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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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沐珩在户部帮着都察院拿到签字驾帖,着人送去内阁批复,正琢磨要不要去奉天殿请安,府上传是熙王请他回府,于是,裴沐珩赶在下午申时初刻回了清晖园。

    进去时,熙王坐在靠北的红木金漆嵌**屏风下的宝座,手腕搭在一旁桌案,三下两下地敲着,显然等得心急。

    裴沐珩大步跨进来,绕了**架绕到他跟前,一面行礼一面问,“父亲这是怎么了?”

    熙王看着他面露愁色,“你知道我过去曾与杨康共事,此次太子之案,牵扯杨家,方才都督府一名旧将过什么杨康当年在北境打仗时,结实不少大兀贵族,那些所谓的偷运**的晋州商户,靠得就是杨康的人暗中牵线搭桥,由此太子才能插手晋州,运了些**入京。”

    熙王语气越说越急,人跟着都站了起来,行至窗口,背手看着裴沐珩,目光冷冽,

    “杨康是什么人,天下皆知,那是个宁折不弯只知道在战场上拼死敢杀的铁榔头,他最恨大兀侵杀抢掠,又怎么可能跟大兀人做生意?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些年太子越来越不像样,杨康也不过是看着女儿嫁了太子,面上不得不护着罢了,珩儿,为父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决不能看着这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活活被朝中这些疽虫给算计死!”

    “杨家满门忠烈,决不能成为秦王**的垫脚石!”熙王双拳捏得飒飒作响,眼底恨意勃勃。

    裴沐珩慢慢将身上的官服褪下,静静看着满身愤慨,如同困兽般的父亲,忽然间咧嘴笑了,

    “父亲急了?”

    熙王见儿子还有心思打趣他,瞪了他一眼,“看你爹爹笑话是不是?”

    裴沐珩不疾不徐将官服搁在衣架,垂手道,“哪里,爹爹有干劲了,儿子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熙王固然不受皇帝待见,可熙王曾勇冠三军,在军中很有威望,只要振臂一呼,必有人如影随从,这也是裴沐珩夺嫡的底气之一。

    熙王正待说什么,忽然瞧见裴沐珩褪去官服后,里面竟然穿了件窄袖的长衫,纳闷问,“这大热天的,你穿这么多作甚?”

    裴沐珩微顿,将右手不着痕迹往后背了背,与他议起正事,

    “杨家是国之栋梁,儿子也从来没打算落井下石,怎么救杨家,儿子早有计策,原是想见一面杨都督,如今看来,无需儿子出面了,父亲去更好。”

    说着裴沐珩走近熙王,附在他耳边低语数句。

    熙王皱了皱眉,看着他道,“这样成吗,是不是太儿戏了?”

    裴沐珩薄唇轻轻嗤了一下,嗓音清冽,“父亲,您尽管照儿子说的办,我保证杨家无事。”

    裴沐珩素来算无遗策,熙王信任他,又问道,“太子之案查的如何?”

    天热,裴沐珩额头渗出不少汗,胳膊被徐云栖划破那一处,火辣辣的疼,他回身擒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冷茶,搁在掌心慢慢抿了一口,这才回道,

    “案子陛下是不

    想往下查了。()?()”

    熙王倒也不意外,复又坐在靠窗的炕上,“荀允和一招‘官眷伴驾’,断了秦王逼太子**的路,他想逼着陛下废太子,只能用这等似是而非的计俩,陛下素来英明,怕是看出背后门道,担心冤枉太子。()?()”

    “不过慈恩寺一声爆响,天下皆知,废黜太子毋庸置疑,如今秦王只消将太子与投敌**牵连上,东宫**彻底伏诛。5()?5@?@?5()?()”

    “如果你想救杨家,除了那个法子,还得将杨家从**一事中摘出来。()?()”

    救了杨家,等于稳住整个军方,对熙王府百利而无一害。

    “儿子明白。”裴沐珩还要说什么,这时黄维在窗棂处探头探脑,

    “三爷,少奶奶在书房门口,说是想送样东西给您。”

    父子俩闻言相视一眼。

    熙王赶忙起身,一头往里面走,“杨家的事我去说,珩儿,你不能放过秦王.”

