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正文完
当第一批新盐顺流而下,往荆南汾溪河那边去的时候,太上皇的刀已经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砍了好几个州府内,以盘剥压榨佃农出名的富绅豪族,百姓从一开始的慌乱,到咬耳朵传八卦,最后淡定的敢在茶馆街头谈论。
太上皇很有分寸,挑的家族在朝中属于有背景,又没那么重要的杀,且每次只取走他印子钱的十倍数,除了该还的那份,其余的当做息利和补偿,至于剩下的家财,有他这些年培养的基层小官运作,土地收回衙署手中,不动产和能生钱的商铺不用他们出手,自然有其他家族见机上去一顿蚕食。
能流传下来的世家大族,就没有一个是真良善以道义为先的,骨子里的敛财手段才是他们的本能,只要不触及他们自身,他们才不管别人门前雪,捞好处入自己兜里比什么都重要,共同进退,生死守望那是特殊时期,平平常常的日子里,各家各族其实乃是竞争关系,一个地方州府就那么点大,无法向外扩张,就只能内部兼并,你教不好子孙被灭门,是活该,我凭本事抢占地盘,是时机相宜。
这个时候讲道义是不可能的,顶多在瓜分财产的时候,给剩下的老弱妇孺留个可栖身的屋子,连匪徒都知道不赶尽杀绝,他们自然也知道做人留一线。
百姓在初初惶恐过后,终于品味出了其中的好来了,因为衙署有地发了,那些土地上原本的佃农,愣愣的接过衙署勘察后递出来的地契,才如梦初醒般的炸了。
他们有地了,曾经佃来耕种的土地,衙署收回后重新分配,直接给了他们,他们以后只要交一头税,再也不用给土地主交租子了,这消息立刻引起了其他佃农的艳羡,望着自家佃来的田地暗暗祈祷,希望这样的好事能落在自己头上。
所以,民乱在朝臣们用来恐吓当今,会动摇国本的口号里,根本没生起来,普通百姓才不管这伙悍匪哪来的,他们只知道,凡悍匪所过处,其上的佃农兄弟会有属于自己的土地,他们祈祷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好运,一觉醒来压在自己头上的地主老财能翻车。
各地的有钱人家,开始约束自家子弟了,尤其在官府“剿匪”不利,甚至暗地里,以有这种增收项,而高兴庆贺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场
所谓的因印子钱引发的杀伐其实是冲着他们来的一时间雪片似的往来信件朝京里发希望那些靠山能出面发朝廷通缉令维护他们的利益。
然而信入京中如水落大海没有引出什么涟漪朝中大佬们没有空管他们望着一季度的官盐销售量那从来稳坐钓鱼台的身影再也不能淡定了。
他们花钱如流水出入销金窟是因为他们手中有能生钱的财路花出去的钱会以另一种方式再回到自己手中可这个自信却在江州强势挤进众人眼时以颠覆之力被打破了。
临江别苑的开业递入皇宫里动摇帝后的金银都叫他们迷了眼般跟风乱买然后等账房一个盘算才发现他们已经入不敷出了。
手握官盐的大佬惊怒非常茶盏砸的遍地碎片横眉竖目厉喝出声“查、立刻去查。”
看看到底是谁敢这样来动他们的蛋糕连皇帝都不敢动的蛋糕居然在他们不知不觉里被切走了。
海盐的运输不是秘密一查就能查个底掉望着底下人递到手中的信报崔闾的名字大刺刺堂而皇之的撞入眼帘。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那些曾经以为江州总督会是他们自己人的想法在这一刻开始动摇崔元奎被数双眼睛盯着质问汗津津的表示不知情然而那怀疑的目光并未减去。
他大呼冤枉可以卢氏为代表的第一梯队豪族世勋并不认为他无辜冷冷的质问他与崔闾的交易里到底有没有出卖己方利益的暗中协议。
这个真没有崔元奎指天发誓望着同盟里的老大哥
哦现在发现被摆了一道就来怪我这个好示的不对叫你们放松了警惕吃了人家一老鼻子亏?
