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的声音犹如锋利的尖刀刺穿了温九龄的心脏。
她听他无情的嘲讽,“做我的情妇让你觉得恶心?那做谁的情妇不恶心?陆淮安吗?”
温九龄手指蜷了又蜷。
她浓密的睫毛颤了又颤,最后闭上了眼。
长久的沉默后,她睁开眼,目光空洞地看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说,
“无论是做谁的情妇,都令人作呕!”
温九龄很疲惫。
可她更清楚,她跟顾时南抗议无疑是以卵击石。
顾时南是京城顾家的太子爷,是金字塔上的金贵权少,女人甚至是孩子都只能是他的附属品,这样的人骨子里就很刻薄。
她不该对他抱任何的期待。
“顾时南,我很累,想睡一会儿。”
温九龄最终选择服软。
她撇头,把脸埋在被褥里,可她赤裸相对的娇躯却仍然暴露在男人的视线里。
她很幼嫩,白白净净的连一颗痣都没有,除了左手臂上的伤口,身上并无别的暧昧痕迹。
顾时南盯着她,最终撤回自己在她身体里作乱的手指。
他不紧不慢地抽出湿巾擦拭湿淋淋的手指,声音淡得没什么情绪,
“我不管你之前跟陆淮安是否有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意图染指你的男人远一点,否则有你后悔莫及的时候。”
温九龄喉头堵的难受,感觉被塞了一团湿重的棉絮,整个胸口都是闷闷的。
她不想说话。
她只想拉起被子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给遮住,
好似只有这样,她才能重新建立起新的盔甲,重新披马上阵。
可是,男人却拉住了被子。
温九龄咬唇,她羞耻难当的开口求饶,“顾总,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吗?”
“羞辱?温九龄,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能出水?随便撩几下,你就能把床单弄湿。真是难以想象,你这俱被男人喂惯了的身子,没有男人可要怎么活下去呢。”
顾时南说话很难听。
他不仅说话难听,他此时的烦躁已经达到了巅峰。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直都没能在女人身上尽兴的原因,还是因为面前女人的春色太过于香艳,总之他只是盯着她瑟瑟发抖的娇躯,被勾起了前所未有的兴致。
他似乎,连一秒都不愿意多等。
事实上,他确实是那么做了。
温九龄苍白的容颜,在他侵入的下一瞬,染上了妖艳的红。
她手抓住了身下的床单,前所未有的屈辱。
以前,她从不排斥跟他做这种事。
在排卵期,她甚至会更主动,且卑微的期盼能怀上他们的孩子。
噢,事实上,她五年前的确怀上过他们的孩子,可惜他早已化成了一摊血水。
而现在,她对他不仅没了期待,还更加抵触跟他做这种事了。
从内心深处,她抵触非凡。
可是,她没得选择。
如果,这是唯一能让他消气的方式,她只能默默承受。
可,这种事情,如果女人不乐意男人又怎么能真正快乐。
何况,陆明珠的声音在这时从病房门外传来,“时南哥,我已经看好医生了……”
说话间,就要推门进来。
顾时南盯着门口,隐忍到极致的声音显得格外粗沉,“在外面等我。”
陆明珠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有些心急如焚。
她不禁想,顾时南该不会在病房里就跟温九龄弄上了吧?
稍稍这么想,陆明珠就嫉妒的发狂,可她又不敢冒然闯入病房……
“时南哥,顾爷爷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最近会来兰城……”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从里面传来男人一声短促的闷哼声。
那声音……令她光是听着就面红耳赤。
陆明珠在国外留学期间养了不少床伴,她是个会在床上享乐的女人,怎么会分辨不出这个声音代表着什么呢。
陆明珠嫉妒的恨不能把温九龄剁碎了喂狗。
这个贱人,都生病了,竟然还敢勾引她的男人。
……
温九龄受不了顾时南的粗暴,她狠狠咬住了顾时南的肩膀,声音带着低低的啜泣,
“顾总,你再不出去,你的未婚妻会想发设法的弄死我的。”
顾时南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泛红的眼角,以及她唇上带着的微末血丝。
她挺狠的,把他肩膀都咬破了。
顾时南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声音讽刺,
“别端的像一副贞洁烈女似的,真想拿一副镜子给你照照,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究竟有多……浪。”
温九龄笑着流淌下眼泪。
她的声音跟她的眼泪一样破碎,“顾总最爱的不就是我这副样子么?”
顾时南终于没了兴致。
他草草的收尾,并快速的整理好自己。
温九龄也终于如愿以偿的裹上了被子,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顾时南盯着她的后脑勺,片刻后,他终于选择高抬贵手:
“以后不要再去找陆淮安了,你小叔温时遇的案子我会找律师帮他翻案。”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让温九龄瞬间就惊坐了起来。
她红彤彤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真的愿意帮我?”
顾时南俯首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
“不然呢?我说过了,就算是我顾时南不要的女人,也不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人有染。何况,那个男人还是我未来的大舅哥。温九龄,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嗯?”
温九龄睫毛微微的煽动了几下。
在小叔温时遇这个案子上,她的个人屈辱一点都不重要。
只要顾时南能在她小叔温时遇这个案子上出力,她怎么样都无所谓。
她愿意在顾时南身上再赌一次,把人生最后一次信任都给他,希望他能拉上她的手带她走出地狱。
然而,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顾时南不是带她走出地狱的那个人,而是来告诉她地狱究竟有几层的魔鬼。
温九龄情绪激动,她由衷地感谢顾时南。
她拉住顾时南的袖口,急急地说,“顾时南,谢谢你……”
对于她真心实意的谢谢,顾时南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一直都知道,温九龄接近他动机不纯。
还说爱他?
狗屁的爱,满脑子都在算计怎么利用他呢。
他目光冷看着她,“你想怎么感谢我?用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吗?”
他说话阴阳怪气,温九龄心里不舒服。
她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说,“我……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尽管他对她只有欲,没有情,但温九龄还是想把五年前的真相告诉他。
“顾时南,其实五年前献身救你的女人是我……”