    裴沐珩眼看着他要往后面翻墙,无语道,“您往哪儿去?”

    熙王站在内室门口折回身来,“你媳妇不是来了吗?父亲翻墙回去。”

    裴沐珩脸黑了,“您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吗?”撩袍往前方一指,“走正门。”

    熙王见儿子满脸嫌弃,抚了抚额,转身往正门迈出,一面走一面小声解释,“为父这不是怕把你媳妇吓跑了。”

    徐云栖看起来就十分腼腆,熙王担心正面碰上,徐云栖会吓回去。

    瞧儿子那冷情冷性的模样,不太懂的疼女人,儿媳妇好不容易来探望一回,熙王不想棒打鸳鸯。

    裴沐珩跟着他身后把他往外面送,听了他这话神情一言难尽。

    他若是告诉熙王徐云栖能徒手捉蛇,吓跑的会不会是自己父王?

    父子俩各怀心思来到书房门口,果然瞧见徐云栖穿着一身月白的裙衫,袅袅婷婷立在月洞门外。

    熙王背着手,完全没了

    方才唠唠叨叨的模样,端的是一派严肃。

    徐云栖第一眼看到熙王也是愣了下,旋即暗自头疼,念着天热,担心裴沐珩伤势,遂调了一小瓶药膏,方才在水榭纳凉,小丫鬟过来告诉她,裴沐珩回来了,于是路过书房,便打算将瓶子给黄维,怎料黄维非要进去通报,徐云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踟蹰一会儿便见熙王出来,可见是打搅父子俩议事了。

    “给父亲请安。”徐云栖面色镇定行礼。

    熙王看到徐云栖很高兴,“哈哈,免礼,那你们忙,父亲走了。”随后捋着胡须大步离开。

    留下夫妻俩两两相望,回想那句带着揶揄意味的“你们忙”,便有些尴尬了。

    徐云栖立在台阶下解释,“我方从水榭过来,是想送药膏给你,我不知父亲在。”

    这话是告诉裴沐珩,她无意打搅。

    裴沐珩现在也摸清她的性子,没有误会她,“我知道,进来吧。”

    不等徐云栖反应,他已先一步往里面走。

    徐云栖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瓶,只得跟进去。

    银杏留在外头等她。

    黄维亲

    自给二人备了茶水,也悄声退下了。()?()

    徐云栖目不斜视跟着裴沐珩进了书房,裴沐珩已经先在桌案后坐下,信手将桌案上的文书理了理,“你随意坐。”()?()

    徐云栖没打算坐,只将药瓶从袖下掏出,递给他,()?()

    “天热伤口不容易好,我给你调制了冰冰凉凉的玉肌膏,你涂上好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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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嗓音温软而干净,就像是夏日的山泉,带着几分洗涤人心的透亮。

    裴沐珩整理文书的手一顿,目光慢慢挪至那药瓶,最先看到的是那只纤纤玉手,宽袖从手腕滑下,露出极小一截玉臂,骨细丰盈,肌肤赛雪,她手指修长纤细,白得耀眼,只是指尖处隐隐有些破口。

    是何缘故,裴沐珩自然清楚。

    昨夜的画面不可控的闪过脑海。

    裴沐珩目光敛了敛,轻轻嗯了一声。

    徐云栖见他这般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不肯要?不在意,还是觉得她唐突了?

    徐云栖慢慢收回瓶子,静静看着他,

    “我并非要叨扰你,实在是叫旁人看到不好。”

    裴沐珩的朝服是宽袖大袍子,稍稍伸个手,便被人瞧见了,她宁可丢些面子主动来寻他,却不愿意夫妻俩闺帷之事被旁人笑话。

    裴沐珩将文书理好搁在正中,这才抬眸看着她,眼底渗着些许徐云栖看不懂的笑意,

    “我明白,”他将右手胳膊往前一伸,“你帮我。”

    随后低头,左手将掌下文书摊开,认真翻阅。

    “你帮我”三字说的极是轻飘飘,甚至没有半分起伏。

    徐云栖愣住了。

    这厮

    见他聚精会神看书,语气不疾不徐的,徐云栖也没理由拒绝,遂绕至一侧,先将药瓶搁在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