可当初人家拉着帝后共沉沦把宫里的奢靡带上来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个脸色怎么?想过河拆桥?
崔元奎恨及可更恨的事情还在后头为了逼他表明立场划清与崔闾的界线那示好到手的好处保川府同知位飞了。
他侄儿已经在去接任同知的路上了。
崔闾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京里的动向太上皇的信也紧跟着追了过来一笔铁画银勾上
书几个大字“保护好自己吾不日就归。”
随之而来的是太上皇的虎符。
皇帝的虎符可调天下兵马包括北境兵可有一个地方是他调不动的那是太上皇的立身之本发源之地就是边城魔鬼训练基地里的兵。
北境的兵京畿大营里的兵以及皇宫御麟卫们都曾有边城基地历练史能通过那里边的历练不说万里挑一也是人上人的存在里面随便拉一个百户、千户出来都能喊出一串各地兵防的弟子来称为天下兵马之师也不为过。
崔闾愣怔的看着代表至高无上权利的虎符来送信的酉十六也一改往日的松弛单膝跪地低头敛目“主上让总督大人万事小心以身为饵时勿要大意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保川府同知位人选的变动就似一个信号代表着世勋大佬们后手的安排已经可以窥见的寒光凛冽。
秋吉立在崔闾身后眼眸中的震惊不言而喻他知道崔总督在太上皇心中的重要性却没料会重要到
这枚虎符可令边城军全数出动进而有一呼百应调动天下兵马的能力只要他想翻天覆地亦可说。
他默默的执刀同酉十六一样的以单膝跪地。
崔闾握着手中冰凉的虎符垂眸思量半晌方抬眼道“当初为训我江州兵防入得江来的属于哪支军?”
酉十六沉声答道“边城军主上当时就挑的那边的兵。”
崔闾点头“回去告诉你主上有他们就够了此时不宜再做打草惊蛇之事有江水相隔有江州兵防之力亦有他的边城将士在我无虞让他不用过来免露行踪。”
酉十六抬头惊讶道“可是主上……”
崔闾冷静断然道“没有可是他既知道保川府的兵不能动为何想不到北境门户不能开?区区各家部曲之力正好借此机会一并消除了本府心中有数不会与他们命换命的。”
秋吉抬头恍然有些懂了太上皇为何如此厚爱崔总督了。
一个以你为圆心万事以你为要的人哪怕危险已然降临并且有祸及家小之灾发生他仍然不动摇的站在你身边哪怕以性命相搏。
这换谁能
不感动别说只是兵权性命亦可互换。
太上皇的虎符终究是没用上崔闾好好的收了起来。
保川府的同知位
不提崔元奎收到信后是如何在府中发疯的只崔闾这边却是做好了兵防应对沿着江边外松内紧的开始布置了起来。
卢昱来了身边带着卫沂。
接风宴上他笑的一脸春风得意言辞间与崔闾机锋不断言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之态崔闾没说话眼神与坐陪的卫沂碰上一言以敝之“恭喜卢大人得偿所愿!”
卢昱搂着卫沂矜傲道“多谢崔总督热情款待往后也是一江之隔的同僚了望能同效朝廷为百姓谋福祉。”
崔闾点头笑的一脸和泰“卢大人年轻有为本府羡之!”
等出了保川府衙娄文宇跟了上来脸色有些不好看低声与崔闾道“卢昱一来就清点了府库说账目不对要我携同配合重算。”
崔闾没说话旁边娄文宇一直陪他上了船才听他低声嘱咐“若发现他的人有打探保川府兵防的举动让你们将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也不要理既卸了任就好好的做你市舶司司长随他翻覆。”
娄文宇欲言又止崔闾知道他担心什么笑着宽慰“如果可以让你家将军摔断腿就在北境武帅府养伤给他一切便宜权。”
这等于把江州暴露在了卢氏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就见崔闾悠悠叹道“不这样我如何能一举铲除他们的部曲势力?文宇你不懂世勋部曲的厉害光起出他们的家底还不行得一并摧毁他们的再生力量如此才能让你家主上高枕无忧啊!”
