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霆深这一觉睡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半小时就睁开眼,睁眼正好对上沈曦柔痴迷的目光。
他站起身准备走:“我得回去了。”
沈曦柔依依不舍:“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要不再睡一会儿,找人的事情有警察,他们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狄霆深控制住想要回怼的冲动,他背对着沈曦柔,目光很冷,语气却很温柔:“明天吧,我在这时间太长怕别人过来找你麻烦。”
她想说,依欣然都不在了谁会找我麻烦?
但这样的话也只是想想,万万不能说出口。
说出口的是绵绵的情意:“我不怕,你不用考虑我,我为了你粉身碎骨都可以,更别提小小的麻烦了。”
狄霆深回过头,眼中的冰冷已经不见了,他告诉沈曦柔,你不怕我怕,我不能看着你受伤害。
他又问沈曦柔:“老邢和邢嫂子什么时候回来?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安全,我不放心。”
沈曦柔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说不清楚老邢两口子的行踪,上次她将两人辞退,他们走的时候不是很开心,打过她电话也回来过,说她忘恩负义什么的,反正闹得不是很愉快。
沈曦柔将自己和老邢夫妻的关系撇清了,她也没说没联系,只是说关系不好了。
最后,她还迟疑着说两人最后从她这里讹走一笔钱,她手里没有钱,就把以前他送的钻石项链给他们了。
狄霆深拍下头:“怪我,我疏忽了。”
他立刻让人送银行卡给沈曦柔,让她随便刷,没有上限!
狄霆深回到家,一头扎进小会议室里和李探长密谋了半天,当天警察就从狄家离开了。
城中村也恢复了往日宁静,没有一天三次的检查,邢嫂子这才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这几天,她心一直都在嗓子眼提着,见村口的警察都走了,连临时驻扎的警亭都撤掉了,她才放心。
邢嫂子对老公道:“你说他们是不放弃了?”
老邢点点头:“有可能。”
邢嫂子欣喜:“那是不是就能把那女人转移走了?她住在我们家里,我就没有一天是能睡好觉的。”
老邢其实也想把依欣然弄走,本来他们的计划就是等风声过去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依欣然转移出去,送回他们老家,那地方在大山里,跑不出去也不用担心她跑出去。
现在这地方虽然隐秘,却不太安全,而且为了孩子健康考虑,总让她在不见天日的地方生活也不合适。
夫妻俩都是一样的想法,但他却不敢擅自做主,他说:“这件事要先跟小姐商量下,她同意我们再把人带走。”
他去沈家找沈曦柔,沈曦柔见到他不悦:“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轻易不要见面吗?”
老邢:“是重要的事情。”
他把城中村的情况和沈曦柔说了,问她现在能不能把人转移走?
沈曦柔沉思一会儿,摇摇头:“不行,虽然那些警察撤退了,但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真的不管了,还是外松内紧。”
“凭我对警察的了解,很有可能是外松内紧,你们没发现吗?反复调查的城中村只有你们住的那一片,别的地方并没有,他们突然就撤了,也许就为了麻痹你们。”
老邢惊出一身冷汗,还是小姐心思缜密,说得对,他差点就听蠢老婆子的话,做出蠢事。
他回去将妻子骂一顿,让她没啥事就不要乱出主意了,差点暴露。
以后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不能在外面露出一丝一毫不妥的迹象!
……
依家。
主卧。
依母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是纸一样,李楠照顾在她身边,端水拿药量体温,照顾得十分周到。
依欣然失踪第二天,母亲就连急带气地病倒了。
女儿已经失踪一星期了,音讯全无,依母的病也就越来越重,已经到起不来床的程度。
依山海让她去医院,她说什么都不去,坚持守在家里,她担心女儿回到家不能第一时间见到她,所以不去医院。
短短一星期,依母瘦了二十斤,整个人都瘦脱相了。
虽然女儿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女儿也是她的命根子,万一有个好歹她也不要活了。
依山海公司也不去了,每天都在外面寻找,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有希望就比没有希望强。
李楠店也不开了,她每天陪着干妈,担心妹妹安危,自己担心还要对别人说宽慰的话,谁难受谁知道。
李杰也是下班就会过来,他两边跑,第一时间会把狄家那边的消息传递过来。
只不过传递的消息有限,很多事情为了防止消息外泄对依欣然会有危险,连李杰也是不告诉的。
他知道的,会准确无误的传递过来。
他不知道的,就每天都编一些善意的谎言告诉干爹干妈和二姐。
告诉他们已经有眉目了,很快就会找到三姐了,让她们放宽心不要心急,身体最重要,心急是没有用的!
基本上每个人都过的很煎熬,度日如年。
狄霆深从那天后,就每天都会去沈家,吃一顿沈曦柔做的饭,和她聊一个小时的天再回家!
他这个行为,已经不止是黄美娟,就连狄明朗都开始不满了。
狄明朗教训儿子:“你太过分了,你妻子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还每天都往沈家跑去找沈曦柔,你到底长心没有?”
狄霆深不软不硬怼了一句:“您以前不是也这么做的吗?我是您儿子,儿子像父亲有什么错?”
狄明朗被怼的无言以对,黄美娟气的差点要和儿子断绝母子关系。
后来是老爷子站出来稳住儿子和儿媳妇,他让两人沉住气,这时候别把注意力放在狄霆深身上。
如果他们实在想要做点什么,就去亲家那里安慰他们,报团取暖算了,别在这捣乱!
夫妻俩不服气,却也不敢跟老爷子顶嘴,加上确实认为愧对亲家俩口子,于是打开库房,带了好多贵重礼物去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