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肾不走心
    温九龄想了想,说:

    “他不喜欢带套,说那样不舒服,所以我一直都有吃药。不过一个月前那晚,他做得凶且猛。事后我因为忙一台急诊手术,忘了吃药……”

    温佩云听了这话,想原地去世。

    她一番强作镇定,当机立断,道:“去医院,现在就去。”

    温九龄不慌不忙:“我难得休假,明天再去,我睡觉时间到了。”

    说话间,就打了个哈欠。

    温佩云气得快昏过去,“温九龄,这可由不得你。”

    ……

    半小时后,温九龄被温佩云拖到医院。

    他们在医院门口,跟从里面出来的顾时南碰上。

    他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女人。

    温九龄认识,她是陆家的千金陆明珠,是陆老的孙女,跟她水火不容。

    几目相撞,气氛微妙。

    温佩云生怕温九龄跟顾时南见不得光的丑事被抖出去,匆匆忙忙地跟顾时南和陆明珠打了声招呼后,就拖着温九龄走了。

    走了没进步,温九龄就冲到一旁的绿化带干呕起来。

    顾时南回头,讳莫如深地看着。

    他身旁的陆明珠也看了过去,刻意抹黑道:

    “她是不是怀孕了?我听说,她一年至少要打三次胎,哪怕被关在大牢里,她都能勾搭上狱警,自己都分不清孩子是谁的呢。”

    男人回眸,“是吗?你很了解她?”

    陆明珠:“听我嫂子谢如意说,她死去的姑姑留下一个生父不详却病入膏方的女儿。那孩子的病很烧钱,住在国外的M洲医院。

    如今,一个月光治疗费就好几十万。她穷得只能出来卖,谁给钱就卖谁,是兰城人尽可夫的交际花。堕胎流产,是人尽皆知的事……”

    顾时南眯深了眼,打断了陆明珠:“你不是嫌医院味道难闻?我让人送你回陆家。”

    陆明珠嘟嘴,撒娇道:“我不要别人送,我要你送嘛。”

    男人似是很宠她,“好。”

    …

    半小时后,温九龄拿到化验单从医院大楼里出来。

    此时,只有她一人。

    温佩云因为现任丈夫谢敬忠的电话,提前走了。

    秋来桂意浓。

    一阵风吹来,带来浓浓桂花香。

    这样的香,让她记起五年前那个狂风肆虐却满庭飘香的夜。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遭人算计喝了不干净的酒水昏倒在度假山庄的酒店客房内。

    等她再次醒来时,她满身狼藉,失去了清白。

    那时,谢家大小姐谢如意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跟母亲温佩云一样,都是个不要脸的娼妇,才十八岁就能跟男人睡。

    不仅如此,谢如意还把强了她清白的男人给找了出来,是个游街乞讨的流浪汉。

    谢如意把她跟流浪汉的照片散布得全网都是。

    母亲温佩云为了保住自己在谢家的地位,大义灭亲,将她囚困在谢家酒囧内整整三个月。

    温佩云本意是打算等风声过去,对外宣称她病死了,然后给她换个身份把她送出国去。

    但,三个月后,未等温佩云将她送出去,就被谢如意的未婚夫给发现了。

    然而这并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谢如意的未婚夫陆淮安垂涎她的美色企图强暴她。

    为了自保,她用水果刀将陆淮安捅伤。

    这之后,陆家却恶人先告状,说是她勾引不成便恼羞成怒一刀捅了陆家大少爷。

    陆家是兰城霸主,谢如意本来就对她积恨已久,在陆家和谢家的双重打压下,她被判了五年。

    真是可笑。

    她是一个受害者,却在权势的打压下,坐了整整五年的冤枉狱。

    五年呢。

    人生究竟能有几个五年呢。

    “温小姐。”

    一道公事公办的声音打断了温九龄的思绪。

    温九龄回神,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青年。

    她眯起眼,“秦秘书?”

    秦秘书微颔首,道:“温小姐,顾总叫我来接您。”

    温九龄:“接我?”

    秦秘书解释:“是这样的。顾总听闻您身体不适,想当面关心您的身体情况……”

    温九龄了然,很快就对秦秘书道:“叫他放心,我不是怀孕。”

    秦秘书面不改色:“温小姐,顾总还在等您,请上车吧。”

    温九龄想着自己复仇的计划,哪怕她不能攀上顾时南的关系,她也不能得罪他。

    思及此,她只好跟秦秘书上了车。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顾时南的私人府邸金海湾。

    这不是温九龄第一次来。

    她在秦秘书的引领下,很快就出现在弥漫着墨香的书房内。

    男人正在抄经,案桌上的青铜香炉,飘着一层薄薄烟雾。

    灯影重重里,男人容颜俊美,气质出尘。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浅浅书墨香,温儒缱绻。

    见到她来,男人掀眸朝她看了一眼,“怀了?”

    秦秘书替他们关上了书房的门。

    温九龄看着他瞳孔极深的凤眸,不答反问:“我怀了,你不高兴?”

    男人眉目未抬,继续低头抄经,话却是对她说的,

    “温小姐,你想母凭子贵这一条在我这里行不通。你我之间,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不过是成年男女之间走肾不走心的游戏……”

    温九龄:“我若是对你动了情了呢?”

    这话一出,男人抄经的手微顿,一滴浓墨溅落下来,弄脏了宣纸,也坏了他抄经的心情。

    他将毛笔搁放在玉石笔架上,抽出一片湿巾擦拭着被墨弄脏的手指。

    等做完这些以后,他才对温九龄说:

    “既然你不守规矩,我们之间的游戏正式结束。”顿了顿,“我从不亏欠女人,作为补偿,我许你一个承诺。”

    温九龄心口刺了一下,有些痛。

    可她并不死心。

    她问:“顾先生,是我长得不够美,还是腰不够软?”

    “我听闻温小姐在跟我之前孩子都打了好几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长得美,腰够软,我就要娶回来?夜店里出来卖的女人,哪个腰不比你软?水不比你多?”

    这番话说得相当难听。

    可温九龄……仍然不死心。

    因为,她迫切需要顾太太这个身份来立足。

    “顾先生,虽然这个时代不缺美人,但我却是你最近几年唯一愿意碰的……”女人。

    此时,男人对她已经彻底失去了耐性。

    “温九龄。”他打断她,叫出她的名字,他很少这样叫她的名字,“我跟陆明珠婚期已定,我们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