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态度嚣张跋扈,早就让李阳怒火中烧!
自己就在旁边,这婆子一口一个废物,丝毫没有顾忌,看来原身真是懦弱到了极点。
当即上前一把夺过契约,略一看,就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对方脸上!
“还有三日交货,来吵闹什么?!张财主那么爽,你这死婆子还不赶紧去洞房里享福?!”
王婆子呆在原地,做梦也想不到,平时懦弱温和的李秀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哑口无言。
却见李阳左右一踅摸,伸手就将顶门杠抄在手中。
王婆子吓得肝胆俱裂,赶忙抱头鼠窜出了院门。
“李阳!你…你等着!张员外上通官府,江湖上也有朋友,定会收拾你,三天后要你的命!”
李阳作势追出门外,那婆子吓得一溜烟跑远了。
林初雪吓得双眼含泪,就像这些祸事都是自己带来的一样。
小心翼翼的说道“夫君,我昼夜不停的做活,说不定…也能来得及。”
“都是为妻没用,还请夫君等几日,把这批货赶出来,那时…任凭责打绝无怨言。”
说这话的时候,双手颤抖着挡在胸前,双目含泪,一副怕挨打的样子。
李阳注目细看,只见如同春葱般的纤纤玉指上有不少细密伤痕。
虽然不懂锦绣,可也知道是织锦刺绣之类的活,这些伤痕都是被针刺的!
正所谓十指连心,指尖被扎成这样,可见要忍受多么难熬的痛楚!
刚刚在病床边陪了自己三天三夜,还要不眠不休在如豆油灯下通宵赶工,怕是铁人也熬不住。
“不,你在家安坐。”李阳说道,“家里气闷,我在城里逛逛。”
说完走回屋内,风卷残云般把两个野菜团子吃了,野菜粥一饮而尽,快步就向外面走去。
“夫君,你这是哪里去。”林初雪从后面急切地问道。
李阳知道妻子胆小,又经常被原身毒打,太过亲热反而会害怕,只是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看到丈夫远去的背影,林初雪也只得回了屋,看到桌子上的小米粥和鸡蛋,一时不知所措。
李阳边走边整合原身记忆,已经大概差不多了。
这大周王朝承平日久,朝廷讲究无为而治,倒是民生富足。
这座县城名为屏山县,商贾云集,是一个货物中转的枢纽,有钱人实在是不少。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做生意就得有本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自己举目无亲,妻子在这座县城只有一个远亲,看来只有先去借点本钱再说。
李阳直奔县城南区的林宅,就看到朱漆大门,两边有家人侍立两边,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
还没等往里走,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败家子!赶紧滚,我林家不许你进门一步!”
李阳回头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刚从马上下来,怒气冲冲奔自己而来。
这人算是妻子的远房表哥,不知道为何这种态度。
还没等说话,后面小轿也走下一位老者,倒是慈眉善目。
“淮山,不可无理,好歹也是咱林家女婿,请到堂屋说话,顺便让他写下和离书,京里又催了。”
那个老者也认识,是当地富绅之一林华堂,是林淮山的父亲,
虽然言语客气,直至走进林宅,整个过程却从不拿正眼看李阳一眼。
等到了堂屋,众人落座之后,林华堂来了个开门见山。
“论起来你也算林家女婿,之所以这些年屡试不中,也不是你才学不及,无非是朝廷那些陈年往事,影响了进阶之道。”
“你岳父做了许诺,只要写了和离书,保你高中就是,说不定还能让李家重振门楣。”
说完,林华堂一挥手,家人把笔墨纸砚拿了上来,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
这哪像是商量,根本就是强逼自己和妻子和离啊!
“李阳,听说你前几天投河自尽?害得我那个侄女衣不解带伺候你。”
“那张财主不是善类,居然敢打初雪的主意!你手无缚鸡之力,无法顾得周全。”
“写了和离书你能扬眉吐气,施展抱负。初雪也能回到娘家,过上安稳舒心的日子,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林山堂说话的时候不急不缓,却是句句打动人心,实在是个老江湖的做派。
李阳却只是淡淡一笑“这是我夫妻二人私事,就不劳外人费心了。”
“如果初雪想要离开我,随时都可以走。可如果不走,我也会尽力让她幸福。”
“就凭你?!”
旁边的林淮山再也忍不住了,腾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早就打听了,三天后要赔偿二十两!你用房子还么?!”
“难道要让结发妻子陪你上街要饭?住土地庙,睡稻草么?!你李家丢得起这个人,我林家丢不起!”
这话简直和骂街差不多,李阳却半点也不着急“大丈夫当有吞吐天地之志,区区钱财算得了什么?”
“借我十贯钱做本,三天后还了本息,二十两我闭眼也能赚到!”
这番话把林淮山真是气得发疯,刚想发作,却被他爹林华堂的眼神制止了。
“好,大丈夫言而有信,十贯钱怕是不够,我给你二十贯钱。”
“若是生意赔了,给你的钱都不用还,张财主那二十两我也都帮忙还了,刚才所有承诺依然有效。”
“只是…咱们要写下字据,三天后还不上欠款,可是要写下和离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