蛊窟里的蛊,都是蛊中强者,除了野性难驯,论能力,真有可能比除了胖虎以外的蛊种强,只是其性太毒了,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要不是宓意冲过了族老们设下的驱蛊药障,只那一回,圣女就没了。
宓意的护持,让族老们又看到了希望,这才没有再用此险招逼迫圣女,也让尔扶重新回了圣树上。
李雁捂着嘴哭倒在乌灵怀里,这些事她都不知道,她以为的圣女,是受族人尊重,与族老会平权,在族中有崇高地位和话语权的存在,结果现实竟然是这样的残酷。
太上皇脸色也相当的不好看,他也同样不知道那些人,竟然还干出过这等有违人伦之事,想来都是觑着他无暇分顾这边时偷偷做的,到底还是因为他疏忽了看管。
一时间,他竟是被这小姑娘怼的无言以对。
崔闾拨开了他挡在身前的高大身躯,之前遭雷劈的地方上了药,身上衣裳也重新换了一件,有胖虎在,他这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那头发到底是焦了一半,被他自己拿着匕首削了一些,如今只能做披发状,看着虽仪容不整,威仪却丝毫没减,一样的具有威慑力,往那一站,就不由的让人心生瑟缩之意。
至少,族老会的那帮人,以及被灭了倚仗的蛊兵们,没有敢冲他拔刀相向的,在止了嚎哭之后,被鄂四回全撵去一边,缩着再也不敢动了。
他们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就是圣王以往的和善仁慈,不是因为任何理由和牵扯,被逼的跟他们和善仁慈,而是人家是真的想与他们和善仁慈,共谋发展之道,是他们自己把路走窄了。
崔闾站到了鸢黛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面上无波,声音也不见起伏道,“你若真能体会到圣女自裁的意义,你就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来质问他。
太上皇的眼神落在挡他身前的人身上,这感觉就挺奇妙的,好像从来都是他挡在人前,真开天辟地头一遭,竟然有人会为了他挺身而出。
他嘴角一勾,这种受人维护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鸢黛张嘴似要开口,但崔闾并不予她开口的机会,而是直接道,“你想想刚刚冲我开口的举动像什么?是不是像你们族里那些男人,扒吊脚楼时的语气神态?只不过你自觉地位颠倒,有了可以像他们一样的自由选择权,可是所谓的婚姻,所谓的两情相悦,你仍是不懂,你只看到了他拒绝圣女的合欢之请,却没看清,圣女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邀的他?圣女是自愿的?他是个男人,有送上门的女人,怎么不能要?或者,你有见过有男人,对着送上门的女人说不的?不是没有,至少没那么常见,至少你的生命没有出现过,是不是?
崔闾一向少有耐心做与人开导的工作,但是这个女孩子能带着一群女人,手刃男子,凭着一股狠劲,抢在他们之前,扼杀了消息泄漏的渠道,这就足够他可以宽待她,并予以思想上的解惑。
鸢黛陷入了沉思,她一双杏眼定定的在崔闾和太上皇之间来回,半晌方道,“可这是我族传统……
崔闾摆手,“以后这个传统将不存在了,你的年纪,刚好可以见证一个家庭户的建立,今后,你会像外面的普通百姓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丈夫,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是谁的,该找谁承担责任,并在想要休息的时候,会有男人为你兜底,又或许,你不需要依靠男人,那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让男人成为你的附庸,让所生之子归你姓,都可以,这就是缔造家庭婚姻的由来,至于能不能有两情相悦之人,唔,这得看你运气。
太上皇被他最后一句话给彻底逗乐了,原来两情相悦之事,在他眼里竟然是撞大运般的由来。
真不好说,他竟然是个生了五个孩子的男人。
哈哈哈哈!
被怼的郁闷一下子就没了。
同样的,鸢黛也一副无语状,这人口口声声大道理,结果最后跟她来一句,看运气。
她要有运气,就不会生成荆南
蛊族人她要有运气就不会长到现在连个看顺眼的男人都没有。
哦现在有了可惜人在跟她讲道理显然是不准备与她两情相悦的。
鸢黛其实仍不太懂所谓的婚姻以及一个家庭里只有一个男人的样子她受圣女开导只隐约知道她们不应该受如此欺负不应该受如此迫害和苛待。
族群发展要靠她们孩子是她们生的连那些左右她们生活的男人也出自她们的女性长辈凭什么到最后能作主主宰她们命运的却是一群从她们肚腹里出来的男人?