娄文宇不说话了他看出来了崔闾一开始就没留手局盘下的如此之大据江水为险打的就是拉那些世勋一起死的目地只是因为太上皇来了他的胜算又高了就更不可能为了所谓的自身安全而降低打击力度他只会用更大的事来刺激那些人让他们毫不留手的全冲他来。
所
以,这更大的事会是什么呢?
谜题并不难解,距卢昱上任保川府不过半月,在江州海盐船队两次被拦截回转后,关于海上暴风就传了过来,十艘海船无一幸免,全倒进了海沟中,血本无归。
消息送到保川府,还在为能成功阻绝江州海盐而高兴的卢昱,整个人血色尽失,后尔呆立当场,咬牙切齿,抓住来报信的人的衣襟,厉声诘问,凶光毕露,“是不是江州崔闾那个老匹夫弄的?故意放出的消息,就为了报复本官打击他私盐船的事?
武弋鸣在北境参加马术比赛,结果马匹被人动了手脚,差点没摔死,幸而最后只断了条腿,如今人在北境,回不了保川府,是以,现在保川府就卢昱主事,除了兵防他调用不了,衙署里的府兵他是可以动的。
因此,与江州一水之隔的保川府,近日频频有府兵在江边巡逻,望见有从江州往汾溪河走的大船,必要上前拦截,然后扣船。
崔闾去与卢昱交涉,他却顾左三就四的,以官卖私盐知法犯法之语与他斡旋,既不将扣下的盐船还给他,也不说这事怎么了结,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态度。
江州衙署内所有官员气愤不已,与保川府和缓的关系,在两次盐船被扣之后,也到了冷脸相交期,卢昱在用这种方式,逼迫两州百姓失和。
崔闾眼眸沉沉的望着他,回了江州后再也没为被扣的盐船操心。
他们以为船出海后,就不受他控制了,带回来的货款也不会过他手,因为账目撒不了谎。
呵呵,天真,他把货撒进了海里,又何来的货款账目?
卢昱傻眼了,他可是知道江州也是上了货的,如果不是江州衙署自己带头上货上船,其他人怎么可能敢上?还有皇帝,他也有两艘船的货。
崔闾他怎么敢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他这官还想要不要?
江州海船全数倒灌海中的消息,一夕之间传遍了保川府,很快便有快马报进了京中,那些指望这一船货发家发财的人,奔走相告,惊慌失措。
卢昱到了保川府码头,递信去江州那边,说要见崔闾,却发现,他制造的两地百姓失和,确实有了效果,因为江州那边的船渡收紧了渡牌,看到保川府衙署出具的渡牌,直接收了舢板。
去找娄文宇,却得了一个闭门羹
。
如此,又等了十来日,陆陆续续有船只回来了,全都是一副落汤鸡的面目,脸色灰败,望着江岸两边来接自己的人,失声痛哭,众人这才知道海上行船,真就是看天吃饭,能侥幸活下来,真就是老天保佑了。
海上贸易,一场损失,中层家族伤筋动骨,顶级豪绅只能算是脱一层皮,疼是很疼的,却仍有老底撑着。
本来是掀不起他们的报复欲的,开船出海之时,崔闾也说过了,海上风险高,风险和利润对半开,万一有个什么,大家可不能找他。
然而,官盐的蛋糕他动了,等于是切断了那些人的供血之源,让海贸的损失,失去了回血的一大来源,这就令人难以接受了。
再有卢昱近日布置上江州的暗线来报,说在滙渠靠海的山一侧,发现了一处秘密码头,有货箱疑似从海上回转,看那拖拽痕迹,极有可能就是同一批出海的贸易所得。
这个消息,加剧了他们对崔闾围剿的决心,根本无须多虑,有崔闾这样的拦路虎在,他们拿不到海上利润,还被坑的一脸血,更连手中的蛋糕都保不住。
杀,必须杀了他。
保川府现在就是卢昱的天下,虽然调不了兵防,可门户却是对着京畿大世家敞开了,一批批的部曲开始趁着夜色进了保川府。
娄文宇暗中焦急,去问崔闾,“可以动手了么?我估算了一下,他们进了有小二百人。”
崔闾摇头,“还不是时候。”
江州兵防仍然保持着从前的巡防习惯,只是内里悄悄的藏了些人,不动声色的成了普通兵防中的一员。
