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世界上最大气的前夫哥
    陆时晏也不知是没听出话外音,还是无心计较什么,只温和笑笑,“小事。你们去洗手吧,准备开饭了。”

    陆时晏厨艺也很好,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贺廷和江莱都赞不绝口。

    我也忍不住夸赞:“学长,你这菜的卖相也太好了吧!”

    “快吃吧,尝尝看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陆时晏从厨房端出最后两盘菜,将其中一盘香辣虾放在我面前,笑意温润,“这个你应该爱吃。”

    我有些意外。

    除了江莱,所有人都以为我口味与傅祁川一样,十分清淡。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傅祁川就凉声道:“她吃不了辣,你们虽然大学时期挺熟,但她的口味你还是不够了解……”

    “傅总。”

    江莱替我打抱不平,脸上倒是笑吟吟的,语气也是开玩笑一般:“结婚这么久,你这心思到底放到谁身上去了呀?阮阮最爱吃的就是辣菜,无辣不欢!”

    我心中一涩。

    是啊。

    他在心思放在谁身上去了呢。

    从来只有我迁就他,他却没有关心过一次我真正喜欢什么。

    傅祁川眉心微蹙,眸光中夹杂着一丝晦涩,“你爱吃辣的?”

    “是。”

    说话间,我剥了只虾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咽下去,盯着他那双深邃漂亮的眸子,认认真真回答:“傅祁川,我不喜欢吃清淡的东西,太不下饭了。”

    傅祁川周身气场一沉,气氛愈发诡异。

    我清楚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这样说。

    傅祁川脾气也并不好,这样一来,只会把好好的一餐饭弄得尴尬。

    可是,我已经忍了三年了。

    永远都不是时机,难道永远都不能说吗。

    未曾想,一向漫不经心的人,居然当着他自幼的朋友,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那以后我们不吃清淡的了,按着你的口味来。”他说。

    “……”

    我讷讷地看着他,一时无言。

    只觉得心脏又酸又涨,难过得不行了。

    他好像愿意改变些什么了,但是又不足够让我们的婚姻重回正轨。

    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难受。

    我宁可他不做任何改变,宁可他永远漫不经心,不顾及我的感受。

    这样我就能没有任何遗憾,痛痛快快地离开。

    江莱拍了拍我的脑袋,笑着和他把话挑明了,“什么以后?之前是你不要她的,以后可不许再和我抢。”

    江莱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哪怕丢了在傅氏的工作,也会维护我。

    傅祁川我虽然没看透过,但也了解那么一点,他公私不分,确实有可能让江莱滚蛋。

    “好了好了,快点吃饭吧!”

    贺廷生怕江莱真惹怒傅祁川,连忙打断,“我都快饿死了。”

    这顿饭,吃得是心思各异。

    但本着不能饿到腹中孩子的原则,我还是吃得很饱。

    贺廷端起酒杯,笑嘻嘻地举到我面前,“恭贺嫂子乔迁之喜!”

    “谢谢,我最近不能喝酒,只能喝果汁啦。”

    我笑着端起高脚杯,和他的杯子轻轻碰了下。

    江莱也发出真诚的祝福,“祝愿我们阮阮,以后所遇皆是美好,所行皆是坦途!”

    两人还分别给我准备上了搬家礼物。

    陆时晏也将一个精美的礼盒递给我,“希望你喜欢。”

    “谢谢学长。”

    我莞尔道谢。

    看见盒子内是一条款式精致独特的礼服后,有些诧异,看向他,“是你设计的吗?”

    “嗯,仅此一条。”陆时晏笑道。

    “还是陆学长有心!”

    江莱夸完,有意为难傅祁川,“傅总,既然来参加暖房宴,想必也带了礼物吧?”

    我本想打断,但被江莱拦下。

    连我在踏进家门前,都不知道他们给我准备了暖房宴,傅祁川又怎么可能提前准备好礼物。

    傅祁川漆黑的双眸定定看着我,伸手从西装口袋取出一个丝绒方盒,放在我面前。

    他掩去眼底的潮涌,唇角弧度也显得浅,“本来还找不到机会送给你,看来现在正好。”

    “是什么啊?”

    江莱好奇地凑过来。

    我打开看了一眼,愕然地睨向傅祁川,“是你拍走了?”

    是一对红宝石耳环。

    最近一场拍卖会上的收藏级耳环,无烧鸽血红,追捧者甚多,最终以两千多万的价格被神秘人拍走。

    我也喜好珠宝,还在朋友圈转发过。

    只是没想到,是傅祁川拍走了,并且会送到我手里。

    傅祁川笑意深了几分,“喜欢吗?”

    “这太贵重……”

    江莱他们的礼物虽然价值不菲,但都还在我的消费水平内。

    但这对耳环,远超了我的消费。都要离婚了,我下意识就想要拒绝。

    “喜欢!”

    江莱拦住我要还回去的动作,难得冲傅祁川露出真诚的笑容,“谢谢傅总!傅总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气的前夫哥!”

    “咳,咳咳……”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咳嗽,瞪了她一眼。

    不要这么语出惊人行吗。

    “傅总,我敬您!”

    江莱端起酒杯,和傅祁川碰了一下后,飒爽地一饮而尽,又接连敬了傅祁川好几杯。

    后来等他们都走了,睡觉前,她迷迷瞪瞪戳了戳我的额头,振振有词地念叨。

    “傻呀你,不要白不要!你离婚协议已经快赶上净身出户了,还不能收点礼物了?”

    “什么净身出户,这套房也值八位数呢。”我失笑。

    “这房子你能轻易变现吗?笨蛋!留下珠宝在手里,既能戴着撑场面,又能以备不时之需。”

    她说着,又说:“这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罢了。再说了,你不要,还指不定落到谁手里,为什么要便宜别人?”

    ……

    暖房宴结束时,贺廷和江莱都已经喝了不少,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睡梦中,贺廷一手搭在了江莱的腰上,江莱迷迷糊糊地一脚把他踹到地毯上,“滚开!”

    我哭笑不得,找了两条毯子,给他们分别搭上。

    一抬头便在不经意间对上了傅祁川的视线,他眼眸微醺,眼睑耷拉,耸着肩头靠在餐椅上,竟生出了些许他完全不搭的颓然。

    我走近,轻声道:“我送你回去吧。”

    却见他偏头看向在厨房收拾的陆时晏,薄唇微抿,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他们都还没走,你就赶我?”

    平白让我听出了几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