这不公平!
说了母系体就该以母为尊。
所以她觉得从她开始生出一个完全尊重女孩子的族群出来重新制定族群规则以后就要换族中男子听她们话看她们脸色吃饭了。
她握紧手中的刀眼神开始往族老会的人身上瞟。
机不可失这些老家伙应该去死才对。
太上皇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摇了摇头这姑娘还是太嫩了困于一隅之地有些事情看待的还是浅显了点。
他指着冲天的大股黑烟问她“这烟飘上天
鸢黛愣了一下抬头往天上看想了想“百里?”
青天朗日万里无云这烟如此显眼若无明火升起便非山火之流传到外面自然是会引人注意的。
她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太上皇见她眼神清亮似有所觉便欣慰的点了点头“你们光杀了从外面掳来的男子可这冲上天的浓烟却是无法阻止的周边重镇现在应当已经有人发现了咱不提合西州就荆北是不是该有人来探了?你杀了这些常年跟外界打交道的长辈你自认能跟外面来的人周旋开?会不会一眼就被人瞧出了破绽?”
鸢黛不吱声了她不能她从来没跟外界的人打过交道。
崔闾接道“留着他们用以迷惑一段外界的目光你的担忧也同样是我们的担忧在荆南内部还未理清之前我们也不希望被别人横插一手他们已经失了爪牙又有圣王在此押阵已经翻不起天了那么作为蛊族一员能将功折罪的只有保证族群不被外部涌入的人口吞并是他们唯一的退路你想想是
不是这个道理?
荆南肥沃,荆北与合西州紧邻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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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日日馋的流口水,若叫他们知道了荆南蛊族内部发生的震动,不肖两日,他们就敢把驻军扎过来。
太上皇此来压根没带兵来,他将蛊虫付之一炬后,才猛然想起这个问题,倒不是后悔没留一些蛊虫下来,只暗叹左环狼右伺虎的,这皇帝当的也心累,若非顾虑着太上皇的心情,崔闾都要劝他干脆占地为王算了,自己造自己的反,对外跟自己的儿子打擂台,重新定义大宁格局,不破不立。
只这一步确是烂棋,除非太上皇再次明刀明枪的跟世家勋贵干上,否则跟当今分土另治,这道义上怕要受指摘,就更别提百年之后的史书判词了。
大概会难听到,骂他老年昏聩,舍弃不下涛天权势,竟要与儿子重夺天下。
崔闾现在还没习惯自己这副祸水的样貌,等他意识到时,立马将这想法给打消到了九霄云外,绝口不提这招砸锅重砌之举。
幸甚幸甚!
两人一番口舌,终于将鸢黛给暂时说通了,让她带着觉醒的蛊女,跟着鄂四回去收编一些能用的兵卫,他们则到了几个族老面前,就今后的蛊族发展,准备商量个章程出来。
荆南没了蛊兵,时日一长必然会引起外界反应,这么大块地方,他们肯定是守不住的,且太上皇一直以来,就想将合西州的百姓迁一部分过来。
合西州现在的府官,是当今培养的寒门学子,个人能力是有的,奈何没有发挥身手的余地,就合西州那块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也难为他每年要遭户部郎官多少白眼,才能为这里的百姓要到振济粮。
太上皇捻着手指轻声道,“小徐大人为人厚道,这些年合西州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虽仍穷困了些,至少那边的匪寇是绝迹了的,说不上家不闭户,至少不会有晴天白日丢东西的事情发生。
没等崔闾开口,那委顿在地的族长便讥讽的开了口,“那地方穷的有必要关门闭户?晴天白日都不见一粒米粮,还有什么东西可丢的?哼,若有可丢的,也只有人可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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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绝杀!
那地方可不就是,荆南蛊族进口人才的主要来源地么!
