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龄心虚以及害怕。
但,她现在顾不上安抚顾时南。
她只想拿走姑姑温时好的骨灰。
她在这时迎上谢如意愤怒的目光,冷声道:
“谢如意,让温佩云掘了我姑姑坟墓挖走我姑姑骨灰盒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谢如意这一刻,想把温九龄剁成肉泥喂鱼。
她冷冷的瞪着温九龄,“你有什么证据呢?”
温九龄喉头滚动了一下,冷冷沉声:“谢如意,我告诉你,我们之间,不死不灭。”
谢如意怒极反笑,“温九龄,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谢如意到底是没有被折断手,因为她叫来陆振国这个救兵。
陆振国亲自开口求情,顾时南不能不给他的面子。
不过,因为被刺激得不轻,谢如意出现了先兆性流产,最后陆振国逼陆淮安把她送去了医院。
自己的孙媳妇被刺激得差点流产,陆振国对温九龄恨之入骨,不除不快。
但,温九龄还不值得他亲自动手。
他有的是时间和耐性。
思及此,陆振国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对温九龄刁难,而是直接忽略她的存在对顾时南说:
“时南,明珠和其他宾客还在宴会大厅等你,你抓紧时间处理好这个女人就过来吧。”
陆振国说完,很快就带人离开了。
顾时南在这之后,对秦秘书吩咐道:
“把她给我绑回海棠名苑,这几天派人看着她,别让她出门。”
温九龄炸了,“凭什么?”
顾时南掐住她白嫩无比的下巴,声音危险,
“从现在起,你最好祈祷谢如意腹中的孩子没事,否则,你出门被车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温九龄其实还是有些后怕的。
谢如意的靠山是陆振国。
她怀了陆家的骨血,陆振国对谢如意的事不可能置之不理。
如果谢如意的孩子真出了事,陆振国肯定不会放过她。
不过,就这么被绑回去,就预示着她不仅拿不到姑姑的骨灰,还会被顾时南软禁失去自由。
温九龄不愿意,
“我姑姑的骨灰盒在陆明珠的手上,你先让我把姑姑的骨灰盒拿到,我再跟秦秘书回去……”
顾时南根本就不给她商量的机会,很快就抬脚离开了。
温九龄欲要追上去,被秦秘书拦住了去路,
“温小姐,顾总心里憋着火,你最好不要去触他的眉头。”
温九龄不瞎,她当然看出顾时南憋了满肚子的火了。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秦秘书的话还在继续,
“温小姐,我跟了顾总十几年,从未见他生这么大的气。他现在忍着没发作,不代表一直都能忍得住。”
顿了顿,意有所指的口吻,
“你迫切想要留在兰城,应该不想被连夜绑出帝国吧?坦白来说,顾总对你的确有一些偏爱,但这有限的偏爱在他的名誉和未来的顾太太面前不值得一提。”
秦秘书后半句话,让温九龄感到了心寒。
是多么的一针见血。
温九龄做出妥协,上了秦秘书的车。
车子开回海棠名苑的路上,陆明珠发来微信。
一共两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陆明珠手挽着顾时南手臂,脑袋靠在他胸口上的合照。
男人目光缱绻,女人目光甜蜜。
但,温九龄第一眼看的却不是他们的表情,而是陆明珠脖颈上戴着的那块龙凤呈祥的玉佩。
是顾时南母亲生前留给他的传家宝,前不久被她典当掉的那块玉佩。
如今,这块玉佩戴在了陆明珠的身上,可见顾时南要娶她的心意有多决绝。
可是,顾时南若是知道五年前献身救他的女人是她而非陆明珠,他还会这样坚定地要娶陆明珠吗?
他会的。
很快,温九龄心里就有了肯定的答案。
毕竟,她前不久才问过他。
顾时南的原话是:
【且不论当年献身救我的不是你,即便是你,也即便你为此流掉了一个孩子,我们的关系只能是舅舅和外甥女的关系,听清楚了吗?】
她听得可太清楚了。
温九龄这样想,手指继续往下滑,打开陆明珠发过来的第二张照片。
照片上是她姑姑温时好的骨灰盒。
温九龄眼眶一瞬间变红,眼底溢出深深的暗芒。
她视线从手机屏幕往下移,来到陆明珠发过来的文字短信上。
【温九龄,你以为你不出席我的生日宴,我就不能你吊打你了吗?】
【我给你半小时。半小时内,我要看到你直播公开给我赔礼道歉。】
【道歉的大纲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核心围绕你主动勾引顾时南未果,后又勾引自己的继父以及李总。因为忽然悔悟,想要痛改前非,特此公开给我这个陆家大小姐道歉,以获得我的宽宏大量。】
【如果你不直播公开给我赔礼道歉,我就把你姑姑的骨灰撒到江里喂鱼。】
车窗外,是兰城灯火繁华的夜景。
影影绰绰的光晕里,温九龄半张脸晦暗难明。
她像是完全没有被这些短信所影响,从手机的文件里调出一张加盖医院公章的电子档DNA亲子鉴定给陆明珠发了过去。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短信。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陆大小姐,你真的以为五年前的真相不会被公之于众了吗?我想你做梦也想不到当年我流产的那个死胎还被冷藏在相关机构的血库里吧?
这份DNA亲子鉴定报告,就足以证明五年前献身救顾总的是我而非是你。你猜,我把这个报告发给顾总看,他还会不会娶你呢?一小时内,我要见到我姑姑的骨灰盒,否则我们就鱼死网破。】
陆明珠看到温九龄这条短信时,刚把喝高了的顾时南搀扶到自己的房间里。
在世纪号邮轮最奢华的房间内,陆明珠打算跟顾时南生米煮成熟饭并怀上顾时南的孩子。
“时南哥……你还好吧?”
顾时南头重脚轻,身体站得不太稳。
他重重地坐到了沙发里,感觉今晚的酒有些问题。
他酒量一直都很不错。
今天才喝了两杯白的,周身就醉醺醺的不太舒服。
他抬起指骨均匀的手指掐了掐隐隐作痛的眉心,思维慢半拍地说:
“不早了,派司机送我回去。”
他说完,便撑起身体欲要起来。
奈何酒劲太大,身体不受控制又坐了回去。
陆明珠怕夜长梦多联姻的事会黄,壮着胆子在这时朝顾时南走过去。
暖色灯光下,她褪下大红色晚礼服,一步步地来到顾时南面前。
“时南哥……”
她声音娇滴滴的,像是发春的猫。
顾时南听得浑身都膈应,他一边掐着眉心一边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