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瞧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问她:“你不必瞒着我,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如果他来找你,说明他放不下你。如果没有,你可得再斟酌斟酌了。”
“没有。”唐骆叹了口气。
唐母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愁成这样子,拍了拍她手背,安慰道:“别急,那就再等等看。万一会有奇迹发生呢。”
“谢谢妈妈。”
“傻孩子,你妈就生了你一个,当然得帮你。妈妈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得想好了,确定言墨尘这次对你是认真的。婚姻不是儿戏,务必要认真对待。结婚了,想再分开,你的沉没成本会更多。妈妈不想你再受伤。”
又过了一个礼拜。
母亲再次询问她,她愁眉苦脸的,没说话。唐母什么都不用问了,什么都明白了,言墨尘这是知难而退了。
唐母把手里的几张照片,放在她手心里:“这是你爸爸重新给你挑选的交往对象。论家世,相貌,都不输你的言墨尘。看看吧,从里面挑选一个,去谈场恋爱,把这些不高兴的事情都忘了。”
“妈——”她欲言又止,抿着唇。
唐母继续说;“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有你,他会跨过千山万水,穿过重重阻碍来到你的面前的。都二十多天过去了,他都没来看你一眼,可能他已经被他父亲叫回去了。你也别傻了,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跟家里人怄气赌气,值得吗?”
“可是——”
“我知道,你又要说,你不喜欢爸爸妈妈给你挑选的人。可是言墨尘,也是爸妈给你挑选的。骆骆,给你自己一个机会,给其他人一个机会,说不定是救赎你的,帮你疗伤的呢。”
拍了拍她的肩膀,唐母转身走出了她的屋子,然后关了门,上了锁。
唐骆垂眼,认认真真的看手心里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孩子们都很帅气,各种类型的都有,可她偏偏就是不喜欢。
她突然想到言墨尘在车里强吻她的画面了,抱着她喊她老婆的无赖样子,给她穿鞋子。
抱她入怀。
这些画面,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王八蛋,言墨尘,你又来招惹我了。
招惹了,我原谅了你,你就跑了,退缩了是不是?
你跑路了,我成笑话了,还被爸妈锁在屋子里整整二十天。
唐骆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憋屈。
言墨尘果然还是那个言墨尘,只知道惹她伤心,惹她难过,她就不该去给他上药,不该心软的。
他就该活活的冻死再暴风雪里,疼死他算了。
唐骆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人家只是游戏人间一场,仗着是她家的救命恩人,招惹完了,就片叶不沾身的离开了,只有她入戏太深。
竟然做起了成为他妻子的美梦来了。
死言墨尘,臭言墨尘!
唐骆气的晚饭都吃不下去。
夜幕低垂。
暴风雪停下来了,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
她坐在椅子上,望着打开的窗户。
看着别墅外的风景。
她这个位置,是摄像头的盲区。
咚——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响。
把她神游的意识拉了回来。
她回过神,就看到穿着工装的言墨尘,跳窗户,来到了她的面前:“小骆驼,好久不见了。”
这句小骆驼,她有点神思恍惚。她眨了眨眼镜,这不是再做梦吗?
她真的没有产生幻觉吗?
言墨尘随手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拉上了窗帘,把怔怔的小骆驼,紧紧拥进怀里:“你没做梦,我来了。我来看你了。在酒店等不到你,所以我就来见我的小公主了。”
唐骆伸手摸了摸他的英挺的面孔,他的皮肤是有温度的。
是真真实实的人啊。
不是幻想。
鼻尖瞬间酸酸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看到他人的时候,他失踪了之后,她难过得要死,都没有掉眼泪啊。
可现在他来找她了,她就忍不住了。
喜极而泣,哭着笑了,眼泪从猩红的眼眶,簌簌下落。
又想到这二十天的煎熬,她好怕他真的退缩了,他再次不要她了。
握成拳头,狠狠地打再他的胸膛:“言墨尘,我恨你。我恨你。”
你知不知道,等了你多久啊,担心了你多久。
每一天,每一分钟,都那么的煎熬。你怎么就不早点来呢。
“我不要你了,你走。我家里人已经给我选择了其他的交往对象了,我不要你了。”唐骆忍不住口是心非。
把他往窗口推。
他一把抱住她,把她摁在墙壁上,心疼地看着她:“我不走,我走了,小骆驼会难过。抱歉,小骆驼,这么久才来见你。这段时间,我知道,你很想念我。同样我也很想念你。”
“谁想念你了?你少胡说。”她哭得更厉害了。
言墨尘俯身,亲着她脸上的泪痕,看着她哭,他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喉咙酸涩:“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到了酒店,我出了点意外,伤口感染,不能下场,今天才出院的。小骆驼,你信我,除非我死了,不然我只剩一口气,也会爬到你面前,来看你最后一眼的。”
“那你的伤,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
“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唐骆不信,就伸手开始扒他的连体工装服。
言墨尘拧眉,制止了:“不用了。后背有疤,很难看。”
“言墨尘,你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快点。”她急了。
他到底是顺着她的意思。
把衣服扒拉开。
她看到他的后背已经痊愈了,但全是纵横交错的痕迹,新肉和老肉的颜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唐骆又是心疼,又是自责的,眼泪落在了他后背,他冰冰凉的。
扭头,伸手帮她擦眼泪:“没关系的,小骆驼。我是男人,这点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再说,伤的是后背,除了你,也没人看得到。”
“我替我爸爸跟你道歉。对不起,是他用拐杖,把你打成这样的吧?”唐骆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哽咽道。
言墨尘微笑着,耐着性子给她擦眼泪,哄她:“其实我很感谢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