终于,在估摸着各家部曲出尽三分之二后,崔闾以庆贺长孙生辰为由,在滙渠和府城大宴宾客,流水席摆了三天,其喧嚣奢华烫人眼。
在那些人眼里,他这是拿着他们的钱在挥霍,在炫耀,在朝他们示威。
第一批部曲扮成的杀手,跳入了江中舢板,乘着夜色往江州偷偷摸来,崔闾与衙署官员把酒言欢,在卢昱暗线的眼中,醉酒逍遥。
江边漕船渡口,埋伏已久的漕运兵偷偷探头,“来了,快,把吆喝声再弄大点。”
卢昱在府中等消息,卫沂却坐在房中安静看书,突然,往他房中来的脚步声响起,门口现出了卢昱高大的身影,眨眼便欺身
上前,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颔。
隔江水中泛起了殷红,一直顺着水流飘到了江对岸,翌日百姓往江中担水,然后被水中伏尸吓的尖叫出声。
一行五十人的部曲暗卫,全被箭矢射成了刺猬,卢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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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匆匆的到了江边上,那些打捞上来的尸体整整齐齐的排在堤坝上,像耳光一样的抽在了他的脸上。
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慌失措的奔走相告,可有洞察力的商贾却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保川府和江州不太平了。
果然,在又两次的夜探江州不得,损失了上百部曲后,卢昱干脆不装了,摸清了江州地形后,直接压上了全部的五千部曲,那是他从各家门里能薅到的最大数目,依着江州兵防的实力,有自信能一举把崔闾连同其家小,一起打杀了。
他放出风去,只要崔闾一家老小的命,其余人等不涉其中,只要不与崔闾过从甚密,亦可饶其一命。
语气之狂,好似出了保川府无所不能。
确实,千百年的世家培养起来的部曲,豁了命的要杀崔闾,那战斗力不是一般兵士可敌的,江两岸的百姓缩在家中,眼睁睁看着装备精良的世勋部曲,靠着自身战力挺过了江,而江边上的喊杀声里,却站着身先士卒的崔总督。
他看着不年轻的身体里,好似有着无穷的力道,手上的箭矢箭无须发,冷着脸由左右亲卫护着,对冲向他而来的死士,给予弓箭的礼赠。
在荆南的那些日子,他也不是都坐着闲谈的,太上皇崇武,就恨不得身边人个个武力开挂,崔闾短期内学不来的好身手,让他摸索出了更省力的自卫方式。
站桩射击课,太上皇教的兴致勃勃。
秋吉护着崔闾左侧,鄂四回护着崔闾右侧,两人不时的往荆南方向看,又拧眉看向保川府内不动的兵防,崔闾像是知道他们的疑惑似的,解释道,“卢昱伪造的武弋鸣书信,让他们暗兵不动的。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他在帝党这边竖的墙头草形象,此时就有了反噬力,武弋鸣作为帝党最坚实的奠基人,他当然是乐意看他们自相残杀的,支援?这个时候当然不能支援。
可百姓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呀!
只看到一波一波的暗卫杀手,不要命的往江州冲,被射退,再冲击,被砍杀,如此两日,终
于叫其中一小波人上了岸。
崔闾带着人往漕运仓库退,酉十六焦急的上前劝道,“崔大人,属下们带您上船走吧!
他们死活也没想到,世勋府邸里居然能有这么多部曲,当年被太上皇剿了一批,剩下的看着应当只够保护各府邸的安危,却没料几十年过去后,这些府邸里,竟然又冒了成千众的人头。
可见他们,一直在跟太上皇阳奉阴违。
崔闾摇头,沉眉敛目,“我必须在这里钓着他们,滙渠那边怎么样了?