他们拒绝合西州百姓入内,就是怕他们像蝗虫过境般,把荆南薅秃。
可现
在形势已由不得他们了再不愿意太上皇这边也不会让步等他们自己想通了。
他拍板直接道“我会派人去找小徐大人
三百里族老们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这都快入蛊族日常活动区了。
不行不……
可看着太上皇拧眉瞧过来的眼神一群人又怂了回去他们这才知道没了倚仗之后任人支配宰割的滋味竟是这般的难受、屈辱。
崔闾嗤一声懒懒的眼风都不带扫他们一眼的。
这才哪到哪?这就感到屈辱难受了?他们怕是没反思过自己宰割族人时的模样吧!
但大部分蛊民还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渐渐接受了族内不再有蛊虫的事情那些突然没了“养虫事业”可干的男人忽然发现族中的女人再也不好欺负了那吊脚楼下的梯子大多都被锯掉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夜里再没有随时可以爬窗的资格。
这怎么能行?
没有蛊虫养了时间大把抓现在连睡觉都没了地方那他们夜晚去哪?
以鸢黛为代表的蛊女们统统插起了腰呸他们爱去哪去哪反正没有她们的允许吊脚楼内再不容许他们随意进出。
蛊族族老们本来还想积蓄力量重新组织族人进行反抗太上皇的独断专行之举呢结果自己本族男女居然扛上了天天闹的不可开交被打破了头挠的满脸花的男子越来越多族中气氛紧张的像随时都要打起来一样的谁还有空跟他们一起对付太上皇呢?
有胖虎傍身的太上皇跟有宓意在侧的崔闾再加上一只孕母蛊的威力好像除了族老会的人仍不时想要恢复昔日巅峰大权在握样就普通族人来讲他们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
想上吊脚楼?
可以。
但是你们做好了男人怀孕生子的准备了么?
终于曾经族里的不传秘术平等的落到了他们每一个人头上。
李雁等于是把所谓的生子秘方给搞成了批发状这简直令族老们如鲠在喉又无法吞咽而下曾经是他们拿来掌控族人的神异之举被人像戳窗户纸一样的戳的全是洞洞让知晓了真相的族
人,看他们的目光,跟看骗子无异,一副受欺骗上当的愤怒感,冲着他们就去了。
圣地族长一脉,在族人心目中的威信和地位,每况愈下,渐渐已经没人再肯信奉他们了。
不过几日,族老会便成了虚设,相反的,鸢黛那边开始带人接手族中事务,安排闲下来无所事事的男子,开始就日常所需,外出狩猎,摘果子,承担起了繁重的体力劳动。
族老会的这帮人,太上皇留着他们,准备用来应付各方探客。
而合西州的徐应觉,也是反应迅速的,带兵到了荆南,同时,崔闾的信也进了江州衙署,令他们派兵乘船到漓水河岸来扎一扎。
所防的,是荆北卢氏一系。
崔闾此时,才确切明白了太上皇拥宝山,而不能前行的苦楚。
有蛊虫,确实能威慑到周边州府,和世勋势力,令他们不敢擅动,可空有宝山,它变不出钱来,不能发展,无法发展,动弹不得。
现在蛊虫没了,那花费的心力,更要多出一倍来,担心宝山被抢,担忧原住民被吞并,那毕竟是他师傅去前,千叮万嘱要好好照顾的族人家人。
于是,太上皇一下子就忙成了陀螺。
崔闾再次被推到了台前,他出江州看病的事,也没瞒人,博陵崔氏的来龙去脉,早让那些关注他的人摸的一清二楚,他的船一路往荆南来,多少人都等着看他被拒之门外呢!
结果,人进去了。
再然后,荆南蛊族让步了,居然让出了周边三百里的范围来,允许接纳别州百姓入驻。
惊奇、震惊、疑惑,统统汇集到了他身上,朝野再次震动。
蛊族圣地内,崔闾正在穿衣打扮,满脸无奈,太上皇为了隐藏行踪,直接把这足以载入史册的大功,一股脑的全按在了他的头上。
是以,他现在,得代替太上皇,去接待马不停蹄赶过来的合西州府台徐大人。
太上皇正交待蛊族族老们等会如何配合他,万不能在徐大人面前露出他也在的样子来,等那些族老再三保证,不会泄露太上皇的底后,他才转过了屏风,绕到崔闾面前来。
崔闾也没带贴身伺候的人来,就鄂四回临时充当他的侍从,笨手笨脚的给他整理衣饰,太上皇便倚在一边看他忙碌,直等到他将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