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人话?”
大老板不想听,秦秘书便选择闭嘴。
温九龄搬出海棠名苑后,就去中介找房子了。
但,她一连找了五家,都被以没有房源给拒单了。
温九龄不傻,不是中介没有房源,是顾时南让中介对她这么说。
到了华灯初上的傍晚,温九龄以租房失败告终。
租不到房子,那就只能去住酒店了。
姑姑的女儿在国外需要昂贵的治疗费,她是住不起名贵的酒店了。
可就连廉价的招待所都不接纳她。
温九龄在跑完第十家招待所仍然被拒以后,她疲惫不堪的倚靠着破旧巷口的灯柱发呆。
隔着一条不太宽敞的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奢贵的古斯特。
车正在等红绿灯,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因为无聊,目光不经意的一瞥,眸色不由得兴奋起来。
“哎,老顾,你看那妞正不正点?”
坐在后面一排的顾时南对此一点都不敢兴趣,他继续闭目养神,没有搭腔。
这时,倚靠着灯柱的温九龄直起身体,朝红绿灯这边走过来。
如此,萧朝凤便被温九龄那张美的石破惊天的容颜给惊艳到了。
不过这张脸,好像有点熟悉,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愈发的兴奋了,“老顾,老子的爱情自动送上门了,你不介意我载一下美女吧?”
顾时南语调没什么情绪,“随你。”
话音刚落,萧朝凤就摇下车窗,对已经穿过马路走到这边的温九龄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
“Hi,美人,要不要哥哥载你一段啊……”
闻言,温九龄便朝这边看过来。
只一眼,她就认出了是顾时南的车。
她目光撤回,全程都没有正眼瞧萧朝凤一眼。
萧朝凤觉得她回眸一瞥惊艳了他整个前半生。
他心痒难耐,抬腿就要推门下车,“哎哎,别走啊,认识一下……”
“萧少,我这张脸很没有辨识度吗?”
温九龄停下脚步,看着挡住她去路的风骚男人。
奶灰色头发,金属耳钉,酒红色花衬衫,宝蓝色牛仔裤,大晚上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新潮的那叫一个败类。
有点脸盲症的萧朝凤一听这话,就将鼻梁上架的墨镜给勾了下来。
路灯下,年轻女孩神色冷淡,但那张脸他算是彻底看清楚了。
他下意识的撇头,对车上的顾时南喊道:“老顾,这是不是你那个外甥女温丫头啊?”
顾时南终于睁开了眼。
视线里,年轻女孩手上推着一个拉杆箱。
薄款咖色大衣,将她的身形修饰的格外挺拔。
她长发垂腰,侧颜优越,七分裤下露出一截纤细白嫩的脚踝。
顾时南清楚记得,她的脚踝有多敏感,稍稍吻一下,她就能抖出水来。
他眸色深谙,跟女孩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
但,很快,女孩就把目光撤了回去,转身要走。
萧朝凤拦着她,话却是对顾时南说的:“老顾,马上就要下雨了,你倒是开个口让她上车啊……”
顾时南眉目清冷:“跟你有什么关系?”
萧朝凤没有捕捉到顾时南的不悦,打趣道:
“我怜香惜玉呗。你看看啊,我是兰城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这温丫头是声名狼藉的绝代佳人,我俩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连我家的老头子都说我俩是绝配……”
“萧朝凤!”
萧朝凤终于意识到了顾时南的不爽,他挑眉,目光暧昧的看了会儿他,意味深长的说:
“老顾,外界传言该不会都是真的吧?你跟温丫头真的有一腿……”
“没有。”
说话间,就下雨了。
雨点密集,顷刻间就形成了密集的雨帘。
萧朝凤下意识的就抓住温九龄的手腕往车这边拽,温九龄却甩开了他,“萧少,行李箱还我。”
萧朝凤:“温丫头……”
“萧少,要么把行李箱还我,要么娶我,我就跟你走。”
萧朝凤再怎么迟钝,也是反应过来温九龄跟顾时南之间有猫腻。
顾时南碰过的女人,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染指。
但,就这样看着温九龄淋这么大的雨,他又于心不忍,“就不能先上车……”
“不能。”
温九龄从萧朝凤手上拽出自己的拉杆箱,然后就顶着雨,疾步离开了。
雨越下越大,风刮过来时,冰冷的雨点像刀子一般砸的她脸都疼。
她白天搬出海棠名苑时,走的急,穿了一双最不合脚的鞋,跑了大半天,脚后跟都磨破了。
现在沾了雨水,一股钻心蚀骨的疼遍布了全身。
可即便如此,温九龄脚步片刻停顿都没有。
她像是要逃离深渊一般,走的很快,快到前面的水坑都没有看见,脚底一时失衡,整个人就朝路边的铁皮垃圾桶摔出去。
但,意料之中的疼并没有来袭。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强而有力的手臂截住她摔下去的腰肢,并在下一秒将她拽了回去。
鼻子撞上混合墨香的男人怀里时,温九龄整个鼻子都痛的发酸。
她下意识的做出挣扎,但打着伞的男人却摁住了她的肩膀,“顾小稚吵着要见你在跟我闹绝食。”
言下之意,他并不是因为可怜她,才打伞出现。
仅仅是因为他最疼爱的侄子闹绝食,他不得已。
“顾小稚刚刚给我打了电话。他从白天就开始跟我闹了,不吃饭也不吃药……”
温九龄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所以呢?所以我他妈的就要跟你回去?”
“温九龄,不许说脏话!”
温九龄憋了一天的火,终于爆发了,“我就说,你特码的管我,你是我的谁……唔……”
男人托住她的后脑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朝她唇压了下来。
他舌尖顶过她的贝齿,迅速含住她的舌,深深地吮吻起来。
温九龄整个头皮都快要麻掉了,伸手拼命捶打他,但她却只能发出脆弱的呜呜声。
她崩溃得想哭,可又倔强地隐忍。
在她极力的挣脱之下,她咬破了男人的舌,又挠破了男人的脖颈,男人这才放开她。
比起她湿红的眼眶,男人的眼眶更红。
红得像火,能将她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