酉十六道,“都安排妥了,船已经走了,大人的家小都很安全。
崔闾这才松了口气,继续盯着前方不断涌来的黑压压人头,声音肃穆,“不把这些部曲打掉,他们是不会认栽的,十六,让你们的人边打边放水,将包围圈缩小,就钓着仓库这一块。
免叫他们误伤了普通百姓。
秋吉嘴巴动了动,最终什么话也没说的,用身体挡在了崔闾面前,鄂四回则站在崔闾背后,防着后面的暗枪暗箭。
卢昱乘了一尾小舟,沉着脸站在江上,是个可进可退的姿态,他望着篝火最集中的一处,冷声下令,“把最后一批叫上来,今天就是他崔闾的死期。
有亲卫劝他,“少主,那是留给您的扈从,不能动。
却被卢昱怒斥,“你的意思是,这大好的胜局,本公子会输?哼,江州兵防本就弱,现在杀的更没有还手之力,本公子也无需担忧退路,上,只管上,必要趁今日杀了他,否则后患无穷。
他既奉上了最后一批部曲,崔闾这边自然是全然笑纳的,当围在身边的兵卫剩了不足百人时,崔闾终于在酉十六的劝说下,准备登船离开。
却在他们一行人且战且退,准备跳上舢板登船时,那从荆南来的水域上,箭舟破水而来,迎面更有万千箭矢从天而降。
那裹挟着万钧之力的声音,也破空跟上,“帷苏,回陆上去。
水上危险,变幻太多。
崔闾身边所有人气势一变,神情振奋,带着崔闾就退回了仓库,一个个激动的不能自已。
他们听出来了,这是他们主上的声音。
卢昱不可置信的望向鬼魅般出现的一行箭舟,那打头来的高大身影,巨形弓身掩藏不住的威压
,让他瞄准崔闾的箭尖颤抖了一下,不及反应,迎面就撞上了一支从天而降的铁箭。
一切如慢放的镜头般,那箭矢由小渐大,在他的眼里一点点逼近自己,他觉得自己动了,似本能般的避开了杀意,然后,箭太快了,力大的一下子惯穿了他的身体,将他钉在了船板上。
剩下的一些部曲,在卢昱被射杀后,再构不成威胁,被后赶来的一波兵带走,江水映红了半边天,卢昱最后的眼睛里,是朝他踱步而来的熟悉身影。
“太、上、皇……”
原来,太上皇一直在啊!
他喷出一口血,余光里,见太上皇对他视而不见,越过他的身体继续往前。
耳边似有声音回响,叫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音,那一向冷戾的毫无感情的声音主人,对着前方一道人影现出百般无奈,“给你的虎符为什么不用?”
嘎嘣一声,卢昱死不瞑目。
几乎是同一时刻,京畿大营出兵数万,那些参与了江州兵祸的人家,被重兵包围,按以谋反罪论。
藏以数万部曲之罪,让他们哑口无言,而更令人绝望的是,卢昱口口声声的胜算里,他们抽干了各人手上能用的部曲,那剩下的寥寥百众,根本护持不了他们的整个家族。
皇帝佛开了腻在身上的美人,精神抖擞。
牌局重洗,这一次他们武氏皇族说了算。
太上皇现身的消息,不胫而走,更令朝臣人心惶惶,在背后的家族受制于人时,他们也失去了谈判的筹码。
人为刀俎,他们为鱼肉,从此世事翻转。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所有的布局,都是一个长线消耗期,依这两位的能力,在先手全下完后,就剩了等待期,但这等待期内的许多事,都是不能与正文同在的,所以,我认为正文应该可以结束了。
ps:也是两位的青春bug太大,真要等上十年走完计划内所有事,就该天下百姓惊悚了,嗯,就让他们归于人潮,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吧!
天下责任已了,剩下的是属于他们俩的人生!
致敬每一位喜爱本文的朋友,谢谢你们大半年来的陪伴,下面的if线,可自行选择看不看,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