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幽幽的看了好像在安慰她的人一眼,说实话,她对勾心斗角没兴趣,不是斗不过那些人,而是太费脑子了,就简单的把事情解决不好吗?非得拐来拐去的!
“好了,赶快吃,吃完歇歇就可以开始看奏折了。”顾汐道。
吃完饭并稍微休息一会儿,顾汐直接在桌案前坐下,然后往旁边移了移,“来坐啊。”
冷瑾辞微微皱眉,站着没动,那只是一个人坐的位置,要是两人的话会有点挤。
“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要我拉你过来?”顾汐微笑道。
冷瑾辞看了一眼屋内侯着的众人,各个都站的笔直,目不斜视,似乎完全没看到顾汐这样不和规矩的行为。
“是。”冷瑾辞低声道,然后自己过来了,他坐得十分有分寸,完全没有碰到顾汐。
顾汐没有做过皇帝,批阅奏折的经验也只是从伊茹缘的记忆中旁观了一下,所以她其实是不知道如何教人的。
拿起一个奏折在两人面前展开,“这个是江州知府上奏……”然后让冷瑾辞发表一下意见,自己再根据剧情和伊茹缘的记忆来判断一下,讲给他听,批阅的答案还是那三个。
面前的奏折一共被顾汐分成了五类,每一样她都拿了一份让冷瑾辞看,放在上面的都是一些比较重要的。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顾汐身为太后自然不可能在皇帝的勤政殿休息,所以只能在吃过晚饭后带着人离开。
夜色已深,本来该休息的冷瑾辞却只穿着单薄的里衣站在了窗前,“你说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态度忽然就变了,今天竟然真的让我看了奏折,还都是重要的那种。”
“太后娘娘的心思一向很深,暂时倒是看不出在算计什么。”说话的是一直跟着冷瑾辞的那个老太监,此时正担忧的看着窗前的那个身影。
“咳咳咳——”
老太监看向挂在一边的披风,“陛下,您小心着凉,赶快回床上吧,或者披上披风。”
“呵呵。”冷瑾辞低笑出声,“我有内力护体,无碍。”转身的他也看到了那件火红的绒毛披风,看着就十分暖和。
冷瑾辞向着床边走去,“蔡公公,你也回去休息吧。”
蔡公公摇头,“老奴在外面守着您。”
“不必担心,宫殿外面不是有人守着,虽然不知道她目的如何,但最起码不会让我死了。”冷瑾辞勾起了唇角,苍白漂亮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躺在床上的冷瑾辞一时没有睡意,他一直都知道这位太后对自己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讨厌的,哪怕是对待那几个看上去十分有竞争力的兄弟,她也没有如此。
但无所谓,两人的立场本就敌对,讨不讨厌他也不在乎,反正他的身体不过是一天天拖着而已。
可从前几天开始,这位太后的行为变得诡异起来,忽然就对他好了起来,尤其是今天,竟然真的让他看了奏折,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
“呵——”冷瑾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一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太后喜爱美色的啊,还是说她真藏得太深,从来没被人发现过?
接下来的几天,顾汐每天都会到勤政殿去,跟冷瑾辞一起看奏折,两人一起速度很慢,基本上一下午就只能看十几份,看完一份之后顾汐还会让他休息一下,完全不让人累到,看不完的顾汐就让人带走了。
外面的人自然也在关注此事,但他们只知道太后每天让皇上看十几份奏折,然后就会把剩下的都带走。
“果然,说是要放权,结果还不是舍不得。”
“这位太后娘娘确实能干,只可惜没有生在帝王家,还是个女子,哎——”
“茹缘她还是不打算放弃啊!”
没人知道顾汐每天让冷瑾辞看的奏折都是她精心挑选的,这几天下来,他已经对大庆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
——
这天阳光明媚,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顾汐又来到了勤政殿。
“你们都下去。”勤政殿的宫女太监都是顾汐亲自挑选的,各个都很能干,也很听话。
已经坐在桌案前的冷瑾辞有点疑惑,“怎么了吗?”
“起来,今天我们不看奏折了。”每天哪有那么多的事情,大事就那么些,其余的都是些不重要的。
顾汐打开琼寻带来的盒子,里面是两套常服,把男装挑出来递给冷瑾辞,“赶快换上,今天带你出宫看看。”
“出宫?”冷瑾辞惊讶,眼睛快速眨动,似乎有点不可置信。
“对啊,你应该有九年没出去过了吧。”顾汐笑道:“今天就出去看看。”
冷瑾辞抿着唇,没说话,安静的去到了后面换衣服,他不是九年没出过宫,是从来就没有出去过,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口中、从书中、从画中得知的。
等到冷瑾辞换完之后,顾汐也到了屏风后面。
这时原本在外间的冷瑾辞悄无声息的进来,注视着屏风后正在脱衣服的人影,玲珑有致的身材正在一点点展露,看着的人没有一点要避讳的意思,良久他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等看着顾汐快穿好衣服了,冷瑾辞再次轻手轻脚的出去了,从头到尾都没有惊动顾汐。
这个世界不止时空商城不能用,小可爱的很多功能也没办法用,顾汐又没有任何防备,所以这次她还真不知道,某人竟然偷偷进来,隔着屏风偷看她换衣服。
顾汐换好衣服出来时,冷瑾辞坐在椅子上,正捧着一杯热茶,看上去没有一点异样。
“走吧。”两人从勤政殿离开,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这次出宫顾汐并不打算惊动别人,所以提前做好了安排,别人只会以为皇上和太后还好好在勤政殿里批阅奏折呢。
两人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宫外正是热闹的时候。
一出来,冷瑾辞的眼睛就亮了,来往的人群,高声的吆喝,道路两边的各种摊位,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